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瞎太子缠上后,她炮灰人设崩了/逆天医妃:太子他瞎,别嫁!——钟小森
时间:2022-03-20 08:14:38

  于公公忐忑地看向公主,却见其面颊憔悴,顿时心疼不已,“公主殿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韫玲珑捂着脸,苦笑着。
  “殿下……”
  “别叫我殿下了,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没有宛国,也没有公主,我们起个化名吧。”
  “起化名的事不急,您先告诉奴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呢?您和迟去病吵架了?这不可能,迟去病根本不可能和您吵架的!”
  于公公极了解两人的相处模式,也知晓凭迟去病那没脸没皮的模样,不可能惹公主生气。
  韫玲珑充耳不闻,“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既然我们要起化名,就起个最大众的,就姓赵吧,我就叫赵玲玲,身份……”声音一顿,“寡妇……”
 
 
第249章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于公公再次吓了一跳,“什么?寡妇?这怎么行?”
  韫玲珑吃吃地笑着,“您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改变主意吗?其实,是改变了两次。第一次,决定随迟去病到燕国,改变的原因……
  呵,他说爱我、会对我好,会筑起铜墙铁壁的堡垒保护我,让我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第二次,是决定离开,原因是,我发现他好像有很多堡垒,我并不是唯一。既然如此,我还是决定离开。”
  “并不是唯一?”于公公不解。
  “燕国太子有太子妃了,我却才知道。”韫玲珑越发觉得自己可笑。
  于公公恍然大悟,“是……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没调查清楚。这该死迟去病,既然有太子妃,为什么招惹殿下?”
  韫玲珑垂下眼,“他说,他有苦衷,想对我解释。”
  “殿下为何不听听解释?也许迟将军真有难言之隐呢?”于公公语重心长道,“奴才混迹后宫,别的不行,但看男女之事还是准的,迟去病每次看公主的眼神都闪着光,这个绝不容假。”
  “我知道他有难言之隐……”韫玲珑淡淡道,“于公公你还记得,我曾说过,很早时他死活要把我介绍给他的太子伴读周墨阳吗?”
  “记得。”
  韫玲珑失笑,“原本我认为他是个狂妄的憨憨,后来才知道,他工于心计……是啊,堂堂一国太子,身旁劲敌如林,怎么可能是憨憨呢?
  他从一开始便知晓我们的身份不合适,所以想尽办法把我介绍给他身边人。后来发现自己无法放手,便开始隐瞒。”
  于公公问道,“是因为迟将军的隐瞒,所以殿下生气?”
  “一方面是因为隐瞒,还有另一个原因……”韫玲珑眼神越发清明,“如果那婚事真不是他所愿而对我隐瞒,只能说明,即便是我知晓他的苦衷,他依旧无法解决。既无法解决,又要让我亲眼看见他的苦衷,于公公您试想,这说明什么?”
  于公公想了想,“说明,他想让殿下陪着他妥协。”
  “没错,如果我真和他回到燕国,看到他所谓的「苦衷」,再在他的甜言蜜语下,也许真会向他妥协,继续委曲求全吧。够了……真的够了……”
  韫玲珑苦涩地摇头,“为了他们,我真的一再妥协,却成了他们口中的「好人」。我不想当好人,从现在开始,我想为自己而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于公公想帮迟去病求情,但又知晓公主的脾气,不敢硬求,“行,殿下做什么,奴才都支持,如果殿下想回去找迟去病,我们也马上去燕国。”
  韫玲珑无奈道,“您觉得,我会改变主意吗?”
  于公公叹了口气,“不会……”
  韫玲珑勾唇一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自然轻松,来掩盖心底的痛楚,“从前我看过一些作品,有个很狗血的桥段:男主想向女主解释,但女主捂着耳朵大喊「我不听,我不听」,从前我不理解这桥段的合理性,觉得女主无理取闹,但现在才知道女主的苦衷——如果听了会心软,会继续委屈自己,还是不听为好。”
  于公公虽然不懂公主说的什么男主和女主,但结合今日的情况,也能参悟一二。
  韫玲珑出了车厢,在周围转转,看看风景。
  于公公一直跟着,仔细观察其脸色,生怕公主伤心或委屈,但无论怎么看,公主的表情都平静无澜,让人看不出情绪。
  突然,韫玲珑停下脚步,问道,“公公,我们接下来准备去哪?”
  于公公道,“回殿下,按照计划,我们要到平桥县,在那里,门客准备了院子和身份,按照今日的路程,再走两天一夜便能到。”
  韫玲珑点了点头,“如果他们攻占了宛国,拿到了政权,找到了你的门客,会不会顺藤摸瓜寻到平桥县?”
  于公公尴尬,“回殿下,极有可能。”
  韫玲珑却没懊恼和生气,因为早就料到会这样。
  天下哪那么容易藏秘密?
  几十年的悬案都能调查出,何况是举全国之力找两个大活人?
  除非把几个关键的门客杀了灭口,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彻底保住秘密。
  韫玲珑思考片刻,道,“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殿下去哪,奴才就想去哪。”
  “你的家乡在哪?”
  “呃……”于公公瞬间就沉默了,久久没再开口。
  韫玲珑不解地看去,“公公是有难言之隐?如果不方便说,就换一个话题,我只是想,反正没有想去的地方,倒是可以陪公公回老家看看。”
  于公公红了眼圈,“回殿下,奴才……奴才自从入宫,就再也没回过家,也没联系过家人。”
  “为什么?是家里出什么问题?”
  “不是,奴才怨他们,把奴才送宫里净身……”于公公苦笑,“虽然奴才知道,父母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谁让家里穷、孩子还多,把奴才卖了得不了多少铜板,只有送入宫,才得的银子多。”
  “呃……”于公公叹了口气,“只要把奴才送入宫,家里既能少一张嘴,又能换一些银子。奴才是理解他们的,但……但奴才依旧怨他们,这一怨便是几十年。”说着,不断用袖子擦眼泪。
  韫玲珑沉默,她想安慰,却又不知怎么安慰。
  突然发现自己可笑,因为一点小情小爱就要死要活、看破红尘,与于公公这样真正苦难的人相比,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矫情。
  “那就不回去,只当恩断义绝,平桥县我们是不能去的,随机换一个地方吧……”韫玲珑柔声安慰着,“找个有水的地方,我钓鱼给你吃。”
  于公公心情更悲伤了,“奴才的家乡,便是渔村。”
  “呃……”韫玲珑摸了摸自己鼻子——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公公又深深叹了口气,笑道,“殿下,奴才的家乡在光山,因山得名,光山下有一条大河叫光河,奴才家那村子便是世世代代以打鱼、打猎为生。
  年轻时,奴才一直怨恨,从不回忆家乡,但这些年……可能是年纪大了,总是忍不住回忆家里的情形,父母肯定是不在了,却不知奴才的兄弟姐妹还在吗。”说着,嚎啕大哭起来。
  韫玲珑了然,不仅中国有落叶归根的习俗,想来这里也有。
  “去光山吧……”韫玲珑道,“如果你还怨恨他们,那便别以自己的身份回去,就用化名,我们只当旁观者,看看而已。”
 
