爷孙两个互相调侃了几句,时间就过去了。
马小璇眼看着时间要结束了,越来越激动。
她还是第一次期待着时间结束呢。
五分钟一到,对话框消失。
马小璇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脑桌,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什么。
起初没有任何动静,她有些失落。
可是,慢慢的,一个粉色的笼子的轮廓开始显现。
马小璇大气不敢喘,凝神屏息地望着那个粉色笼子。
笼子出现了。
但里面是空的。
就在马小璇以为只有笼子穿越过来时,里面又开始出现毛茸茸的东西。
然后,奇迹发生了。
一直黄白相间的小仓鼠出现了!
马小璇倒吸一口气,张大了嘴巴。
尽管她一直在等待仓鼠的出现,但面对真正的仓鼠时,她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成功了!
活物真的可以穿越过来!
她起身趴到笼子面前,开心地对着小仓鼠打招呼:
“嗨,小仓鼠,你好呀,欢迎你呀!”
除此之外,她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小仓鼠精神似乎还不错。
马小璇拎着粉色笼子,来到厨房,拿了点之前爷爷寄过来的青菜叶子丢了进去,仓鼠就开始啃叶子。
马小璇盯着小仓鼠看了很久,看的快忘记时间。
她忽然想到她该回去了,不然高智源要是半夜醒来,她该怎么回去?
她跟小仓鼠道了晚安,让小仓鼠安心地在这住着,她明天来陪它,然后就悄悄回到小土屋。
高智源还在睡,呼吸有点重。
马小璇无比开心地又钻到高智源胳膊里。
高智源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把她夹在咯吱窝,又睡去了。
马小璇却睡不着,脑子还很兴奋,天花乱坠地想东想西。
想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睡着。
结果到了下半夜,又被高智源弄醒了。
高智源怀里躺着这么个喷香柔软的小丫头,哪里能按捺的住?
又忍不住蹭来蹭去。
他吸取上次的教训,不敢胡来,先捏着媳妇儿的小脸晃了晃,把媳妇儿晃醒了。
“丫头,你醒醒,起来了。”
“天亮了吗?”马小璇睡的正沉,说梦话似的问了一句。
“没有,起来活动活动。”
大半夜的,活动个毛线啊!
你以为在养猪场值夜班呢!
但她很快意识到,此「活动」非彼「活动」。
马小璇稍微清醒了些,欲哭无泪道:“不是说好不来的吗?”
“那是昨天,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到了第二天了。”
马小璇迷糊中想起上次的教训,只能配合。
两人又折腾了好久,折腾到隔壁狗蛋家鸡叫第二遍,才鸣金收兵。
完事,都筋疲力尽,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就是起的有点晚。
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到了要上工的时间了。
马小璇来不及做饭,高智源拿了昨天吃剩的两个冰凉的窝头直接走了。
反正他昨晚吃饱了,今天喝凉水也高兴。
马小璇也很高兴。
她想到了昨晚「寄」过来的活生生的仓鼠,一等高智源走了,就回到空间去看她的宝贝宠物。
仓鼠仍然活的好好的,没有不健康的症状。
她在餐桌上喝着牛奶,吃着上次爷爷买来的毛巾卷蛋糕,满眼欢喜地看着她的仓鼠,时不时掐点蛋糕屑丢进去。
吃完早点,见邵默还没来,就打算拎着仓鼠离开空间试试。
这一步似乎有点风险,让她感到有些忐忑。
万一仓鼠离开空间无法成活怎么办?
但是总归要试一试的。
她狠下心,提着笼子,离开空间,回到了小土屋。
到了土屋一看:
卧槽,笼子还在,仓鼠没了!
她的活仓鼠——没了!
马小璇「咯噔」一下,脑子有一瞬间一片空白。
仓鼠去哪了?
难道真的像她之前担心的那样,不能活着来到现实世界?
可是,活要见鼠、死要见尸啊,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是几个意思?
