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爸[七零]——灯丸
时间:2022-03-19 09:41:05

  “老王哥,你最近精神不太好啊,要不明天休息一天,我叫小秦替你一天。”晏姝这边的集资已经全部到位,因为数目比她想象中超出不少,所以连上圩村的地也给包了。
  但是这一茬的小麦要到五月才成熟,所以承包的地从五月收割之后开始算起,接下来的种植计划全部交给晏姝这里统一安排。
  目前才开春,时间还早,晏姝除了继续把手头的熟食加工做下去,暂时也没别的安排。
  加上她开始显怀了,便准备把这些事情全都一一交接给其他人,自己工作半天休息半天,劳逸结合着来。
  王谷丰便是来接手熟食大棚的,因为他是个单身汉,自己为了吃口饭,早就练就了一手不错的厨艺,所以对于熟食加工还是有点经验的。
  加上晏姝之前为了沈玉环的事承诺过他,便把熟食大棚委托给他管理了。
  但为了避免村民不服气,晏姝定了一个考核期,要是期限内出了任何产品问题或者生产事故,王谷丰都会被罢免。
  这么一来,王谷丰其实压力还挺大的。
  他收回思绪,回绝了晏姝的好意:“不用,我可以的,你回去歇着吧。”
  “那好,你要是有不懂的找小秦问问,他就在隔壁屠宰场,在跟他哥试机器呢。”晏姝说完便离开了大棚,到了外面正好遇上钟瑞芬,还挺意外的。
  她愣怔了一下,脑海里随即闪过那天在供销社看到的一幕。
  女人香艳,男人凌乱,必定是好上了,这么一想,她大抵是来找王谷丰的。
  便冲她点点头:“人在里头。”
  “谢谢。”钟瑞芬有点抹不开面子,她得承认,她是真的羡慕晏姝,甚至有点嫉妒晏姝。
  所以她对王谷丰也不仅仅是发泄,更多的是,是想睡了这个对晏姝念念不忘的男人,寻求一种心理胜利法。
  看,王谷丰惦记你怎么了?还不是为了我欲.仙.欲.死的?
  这是她不足为外人道的龌龊想法,跟王谷丰为了负责就求婚其实没多少区别。
  换句话说,她跟王谷丰其实是一类人。
  惦记的惦记不到,想放弃又做不到彻底地了断情丝,只能对别人半推半就,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个苦情戏的主角,何必呢?
  而这个道理,她是在王谷丰离开了供销社之后才明白的。
  现在找过来,就是想跟王谷丰道歉。
  王谷丰正在里头忙碌,见着她,倒是不太意外:“我知道你会来,什么事,说吧。”
  “我们结婚吧。”钟瑞芬原本是想彻底结束的,可嘴巴一张,口不由心,说了句相反的话。
  王谷丰没吭声,就那么晾着她。
  直到把手里的事全都忙完了,才摘下手套,走到她面前,抬手搓了搓她被汗水淋湿的头发:“可以,但我有几个要求,第一,不准惹是生非,第二,你得正经跟我领证,第三,不准对杨怀誉念念不忘。”
  “这算什么要求?”钟瑞芬没好气地打开他的手,“领证肯定要领的,惹事不是我的强项,至于杨怀誉,你什么时候对晏姝放下了,我就什么时候对杨怀誉放下了,怎么样,公平吧?”
  “公平。”
  ◎最新评论:
  【哈哈哈,加油啊】
  -完-
 
 
第105章 、中风警示(二更)
  ◎不想最后落得个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结局◎
  王谷丰和钟瑞芬结婚了。
  没办婚礼,没办酒席,两人买了五颜六色的糖果和大红的喜纸,一包一包包好了,写上新郎新娘的名字,全都装进麻袋里面,挨家挨户地分。
  分到晏姝这里的时候,晏姝不在家,只有杨怀誉在家里陪着晓萌。
  晓萌手里拿着姑奶奶寄过来的颜料和画笔,在画板上认真地作画。
  这次画的是他们小家的全家福,小小的她在中间,爹娘在两边弯腰对着她,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画面上晏姝肚子还是平的,头发却剪短了。
  杨怀誉还从没见过晏姝这个形象,一时好奇,放下手里的书本过来看了眼。
  片刻后,晓萌在晏姝怀里画了个婴儿,又在右边的杨怀誉怀里也画了一个,两个婴儿全都被托举着,在亲她这个小姐姐。
  一人一边脸蛋,把她这个姐姐亲得心花怒放。
  杨怀誉终于看懂为啥两个大人都弯着腰了,他笑着问道:“怎么两个小宝宝衣服颜色不一样啊?”
  “蓝色的是弟弟,粉色的是妹妹。”晓萌抬头看着杨怀誉,显然,她觉得爹爹有点笨,这都看不出来?
