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可怜人?年轻的时候她可是怡红苑的头牌。勾搭上薛家老爷做了妾,不知道怎么的前几年就疯了。”
“听说是因为她给薛家生的三个孩子都莫名其妙夭折了,薛家老爷不过图她年轻貌美,这嫁入之后年老色衰,也渐渐不受宠,连个下人都能欺负她,能不疯吗?”
“我猜她那三个孩子是被薛夫人害得……”
“嘘,无凭无据的咱也别乱说,”
……
台上,季池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个女人,疯疯癫癫的指着自己。
突然,那个女人狠厉地看向台下那些议论纷纷的人说:“谁说我儿子都死了,谁说的?再说老娘一耳光抽死你们。”
然后她笑容呆滞地看着季池月:“儿子,我是你娘啊,儿子你快告诉他们,说你是我儿子。”
和季池月对比的人叫欧阳临,比试被这个疯女人打断,他很不耐烦地说:“你这个疯女人,胡说八道什么?他叫季池月,是幽山执剑长老的徒弟,怎么可能是你这个疯女人的儿子。”
女人一把护住季池月,她刚刚在台下就是看到这个欧阳临一直打季池月,她担心她儿子受伤,这才冲上来的。
“对,我儿子是幽山弟子,是最优秀的弟子,他就是我儿子!你这个坏人,我让你欺负我儿子,我让你欺负我儿子!”女人一边骂一边抓着欧阳临。
众目睽睽之下,欧阳临自然不能真的对一个疯女人动手,只能不停退避保护自己,然后又对季池月说:“季池月,她到底是不是你娘?”
季池月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只是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闹剧很快被主办百花释的负责人制止了。
那个疯女人被几个大男人抓住,薛家派了人来接。
疯女人被拖走,嘴里还叫着“儿子”,她的目光一直看着季池月,直到被带远。
百花释的负责人宣布比试继续,季池月却还是愣着不动,欧阳临挥剑指着他:“喂,继续打。”
比试途中,任何人不能入场,尤其是自己宗门的人,一旦入场视为弃权。
而那场比试,是幽山的人弃权了。
季池北和季池停俩人同时飞入比试场,季池停对欧阳临说:“你赢了。”
然后季池停季池北俩人一左一右抓着季池月的手,将他带离。
那个疯女人,确实是季池月的生母。
至于生父是谁,他不知道,连他娘都不知道。
季池月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因为她娘说,带着他是个累赘,影响她嫁人。
季池月在六七岁的时候,她偶尔还来幽山看他,但是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来过。
季池月知道,她嫁人了,还是个有钱人。
她没来找季池月,季池月也没有去找过她。
于是,百花释上,季池月再次看到他生母的时候,却没想到她已经疯了。
等季池月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被师兄弟带离沐州。
没有人再提这件事,季池月也不再外出,一直闷在他的草药园研究医术。
“师尊,这次百花释我就不参加了。”季池月说道。
墨染问道:“去年没得榜首,不遗憾?”主要是过了今年,季池月的年龄就不能再参加了。
季池月摇摇头:“今年就留给小师弟吧。”
墨染点点头,季池月又说道:“不过我也会去一趟沐州。”
墨染“嗯”了一声,他能猜到,季池月应该是打算悄悄看他生母一眼。
季池月又问道:“师尊今年可会同去?”去年的时候墨染正闭关未出,今年他提早出关了,说不定会去看看。
墨染看着手里这串红艳的糖葫芦,摇摇头:“我若去了,凤栖阁的事务谁打理。”
“师尊您老人家去与不去,这凤栖阁的大小事情不都是我打理吗?”季池停正巧听到他那句话,毫不犹豫揭穿了他。
“她呢?”墨染看见季池停进门,问道。
“拿了钱,又拉着两个师弟下山了。”季池停回答道。
墨染点点头:“嗯。你们先回去吧。”
*
镇上,黎落把三千两银票交给了那个老板,她也拿到了店铺的地契。
她心情大好,喜笑颜开:“今天想吃什么,姐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