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滴兽血,此处的禁制究竟还封印了什么?
就在这时,丁昭昭感受到空气中升起的两道剑意。
昔日的同光玉魂,一个以东升之日入道,另一个以沉海坠月入道,剑意都是开阔清朗之流,因而又被合称为“日月同辉”。
而此刻的丁昭昭,清晰地感受到那两股剑意中散发出的冰凉杀气,锐利刺骨,纵使无形,她也无时无刻不感知到一种刺骨的寒意。
眼看二人就要大打出手,丁昭昭正准备作壁上观——他们聊得越多,她越有可能知道这处禁制的秘辛,如果没猜错的话,这石洞内的封印便是整座寒雷峡谷的封印。
正在此时,忽然天崩地裂,丁昭昭瞬间感觉到脚下所踩之地飞速地碎裂,身体也被失衡的力量拉扯着。
那两人却像没有事一样,只是在丁昭昭看来,他们的身形一下子成了镜中的影像,碎成一块块,呈现出一种镜中人的距离感。
最后留给她的一幕,是二人剑光相接的画面。
随后白光堙灭了整座山洞,丁昭昭在漫天烟尘中看到了久违的人群。
沈和意向她挥了挥手,瞥见她完好无损的模样便松了口气。
还有与她走散的宁瑶,她已安然无恙,腹部也不见伤痕,正站在灵绛真君身后等待。见她从峡谷口走出来,说道:“丁师姐——”
丁昭昭被这个称呼叫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宁瑶上前热切地挽住她的手,关心道:“你后来怎样了?阮长劳说你误入了此地禁制,发生了什么,可还安好吗?”
丁昭昭目光这才转向一边的阮飞桐——当初赠给她一整块碧海天青的荟萃楼长老。
这时再看她温和的目光,丁昭昭的心境已然有些不同。
她托自己向玉敛真君问好,莫非是知道当年之事背后的隐情吗?
阮飞桐倒是朝她温婉一笑,“你既已安全出来,我便放心了。”
宁瑶看着她疑惑的目光,解释道:“不必担心,罗长老已经抓到真正的魔族奸细了。我们是被冤枉的。”
丁昭昭心想担心倒是不担心,但她还是很上道地露出惊讶神色:“真的吗?”
阮飞桐:“此次宗门借护山大阵的风波,一下子剿灭了多个潜伏在本门内的魔族奸细。虽说借此揪出了魔族奸细也算是因祸得福,但偌大一个弘人宗,竟然混进了如此多的魔族。”她叹了口气,拍了拍丁昭昭的肩膀,“你二人此番受委屈了,宗门会补偿你们的。”
补偿,若是丧命了还能领到补偿吗?
丁昭昭沉默片刻,提到:“护山大阵……”
阮飞桐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说:“护山大阵已交由你师尊进行修缮,想必很快便能恢复如初了。不必忧心。”
更忧心了……好吗……
丁昭昭忽然想长叹一口气。
是啊,李潮生能去动护山大阵,想必是早已留好后手了。
她再三向阮飞桐和席曼道过谢,阮飞桐事务繁杂,又关怀了几句便离开了。席曼长老眼里只有宁瑶,师徒二人也是温馨重聚,欢天喜地地去了。
其余一干弟子将秘境开口处理干净,也做鸟兽散。
沈和意仍是那副温吞憨厚的模样,先前众人都在时也只敢朝她挥手示意,这会儿见众人都走了,这才靠近。
她亲友无多,在意她的人约莫也就一个和意而已。
丁昭昭这样想着,心里到底还是有了丝被牵挂的熨帖。
沈和意终于得空和丁昭昭说话,一开口便是:“你知道吗?褚师兄前些日子一直在沈家!”
丁昭昭看着他因激动而睁大的双眼,心态崩了:“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不知道!你不在乎!你只关心褚徵!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吗?你们才见过一次面,一次!!!”
丁昭昭掐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了几下,随后心累地叹了口气。
沈和意被她晃得头晕脑胀,捂着额头后退一步。
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抬起头,清澈如泉的黑眸里满是不解。
“可是……褚师兄说过,你不会有事的呀。”
这一句话将丁昭昭彻底砸晕了。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沈和意看,对方懵懂的表情里透露着不作伪的依赖与真实。
“他亲口跟你说的?什么时候?”
丁昭昭惊愕了看着他,正琢磨着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密切了,原著里可根本没有沈和意这个人物的身影啊,就在此时,沈和意说:
“在梦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