  杨怀誉恍然:“说不定两个都是妹妹。”
  “妹妹也可以穿蓝色,嘿嘿。”晓萌总是有她的道理。
  杨怀誉哈哈笑着,刚坐回去继续做笔记,就听院门被敲响了。
  走过去开了门,见来的是王谷丰和钟瑞芬,还挺意外:“晏姝不在家,老王哥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给你们送喜糖,我和瑞芬好了,这不刚集过资嘛,就不铺张浪费了,请大家吃个喜糖就行。”王谷丰看着像所有平凡的新郎官一样,满脸都是笑。
  钟瑞芬也笑,客气地冲杨怀誉点点头:“回头你跟三姐说一声,我是要抽空找她要祝福的哦,别想耍赖。”
  “不会不会,祝你们新婚吉祥,早生贵子,哈哈哈。”杨怀誉把喜糖接下,还请两个人进来坐坐。
  钟瑞芬摆摆手:“就不跟你假客套了,我们还得去别人家,你快去陪晓萌吧。”
  等杨怀誉把院门关上了,钟瑞芬脸上的笑也垮了下去。
  戴着面具就是累啊,不过没关系,这一步是她自己走的,老王这个人还算有责任心,她心里有数。
  于是她振作起来,又跟王谷丰往老杨兄弟那去了。
  先去了杨正堂家里,毕竟杨二叔跟她爹是同学是发小,关系自然不一般点。
  杨正堂还挺意外的,他觉得这两人走到一起就是在开玩笑,不免有些可惜,话里话外,多少有点没管住嘴。
  王谷丰听了也不生气,道:“我也觉得能娶到瑞芬是便宜我了,杨叔放心,我也不是那沾花惹草的混账,我会对瑞芬好的。”
  杨正堂哼了一声,接过喜糖,不说话了。
  离开了杨家,钟瑞芬也没安慰王谷丰,这个老哥哥就是有这个好,他有自知之明。
  真占了便宜,别人打趣几句,他不会计较的。
  这些年在供销社相处,她还真是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
  村里其他人也或多或说地会提一提两人不登对的事,钟瑞芬都无所谓,反正祝福的居多,伸手不打笑脸客嘛。
  整件事情,只有钟大奎反应最激烈。
  他对于她私自做主的这桩婚事非常不满。
  以至于放出狠话,不认王谷丰这个女婿。
  钟瑞芬早就猜到他爹嫌弃王谷丰三十好几了肯定不会答应,所以她一早把户口本偷了出来,跟王谷丰登了记。
  这么一来,钟大奎再怎么闹也没办法,等两个月后钟瑞芬送了一张孕检报告回去,这老头子才哭天抢地地承认了这门亲事。
  臭着个脸上门的这天,晏姝正好在老宅这边照看她娘。
  小老太太今天忽然晕倒了,晏婉在幼儿园那边上课,华少阳在大棚那边改进刚买来的饲料机,沈玉璃和晏澈又去了上圩村核实田亩和等级,而晏楚炀,也在前面小竹楼那里给晓萌做鲁班锁当玩具。
  以至于老宅这边,只有晏姝一个人看到了她娘的不对劲。
  已经是四月暮春的季节,她怀着双胎,肚子早就显怀了,这会儿要扶着她娘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只能去隔壁喊王谷丰。
  王谷丰今天让华少秦替了他半天班,就是为了隆重招待一下老丈人,所以这会儿正在厨房忙活着,听到晏姝的呼救,忙丢下铲子,让钟瑞芬帮忙看着点。
  跑过来一看,才发现尤红芳已经不省人事了,赶忙把板车拖了出来,叫晏姝垫上一床被子,再把小老太太送放板车上送公社去。
  “你快去通知其他人,通知完了让他们到卫生所找我,你就别来了,你看你这肚子。”王谷丰说着便赶紧往公社赶去了,以至于钟大奎过来的时候,只看到钟瑞芬一个人在家,又是生火又是颠勺的,心疼死了。
  他很不高兴,从钟瑞芬手里夺走了铲子直接扔院子里,拽着钟瑞芬就要走:“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嫌弃楚博梁不好,就找个老光棍?还骗我老光棍把你当个宝呢,我看都是放屁,真把你当个宝,你都怀孕了还不在家照看着你?居然为了别人家的事鞍前马后的,真是个贱骨头!”
  钟瑞芬听着不高兴了,直接搡开他:“你骂谁呢?我警告你,你骂的是我孩子的爹,你再骂一句试试?”
  钟大奎气死了,瞪着眼珠子继续骂骂咧咧,钟瑞芬压根不想搭理他,捡起地上的铲子洗洗干净,继续做饭去了。
  等钟大奎跟进来又在那嘀嘀咕咕说了半天,她才开口:“什么旧情难忘,你想多了,他就是热心肠,邻居出事了帮把手,你要是再乱说,别怪我翻脸!”
  “行行行,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何必在这里跟着犯贱管东管西呢?今后你死也好活也好,被人欺负了打骂了都别找你的娘家人!”钟大奎吼完就走了。
  本来还想心平气和认了这个女婿的,现在想想还是永远别认的好。
  钟瑞芬等他一走,便把灶膛的火熄了,坐在板凳上生闷气。
  她一直等到天黑王谷丰才回来了,一回来就挨了她一个大嘴巴子:“白痴!”
