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晚了,梁哥哥你怎么还不睡觉?是在等我吗?”
“嗯。”他声若蚊蝇的应道。
“以后你不能那么晚睡觉了,知道吗?怎么还睁着眼睛?时候也不早了,睡吧。”说完,林曼曼也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睡不着,你还没告诉我,村长他们可布置好应对狼群的陷阱了?”他轻叹一口气之后说道。
“陷阱怎么布置他们还没商量出来,只是先让白日里的那些人在村子周围点起了篝火,借此来震慑它们罢了,我和娘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一块儿商量着呢。”
“怎么?因为此事担心的睡不着觉吗?白日里的时候被吓到了?”
“嗯。”
其实被吓到是一部分,但是更担心的还是狼群不知何时会来袭击的事情。
“别怕,不然我睡外面?”睡里面安全感应该会更多一点吧?林曼曼觉得。
“可是你这样躺着也不好动啊。”梁崇的腿上绑了板子呢,动肯定是不方便自己动的,可是如果要她来帮他的话,她又担心自己下手没个轻重,“我抱着你睡好不好?”她问。
“别怕,狼群的事也有村长他们在想办法,你目前要做的就是,把眼睛闭上,然后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等天亮了我们再一块儿商量。”
她直接把胳膊横在梁崇身前,轻声的安慰道。
忽然被抱住的梁崇,这时整个人顿时被喜悦包围了,脑子里哪里还会想着其他什么事,若不是身子不方便,他早就将人牢牢的压在身下了。
此时,即便是身子不方便,软香玉在怀,他也克制不住自己不胡思乱想,想着想着身子就有些发热了,待他反应过来会被曼曼发现时,曼曼就已经留意到他的不对劲了。
“怎么身上忽然那么热?”林曼曼入睡之前感到梁崇的体温顿时高的有些不正常,“难道是发烧了。”她自言自语的说。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换做是平常人发热肯定会发热的,但是她不是已经给他用过空间里的灵液了吗?她回扫了一下脑子里关于空间灵液的信息,解毒疗伤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啊,怎么到了梁崇这里还是发热了呢?难道是因为梁崇被狼咬了之后感染了狂犬病毒?狂犬病毒不是有潜伏期的吗?灵液治不了狂犬病毒的吗?
“梁哥哥,你感觉怎么样?”她有些焦急的问,如果真的是因为狂犬病毒的话,这时候好像还是有一个法子可以给他预防的。
“嗯~除了腿疼,一切都好。”顿了顿,他又说,“还有,你不要在我身上乱动。”
“我压到了你的腿了吗?”她明明在里面,怎么可能会压到他受伤的右腿呢,难道他是疼出幻觉来了?
“没有。”他说。
那就是受伤之后腿正常的痛了,古代也没有止痛药什么的,梁崇他醒了之后也没有跟她们叫过痛,挨到现在她问了才说。
“那怎么会发热呢?我去找牛大夫。”
她掀了被子就要起来,梁崇连忙伸手拽住了她的衣袖,“不是发热,过会儿就好了,夜已深了,莫要去打搅牛大夫了。”
“那身子怎么会那么热?还有,你不是说腿疼,还撑得过去吗?”她有些担心的问。
“男子都会这样的,你莫问了,我撑得住。”
她用那种真诚而又单纯的语气问自己这种问题,梁崇饶是脸皮再厚,耳根也开始发红了。
“是不是疼的睡不着?”她强忍着困意又问,他腿上伤的那么深,想必一定是很痛的,在现代的时候她自己来个大姨妈都痛的要吃止痛药,不然根本无法入睡,更何况他伤的那么重呢。
“嗯。”梁崇回答。
腿上的伤是痛的让他觉得难以入睡,不仅仅是伤处痛,他觉得连着受伤的那一整条腿都在痛,但是他又不想说出来让曼曼担心,可又希望她知道后能心疼他。
梁崇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些矛盾。
“那…那我陪你说说话?”他又不让自己去找大夫,他腿疼她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来,或许说话能转移一些注意力呢?