第113章
猪屎飚出来了
马小璇带着一丝愧疚,也带着一丝期待,重新又返回了空间。
回到空间再去看,仓鼠又出现在了笼子里!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十分活泼地在那像是要刨地洞。
马小璇松了口气,庆幸仓鼠还活着。
为了验证刚才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拎着笼子,在小土屋和大房子之间来回溜。
她发现一到小土屋,仓鼠就平白消失。
回到空间,仓鼠又凭空出现。
来回穿梭几次,小仓鼠安然无恙,似乎没有任何影响。
仓鼠的例子,是不是说明了,活物虽然可以穿越时空,但是不能离开这个空间。
那间接说明了,就算爷爷有可能克服重重困难,穿越过来,但也只能待在空间里,不能到现实世界去看一看。
虽然对这样的结果,有一定心理准备,但马小璇还是挺失望的。
她带着有些失落的情绪,回到小土屋。
没过多久,邵默来了。
她暂时放下小仓鼠的心事,跟邵默一块去照顾那些刚种下的种子。
现在家里已经没什么重要的活,但邵默已经每天习惯往这边跑。
而且邵默似乎喜欢上了木工活,每天只要有闲暇时间,就用那些木头敲敲打打,做些简单的箱子、架子之类的。
最近何院长身体恢复了很多,已经开始正常上工,工资也恢复了。
所以邵默暂时不用去干家属工赚钱,可以安心地在这鼓捣自己感兴趣的木工活。
再加上马小璇每天贴补他们爷孙俩,爷孙俩的日子过的比从前好多了。
高智源那边,啃了两个硬的跟脚后跟一样的窝窝头,回到养猪场,开始准备动手杀牛宰猪。
农场已经传出去他要结婚摆酒的消息。
听到这消息的人,都感到十分稀奇。
农场自开垦之初,也没听说过有这回事。
以前就算有干部家的子女结婚办喜事,也没谁搞的这么隆重。
这大胡子居然搞特殊?
而且居然是场长、主任一致同意的。
这简直离奇了。
不过离奇归离奇,谁能说什么?
反正犒劳秋收是每年的必备节目,从前每家能分到巴掌大的一块肉,还不够塞牙缝的。
今年据说要杀一整头牛、一整头猪,炖好了请大家伙吃。
不光有肉,还有烟酒糖茶。
众人倒是乐见其成,都在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小孩子就更不用说了,谁家有个婚丧嫁娶,小孩子绝对打头阵。
他们农场大名鼎鼎的大胡子结婚,那就更有盼头了。
连小孩子都知道大胡子是个「有钱人」。
不光有钱,还有好东西,到时候肯定会有糖吃。
那些不用上学的小孩,还有农场的一帮闲散的男女老少,没事了,就聚到养猪场,等着看杀猪宰牛的热闹场面。
连杨主任也过来围观。
场部食堂后厨有个老邓头,从前也是个杀猪匠。
老邓头得到消息,带着一套家伙事,过来帮忙杀猪。
这头老母猪体型太大,约莫有三百五十斤左右,杀起来很麻烦。
老梁就去找了农场的民兵队长。
民兵队长扛了杆老式半自动步枪,对着母猪的头「砰」的放了一枪。
母猪尖叫一声,挣扎着倒地。
四肢抽搐,而后慢慢不再动弹。
高智源没等母猪死透,就和老邓头开始杀猪放血。
他特意把身上干净的棉袄脱下来,只穿着那件单薄的蓝色大褂,戴了副套袖,尽量保持自己身上干净卫生,不然回家媳妇肯定又要嫌弃。
五六个人一起动手,分别抓住垂死的母猪的四蹄和猪头。
高智源拿着一柄牛耳尖刀,蹲在猪头前面,对着母猪喃喃说道:
“猪姐姐,人有人的命,猪有猪的命,我们都身不由己啊,别怪我——”
说着,一刀捅进猪脖子里,用力一掀,准确无误地割断了猪的动脉血管,再迅速拔出来。
一股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鲜-血向外迸出。
刘建业已经提前端了盆,在旁边接猪血。
血喷到他的蓝色大褂上,留下点点污渍。
高智源杀了猪,拿着沾满鲜血的牛耳尖刀站起身。
他杀猪快、狠、准,连老牌杀猪匠老邓头见了都服气。
那些妇女小孩,见他杀猪的气势,都吓的不敢靠近。
高智源到旁边,拿了把稻草,擦掉尖刀上的血渍。
兽医吴长山也早在旁边围观杀猪,这时凑上来,一脸讨好地问:
“智源,你教我杀猪呗?”
“滚——”
“我拜你为师还不行吗?”
“滚——老子天天干着你的活,也没见你叫一声师父。”
“师父!我现在叫了,你教我杀猪,好不好?”