  王谷丰捂着脸没说什么,猜也知道钟瑞芬肯定是受气了,只能陪着小心来哄她。
  跟他当初哄沈玉环的时候不同,那时候他想的是不要闹笑话,可现在他是真的心疼钟瑞芬了。
  去厨房烧了热水,舀进洗脚盆里,蹲在床前给她洗脚,还到处捏了捏,不过他一句话都没说。
  也不需要说,钟瑞芬就这个脾气,你越上赶着去解释,她越是不想听,你不吱声,安安静静为她做点什么,她马上就好了。
  果然,等他给钟瑞芬擦完脚端着水盆出去后,钟瑞芬已经偷偷在那里笑了。
  这种完全把一个男人拿捏住了的感觉真好。
  在楚博梁那里可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听话男人的好处。
  她气也生过了,火也发了,人也打了,现在就想钻进被窝里,跟他耍流氓。
  这边一对鸳鸯颠三倒四,那边的晏姝却愁云惨雾。
  连夜把尤红芳转到省城医院去了。
  家里就留了华少秦和沈玉璃看着,他们一个管大棚那里的所有事情,一个负责调度安排每天上工的人选,实在是离不开。
  其他人都跟着过去了。
  第二天破晓,可算是出了抢救室。
  医生摘下口罩:“患者应该是劳累过度引起的中风,回去好好养着,别再让她操劳了。”
  一大家子全都沉默了。
  操劳过度,这几乎是这个时代每一个女性会面临的生存困境。
  要跟男人一样下地干活,挣工分,还要生儿育女,照顾孙子孙女。
  甚至很多人没出月子就要下地,简直比牛马还辛劳。
  太不容易了。
  所以等尤红芳出来,晏姝就不准她再去照顾苏锦娘和晏婉的孩子了:“让二哥和华少阳自己想办法,孩子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你好好歇着。”
  尤红芳没有坚持,憔悴地点点头,老老实实听女儿的。
  回来之后,晏姝把生产队的事全都交给了沈玉璃,自己守在床前,照顾了尤红芳半个多月,等她能下地了,才松了口气。
  她把晏楚炀叫过来,也把几个兄弟和晏婉都叫了过来。
  神情肃穆地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今天开始,我们这些做儿女不准再使唤爹娘了。尤其是下地干活照顾孩子,还有爹的木匠活,都不准做了。我不想辛辛苦苦赚了大钱,最后落得个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结局。”
  “娘,你要是闲不住,我就给你弄个刺绣班,让你开班授课。两个村的桑蚕养殖,足够村里组织一个妇女班,自己做点东西拿出去销售了,这次集资的钱不少,我会根据实际情况,考虑要不要直接办个缫丝厂,到时候,蚕茧成了丝织品,第一时间就就会交给刺绣班的妇女进行刺绣加工。至于销路,我这边知青点的同志们早就摩拳擦掌了,不用你们担心。”
  “爹你就老老实实陪孩子们玩玩,家里这么多后辈,你可以一个一个慢慢挑,挑那有资质的能沉得住性子学习的,把你的大木作手艺传承下去。就像你给晓萌做的鲁班锁,这个就很好,可以把传统的榫卯结构通过寓教于乐的形式传授下去。”
  “咱们不能再用传统的模式继续干下去了,这样迟早会拖垮老一辈的身体的,也会拖垮青壮年育龄妇女的身体。这边幼托班也该正式提上日程了,我会找一些经验丰富的妇女统一考核,统一评选,让生产过后的女性及早从育婴里抽身出来,投入到其他的工作里去。”
  “晏泓你在公社那里,也可以多关注关注这方面的情况,多反应反应妇女同志的困境,争取让上面能听到百姓的呼声,让政策有所倾斜。比如育龄妇女就医可以不可以有优惠?比如老年妇女可以不可以享受免费的医疗?这些都是为整个新中国的大厦付出了辛劳的基石,不可以不重视的。”
  “还有大哥你,整天跟嫂子吵架搞什么?能过就过,不过就散伙,这很难吗?让爹娘整天为了你们着急很好玩吗?还是做大哥的呢,就这点觉悟?你要是继续折腾下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她可太讨厌她哥了,整天惦记爹娘的那点三瓜两枣,这就算了,还惦记爹娘给他照顾妻小,好处都想占,却一点不想想自己作为长子为这个家做了什么。
  她见晏澈还想犟嘴,直接丢了个狠话:“你不就是觉得嫂子没给你生个儿子你这个婚结亏了吗?你这么想要儿子,可以自己去拉一个出来,到时候我屁都不放一个,乖乖叫你大爷!”
  晏澈没想到晏姝会说这么粗鄙的话,气得脸色铁青,冷哼一声直接回自己院子去了。
  至于晏浒,正忙着跟苏锦娘一起偷偷搞创业呢,晏姝都懒得搭理这一对蠢人。
  说着把视线转移到晏婉身上,口吻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四妹,幼托这里,你去帮忙负责一段时间行不行?正好你也要照看晓薇,公私两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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