梁崇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垂着眼皮盯着她。
“梁哥哥,你知道杨建他们那几个吗?村长就是让他们几个人在村子里守夜,刚开始我和娘去村长家的时候在路上就撞见他们了,一个个冻得直哆嗦呢,不过还好村长后来想到要点篝火,不然他们那几个一晚上下来,明日牛大夫就又要忙了。”
“还有,我们去东面那处林子的事情,村长也知道了,你昏迷的时候娘也问过这件事,我…我都跟她说了。”她说着说着,就有些心虚。
“嗯,这事母亲迟早会知道。”梁崇听她碎碎念着,除了偶尔出现那么一个他不太想听到的名字外,竟也真的感觉腿上的伤好像没那么痛了。
“可是娘应该很生气,她说等你好了之后要一起罚我们。”张氏的惩罚倒也不是她最担心的事,最让她感到操心的是,既然射杀狼群她后来也被迫参与了,那么若真是被狼群循着味道找来了,她也有责任在里面的。
而界灵所说的帮助别人获取功德值的事,要是村民们因为她反而被害了,别说赚功德值了,她都没脸再好好活着了。
但是大晚上的,还是在睡前,她又不想把这些烦心事说给梁崇听,只得挑了轻的说。
梁崇轻笑了一声。
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血色,嘴唇还是那种气色不好的苍白,但是这一笑在林曼曼的眼里倒是有了几分白梅傲雪的瑰丽,让她呆了片刻,心里忍不住啧啧啧,真是我见犹怜啊!生病了也那么好看。
平日里干嘛总是冷着一张脸,他就应该多笑笑的!
“不用担心,到时候我替你担着。”梁崇说道。
“梁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灯下看‘美人’,林曼曼不自觉的脱口而出,白日里梁崇也是很好看的,只是在灯光下的他多了分朦胧的美感,迷惑了她的双眼。
“嗯?”林曼曼没头没脑的忽然说了那么一句,让梁崇有些不解。
“虽然你平日里淡然冷清的样子也好看,但是会给人一种距离感,现在就刚刚好。”她又抬眼扫了下梁崇的笑颜,“你平时就应该多笑笑的。”
梁崇:“嗯……”
林曼曼盯着他,不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片刻之后他居然脸红了。
这家伙居然会脸红?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伸手去触碰他的脸颊,想一辨真假,手刚触及到梁崇脸颊的时候,他不自然的把脸往往旁边一侧,没料到他这个动作却将自己的耳朵也露了出来。
他脸上的红晕,竟然已经蔓延到了耳尖上。
看着他红红的耳尖,林曼曼心里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不是总爱对自己动手动脚吗?居然会那么纯情,夸他两句好看就脸红了?
这也太可爱了吧!
他这时候害羞的样子,就像她养的那只小兔子一样,微微侧着脑袋又不说话,萌的她都想在床上打个滚了!
不过,男人嘛,林曼曼还是识趣的没有戳破,万一他恼羞成怒了,以后再也不笑了,那亏的岂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她轻轻的咳了一声,然后给两人都紧了紧被子,“好了,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我们还是赶紧睡觉吧。”
说完,她也不管梁崇什么表情,直接伸手就捂住了他的双眼。
梁崇的睫毛在她手心里眨了眨,最终还是闭上了,林曼曼早已困得不行,所以口中的话一停,困意便袭来了,迷迷糊糊的她便睡了过去。
而梁崇,直到耳畔林曼曼的呼吸声逐渐平缓之后,他面上的热度才开始降下来,然后他转过头来盯着眼前的林曼曼,眸色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一会儿过后轻轻的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他刚才已经在心里问过她自己可不可以亲她了,但是她没有对自己说不,那他就当她默许了。
梁崇的脸上带着甜蜜的笑,蹭了蹭对方的脸颊之后也跟着进入了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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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36章
◎早饭后,林曼曼给梁崇用灵液清洗了伤口,然后重新给他上了药,之后才带了些粮食和银两去牛大夫家。……◎
早饭后,林曼曼给梁崇用灵液清洗了伤口,然后重新给他上了药,之后才带了些粮食和银两去牛大夫家。
敲响了牛大夫家的大门之后来开门的是牛香香。
“曼曼,你怎么来了?你家棉花还不够用吗?”牛香香开门之后看到站在门口的是林曼曼,而且她手里还拿着一袋粮食,看着少说也有二十斤左右,她疑惑的问道。
“不是,棉花够用,我今天是来找牛大夫的。”说完她就踏进了牛家的院子,
牛香香在她身后关了门,跟上来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我看你脸色是有些不太好,我大伯昨天夜里睡得晚,这时候应该还没起来。”牛香香说着,把她带到了她家的堂屋,指着面前的椅子说道,“你先在这等一下,我这就去叫他。”
“好。”
牛香香走后大约一刻钟,便带着牛大夫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丫头找我有什么事?可是梁秀才出什么问题了?”牛大夫被自家侄女催的急,刚用帕子擦了把脸就被侄女带出来,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显得略有些狼狈。
林曼曼只看了他一眼之后便对他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暂时没什么事,不过,不知牛大夫您可听说过恐水症?”她问道
恐水症?
