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灼生春——看泉听风
时间:2022-03-20 07:39:52

  沈灼愣愣地问:“流产还能不知道?”

  慕湛说:“刚怀上的孩子本来就不稳固,这时候流产,很多孕妇甚至都不会察觉,还以为癸水多而已。”当然这种事世家女不怎么可能遇上,她们身边会有经验的傅姆照顾。

  慕湛不想跟妻子说这话,就是不想脏了他耳朵,却不想沈灼听了,脸色刷一下白了,她喃喃道:“怀上了也不知道……”

  沈灼想起了自己跟萧毅成亲后,第一次来月事,那次癸水就特别特别多,多得她染红了半条被褥,她疼得起不了身。

  庭叶她们吓坏了,连忙叫来府医给自己看病,府医说她是宫寒所致,还开了暖宫的药方给她喝。庭叶她们留了一个心眼,特地带着药方去外面抓药,确定是暖宫药方才放心熬药给自己喝。

  沈灼双目无神,难道那一次自己根本不是什么癸水太多?而是流产了?那次过后她宫寒的事也被英国公府知道了,大家都知道她宫寒、不容易怀孕,后来她一年不孕,颜老太才会看不顺眼,折腾自己。

  沈灼似哭非哭,她前世要多蠢,才会被人害了两个孩子都不知道?害孩子的人沈灼不用想,肯定是世子夫人王氏,她那会刚跟萧毅成亲,颜老太还是想让萧毅有子嗣的,她是不会想对自己孙子下手的。

  “夭夭你怎么了?”慕湛见沈灼突然哭了,忙将她抱在膝头,“身子不舒服吗?”

  沈灼摇摇头,泪水不可控制地汹涌而出,“我难受。”

  慕湛搂着她柔声问:“哪里难受?”

  沈灼呜咽得说不出口,她能说自己恨死王氏了吗?可是那是上辈子的王氏,不是这辈子的王氏。

  慕湛见状不再多问,只搂着她轻拍她的背,“要哭就哭,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别憋坏了自己。”夭夭是被朱贵妃的事吓坏了?慕湛不觉得妻子会这么胆小,但又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哭,他心中暗忖,等她情绪稳定再问。

  慕湛想着等沈灼情绪稳定点再问,却不想沈灼半夜就发起了高烧,嘴里还喃喃说着胡话。

  慕湛睡觉向来警觉,第一时间就发现妻子不对劲,一摸她额头滚烫滚烫的,他都不顾穿好衣服,随口披了一件披风,便出门就命令下人赶紧叫府医来。

 

 

192章 不孕的原因(中)   吃醋的慕湛……

  世子夫人病得太突然, 整个慕王府的人都蒙了,尤其是世子夫人现在还怀着身孕,大家更不敢轻举妄动。慕王府的府医中有专门给妇人看病的大夫, 诊脉之后就给沈灼开了药。

  只是熬好了药,大家却喂不进去, 沈灼人烧得昏昏沉沉的,但对药十分抗拒, 吃什么吐什么。她现在整个人都糊涂了,她已经分不清前世今生了。

  前世沈灼十岁以前的日子过得是十分好的,十岁以后的日子她也以为好,但真正撕开了看真相却惨不忍睹。沈灼泪流不止, “姨母我疼——”

  她蜷曲着身体, 抱着自己的身体, 喃喃地喊着姨母,她生母早逝, 抚养她长大的是姨母,她私心将姨母当成亲娘, 难受时她第一个喊得就是姨母, 喊着喊着她又开始喊她在现代的妈妈了。

  慕湛看着妻子这样, 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束手无策、心如刀割, 他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他想给妻子喂药, 但她无论如何都不肯吞下去,他总不能硬灌吧?

  “为什么不能硬灌!”镇北王也被儿媳的病情惊动了,听说儿媳不肯吃药,儿子居然舍不得硬灌,他匪夷所思地问:“难道生病比硬灌还难受?”

  慕湛眉头紧皱,“夭夭现在很抗拒吃药, 我怕硬灌她还会吐出来,这样对她身体也不好。”这时房里又传来了呜呜咽咽的声音,慕湛都顾不得跟父亲说话,忙又进去哄被噩梦魇住的妻子。

  镇北王无语地望着儿子的背影,这小子居然也有如此妇人之仁的一天?他头疼地揉揉眉头,这是儿子儿媳的房里事,他过来问儿媳病情可以,但插手却不方便。

  他沉吟了一会,吩咐下人说:“让慕容氏过来照顾世子夫人。”家里没个正经的女性长辈,就是撑不起来,镇北王轻叹一声,阿顾走得太早了。

  慕容氏听说世子夫人病了,心中也十分担心,她正在佛堂祈求世子夫人平安时,听到王爷吩咐自己去照顾世子夫人,她怔了怔,连忙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世子院落。

  她身上这件衣服倒也不是不干净,就是全染上了香灰的味道,这怎么能去侍奉世子夫人呢?慕容氏带着仆妇们急匆匆来到世子院落。

  慕湛听说慕容氏来了,知道这是父亲的好意,他本能地不愿意把妻子交给别人照顾,可她嘴里喊着自己母亲和姨母,慕湛沉吟了一会,让慕容氏进来,“慕容夫人,夭夭被噩梦魇住了。”

  慕容氏讶然道:“怎么好端端的被梦魇了?世子要不要请人来给夫人驱邪?”慕容氏别的话不敢说,她感觉世子夫人这次生病不同寻常,莫非是有人暗中诅咒?怎么好端端梦魇了?

  慕湛不信这些,但看到妻子泪流不止的样子,他想了想说:“我去找人。”他顿了顿,有些迟疑地说:“慕容夫人,夭夭一直喊着我母亲和她母亲,你去安慰安慰她吧。”

  慕湛试过安抚自己但没有用,夭夭压根听不进自己的话,只抱着肚子喊疼,偏偏大夫看过了,说她胎像还好,没有不稳的迹象。

  慕容氏一听就心酸了,连忙跑进去看世子夫人,看到沈灼一个人缩在床铺里,双手抱着肚子一声不吭,她眼泪一下落了下来,这没娘的孩子太可怜了。

  她坐在榻前,犹豫了下,试探性地叫着:“夭夭?”

  沈灼一声不吭,她这会整个人都是糊涂的,明明那一次流产已经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可当时的疼痛她还是清清楚楚记得。她从小被姨母养得好,身体一直很好,月事来了以后,日子也是挺固定的。

  但是那一次她不仅提早来了,而且她第一次尝到了什么是疼得死去活来、恨不得在床上打滚的感觉,月事也来势汹汹,一下染红了她大半条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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