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贱女人会回来,后面的话就没再听了。
既然那个女人可以嫁给王爷,为什么她就要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穷举人?
刚刚有一个邪恶的念头出现在脑海,父亲不会让她出门,接近不了外男,安王无疑是她现在能够抓住的唯一稻草,所以,她只能一不做二不休……
温染芊的眼里浮现几抹得意,反正那个病秧子的身体撑不了几年,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咔嚓”了,温染芊低头遮住那抹可怕的笑容,王爷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温染芊每日受柳绮嫣影响,“耳濡目染”下心思也越发诡谲。
此时没有了依靠,内心的良善瞬间被污浊侵蚀了干净,只留下一副漆黑的坏心肠,脑海中正做着春秋大梦。
温子然见女儿久不答话,问了一句:“芊儿,听清为父的话了吗?”
一瞬间,温染芊就把眼底浑厚的浓墨掩饰下来,低头欠身道:“父亲,对不起,府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
说着,温染芊哽咽起来:“是、是女儿太激动了,说话冲了些,父亲不要怪罪,让芊儿回去再好好想想吧。”
看到伤心的女儿,温子然心中的柔软被刺了一下,有些心疼,安慰她:“这事不急,回去慢慢想即可,当心身体。”
温染芊点点头,眼中泪水划过,温父看着更心疼了,内疚刚刚话说的太重:“有什么需要的和父亲说,你还是府里的二小姐,不要担心。”
“那父亲把母亲院里的那些丫鬟嬷嬷给我好不好,我院子里的人一点儿也不听话,还给我脸色看,母亲手里的人我都认识,不会对我阳奉阴违,好嘛父亲?”
怕温父不答应,温染芊软着声音,抱着父亲的手臂,恳求道。
难得享受到女儿的撒娇敬慕,温子然心软极了,点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就用她们吧,还在夫人的院里,为父没有动她们。”
温染芊低头谢过父亲,遮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面上几不可查的嘲讽划过,抬起头后还是刚刚那副乖巧的样子。
温染芊回去立马把自己院里的人换了,将娘亲留下的老人接过来。
把一位姓郭的嬷嬷叫进内室,她是母亲的心腹,知晓的事情多,主意也最多。
郭嬷嬷在内室和温染芊聊了一个时辰之久才出来,院门的家丁已经不阻拦人进出,只是奉老爷之命保护小姐,郭嬷嬷很顺利的就出去了。
大约两个时辰后,郭嬷嬷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包袱,家丁随意看了一眼,发现不是什么利器,把人放了进去。
拿着手里的东西,郭嬷嬷直接去了小姐的闺房,将门窗拴紧,才把手里的小包袱打开。
露出一个小纸包出来,郭嬷嬷神神秘秘的和温染芊说:“小姐,这是我在黑市里买的药粉,叫一日醉。这一日醉只要指甲盖一点,就可以让一个男人意乱情迷,状态和喝醉了一样,到时候你就把这东西倒进安王的酒盅里,熏香也可以,只要他吸入一点点,就会……”
郭嬷嬷混浊的眼珠子看着温染芊,道出一种心领神会的眼神:“而且安王用了这一日醉,只会把对方当成自己喜爱的人,不会穿帮的……”
看着这小小纸包里的药粉,作用竟然如此厉害,激动的把东西拿在手里,目光露骨的看着它。
胸脯因为太过激动而起伏不止,温染芊压下内心的尖叫,连忙把药包妥善放好,只等着明日他们来的时候,用在安王身上。
大年初二又称作是迎婿日,嫁出去的女儿会带着夫君、儿女回娘家拜年。
沐澂灏不用上早朝,起的比平日晚了些,柳文康身体好了些,年节期间放他回去和柳夫人团圆,所以沐澂灏睡的是自己的凌波苑。
起来后,没有用早膳,直接去了王妃的住处和温沫澜一起用,说来,身边没有沐澂灏,温沫澜一个人用膳也怪怪的,看到对方过来,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用完膳,王府外,木管家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和礼品,一行人低调的朝王府驶去。
温府门口,温父收到王府过来送信的小厮,率领府中众人在门口迎接。
沐澂灏从马车出来,就看到面前哗啦啦跪倒的一群人,来不及扶王妃下来,赶紧让温父起身:“岳父大人不要这么见外,小婿惶恐。”
借着对方的力气起身,温子然也只是试探一下对方,武安侯府出事后,安王久不来府中,温父还有些忐忑。
现下看到一如往日的姑爷,温子然才放下心来。
瞧着马车里走出来的女儿,脸色比以往红润了许多,宽慰了迫切的心情。
身后的温染芊隐晦的抬头望了过来,看到和之前相比的温沫澜,犹如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安王对她更是小心呵护。
心里恨得眼圈发红,不着痕迹的狠扯了下手里的帕子,加重了内心的决定。
沐澂灏扶起岳父,转身将从马车出来的温沫澜牵了下来,一路走进温府,都牵着王妃的手,两人亲密无间,简直是形影不离。
温染芊在后面,看着两人黏糊的背影,恨的牙痒痒,止不住内心的怒气,想要立刻就取而代之。
随后想起她准备的大礼,面上表情反复,最后吐出心底的浊气,脸上重新挂起得体的微笑,跟在身后。
王府的小厮把带来的东西,随着温府管家的指引把东西放在指定的地方,就回到王爷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