高智源被缠的不耐烦,擦了牛耳尖刀,拿到吴长山面前晃了一下:
“回去把《母猪的产后护理》全书背完,再来磕头叫师父!”
吴长山被尖刀晃的后退了一步,眼神惊恐地盯着那把尖刀,生怕高智源突然往他脖子上抹一刀。
吴长山没别的心思,他纯粹觉得高智源杀猪的动作过于「潇洒帅气」,所以才想跟着学。
杀猪比给猪看病简单多了。
杀猪只有一条程序化的流程,学会了,可以一招吃遍天下。
给猪看病呢,却是要面对各种揣摩不透的疑难杂症,叫人头秃。
奈何他诚心拜师,高智源根本不想收他这个徒弟,他也很无奈,只能偷偷在旁边观摩。
那边放完血,老王和王二林把锅里的热水倒进一只大木桶里。
几个壮劳力抬着猪的四肢,把猪放进木桶中完全浸泡。
高智源和老邓头就开始给猪褪毛。
褪毛是个看起来很轻松,实际很累人的活,四五个人累了两个小时,才把毛全剃了。
剃完毛,那边已经用两架梯子,搭好一个架子。
几个人把猪后腿用铁钩钩起来,倒抬在架子上,准备开膛破肚。
高智源和老邓头去旁边做准备工作。
兽医吴长山挤到人群最前面,站在已经褪了毛的、通体发白的母猪面前。
活猪他不会侍弄,死猪还不会吗?
他此前见过多次杀猪,知道接下来的程序。
他成心想在众人面前露一手,也让高智源看看,杀猪有什么难的,他可以无师自通!
于是,他拿起旁边的杀猪刀,在猪肚子面前比划着。
“吴兽医,你别乱动,一会儿大胡子回来揍你了!”
吴长山不顾旁人的提醒,信心十足道:“没事,下面没什么难度,各位看官瞧好吧!”
吴长山动作潇洒,一刀捅进猪肚子里,然后使了吃奶的劲往下一拉。
正等着旁人给他喝彩时,却听有人大喊:“吴兽医,你把猪大肠捅破了,猪屎飚出来了!”
第114章
羡慕的满脑子粉红泡泡
吴长山听到这话,耳中嗡的一响。
他抬头去看刚才下刀的地方,一坨消化良好的猪屎从开口处挤了出来。
而且不断往外涌,顺着刀口沾的到处都是。
吴长山犹如当头棒喝:
完了,完了!
猪屎被我捅出来了!
他像触电一样松开杀猪刀,脑子里莫名闪过大胡子一刀捅进猪脖子里的那股狠劲,顿时脖颈一凉。
身后传来一阵哄笑:“哈哈哈,吴兽医,你等着大胡子来收拾你吧!”
正在此时,高智源挤进人群,要来给猪开膛破肚。
一进来也傻眼了:
他妈的,猪屎怎么先出来了?!
再一看劈在猪身上的那把刀,再看看两腿打晃的吴长山,什么都明白了。
“吴长山你个小婊砸!!”
他爆喝一声,如一通震天炮,震的所有人耳膜生疼,震的吴长山心尖发颤。
吴长山拔起两条酸软的腿,抱头就往人堆里拱:“师父,我错了,我错了,师父——”
人群哄笑着为他闪开了一条逃生的路。
后面,高智源已经拔起杀猪刀,朝吴长山追了过去:
“吴长山,你给老子站住,老子今天非把你的屎给捅出来!!”
吴长山尖声大叫:“我错了——错了——师父——下次不敢了!!”
他发了疯一般朝外跑,不敢向任何人求助。
因为此时谁也拿大胡子没办法,哪怕场长来了都拦不住高智源的那把杀气腾腾的杀猪刀。
他只能拼命狂奔,一路朝农场深处的广袤天地里跑。
高智源追了他三里地,眼看着吴长山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光秃秃的田野里,这才停了下来:
“吴长山你个小婊砸,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见你一回打你一回,非把你屎给打出来!”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土疙瘩,使劲朝吴长山扔过去。
就见吴长山身体往前一倾,差点摔了个嘴啃泥,踉跄了好几步在勉强站稳,继续朝前跑,又哭又喊:
“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别把我屎给打出来——”
高智源狠狠啐了一口,骂了两句,转过身,一路问候着吴长山祖宗十八辈返回了养猪场。
养猪场那边,老邓头也对着那个漏了大粪的母猪而双眉紧皱,一张老脸写满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