牛大夫若有所思的走到另一把椅子前坐下,仔细在自己脑海中回想这个病名所代表的含义。
片刻之后他面色一怔,迅速站起身来,连个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重新钻回了屋里。
“唉!大伯,你怎么走了。”牛香香本来是站在他们俩旁边听他们说话的,可这才说几句话呀,怎么自家大伯就走了呢,“曼曼,你再等一会儿,我先进去看看。”说完,牛香香也跟了上去。
一时间林曼曼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只好坐在原来的位置继续等着。
牛大夫去的快来的也快,刚走进去没多久,手上就拿着一本书走了出来,那书看上去倒是有些破旧,不知跟她方才提到的恐水症有何联系没有。
“恐水症,老夫年少时曾在外面见过有这样的病人,不过是被疯犬所伤导致的,其症状表现为恐风、恐水、喉咙处痉挛,典型的病症便是听到水声时,病患便会出现吞咽痉挛,即便是口渴也不敢饮水,故而命为恐水症。”
“小丫头,你问这病的意思是?”牛大夫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但他还是亲口问道。
“是这样的,牛大夫,我曾经看过一本医书,上面写着病犬是恐水症的主要感染源,其次还有狼、马、猪、牛、猫、狐狸等温血动物,这种病症会通过病兽以咬伤的方式传染给人,而感染之后的症状正是您方才所说的那样,梁哥哥他昨日又被野狼咬伤了,我担心…”
剩下的话林曼曼没有说完,牛大夫便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叹息了一声之后,他说,“若真是得了此症,那便是药石无医了。”
他虽是个乡野大夫,可年少时也曾在外面四处游学过的,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而这个恐水症,便是其中之一,当年在北方的一个城中便有一个员外家的公子哥得了这个病,当时多少大夫,翻遍了医书也没能找到根治的法子,若梁秀才等人真的被那群畜生染上了此病,那…要是发病时再传染给别人,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未必。”林曼曼说道。
她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听一个学中医的朋友提到过,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中的下淤汤,便可治疗狂犬病,并且已经有人用这个方子治疗了许多病例,她只是不记得这个方子里的药材都是什么、是何剂量,所以才来请教牛大夫。
“哦?还有何办法?”
牛大夫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小丫头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大伯,曼曼又不是大夫,你问她她怎么会知道呢?还不如问我,我都认识好多药材啦!”牛香香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忍不住插嘴道。
“赶紧给你爹收拾屋子去,别整日在大伯这里嚷嚷着,吵的大伯脑瓜子疼。”牛大夫对这个侄女颇有些无奈。
“吵的明明是你跟曼曼,我才说了一句话。”牛香香嘴上虽然反驳这自家大伯的话,但还是准备回去收拾屋子了,她爹和她娘现在在院子后面劈柴,在曼曼来之前确实叮嘱过她要把屋子收拾干净。
“我说的本来就没错嘛。”牛香香嘟囔了一句才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她虽然不识字,但是自己认识的药材一定比曼曼多,大伯干嘛问她不问自己呢?她不明白,但是她现在要去收拾屋子,也不想再问明白了。
“刚才你说未必,所以,你是有什么法子吗?”在牛香香走出去了之后,牛大夫问道。
“您可知道下淤汤的方子?”林曼曼看了眼牛大夫比自己还急切的模样,问道。
“下淤汤?”牛大夫翻了下自己当年记下的笔记,念道,“生大黄九钱、桃仁七粒、地鳖虫七只,活去足,酒醉死……”
林曼曼一边在听牛大夫念着方子,另一边却在想,这原本是东汉张仲景的方子,在这本架空的小说里居然出现了,不过有就好,这样她就不用担心梁崇如果真的得了狂犬病该怎么办了。
“这便是治疗恐水症的方子了。”林曼曼说道,“我曾在医书上看到过的,只不过忘记这个方子该怎么配了,不知您这里可有这几味药?”
“这方子能治恐水症?大黄和桃仁我家倒是有,只不过那地鳖虫还是得你自己去寻,酒我家里也没有。”
牛大夫虽然有所怀疑,但是见林曼曼向自己询问他这里是否有药材,他还是如实告诉她了。
“牛大夫,这是昨日的诊费,还有这些粮食,方才提到的那些药材可否请您…”林曼曼站了起来,把带来的银两和粮食都放到了牛大夫面前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