 
第250章 
  后面的……他不敢想
  宛国破了。
  整个过程顺利而无伤。
  京城百姓听说有人攻入皇宫,连夜收拾东西准备逃跑,但刚出家门却见门口守了不少兵士,兵士要求所有人乖乖在家紧闭门窗,不得外出。
  百姓们急忙战战兢兢地躲回家中。
  本以为待天明会遭烧杀抢掠,却发现,第二天清晨京城恢复了平静,除了换了个皇帝,其他没有任何改变。
  宛国的官员分三种,第一种宁死不屈,苍迟修也没让众人死,只是卸官后,送出一些遣散费,让其回家了。
  另一种是愿意接受诏安的官员,待第一种官员卸官、留下空位后,第二种愿意接受诏安的官员便顺势提升到空缺官位,暂时行驶职能,待大燕朝廷那边做出安排,再重新为众官员安排官位。
  第三种则是从前陇海一伙人的狗腿。
  一个不剩,全部抓了起来。
  可惜,陇海和林贤却趁乱逃走,但苍迟修下发了一等通缉令,举全国之力抓捕陇海和林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发现重赏,提供线索也重赏。
  其他狗腿子即刻抄家,一个不剩,哪怕是一个铜板都让其吐出来。
  一部分充入国库,一部分进行国家重建。
  京城百姓们顿时醒悟过来——他们得救了!宛国灭了,他们非但不是亡国奴,更重见天日!
  而众人不知的是,在一级通缉令外,还有一个特级,只是不是通缉令,而是找人。
  公主府……
  虽然拿下了宛国,可以入住皇宫,但苍迟修却不肯,坚持住在公主府、天尊院里,使用的也都是原天尊院的下人。
  正是傍晚……
  周墨阳快步进入,“属下见过太子殿下。”
  苍迟修正烦躁的批阅公文,见周墨阳来,直接将公文扔在一旁,“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周墨阳暗暗叹了口气,“回殿下,于公公的全部门客已经找到,所有线索也找到,按照他们提供的线索,公主和于公公最终目的地是平桥县,但属下已派人去平桥县打探,却没见公主和于公公的身影。”
  苍迟修的心狠狠一沉,原宛国境内造反频繁,兵荒马乱,而一名没武功的女子和一个没武功的老太监行走在路上……
  后面的,他实在不敢多想,“这个任性的臭女人,本宫不是叮嘱过她,等本宫回来再行解释?”
  一声巨响,苍迟修一拳将厚重的红木桌板打穿。
  书房所有人战战兢兢,周墨阳也是不知如何安慰。
  “来人,把当日所有守公主府的人都抓起来,治他们的失职之罪!”苍迟修怒吼。
  周墨阳一愣,“殿下,你冷静……”
  话还没说完,就被冲上来的太子,一把揪住领口,“冷静?你让本宫拿什么冷静?你知道本宫怕什么吗?你即刻带人,从京城到平桥县一路沿线,所有的造反军和土匪窝,一并灭掉,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她!”
  “是,属下领命。”
  苍迟修刚放开周墨阳,又道,“等等,你去把白昭奕叫来。”
  周墨阳不解,找白将军做什么?
  苍迟修紧紧捂着自己心口,因为那个位置如撕裂一般剧痛,“白昭奕对这里的地形了解,让他带兵去找人!”
  “是,太子殿下。”周墨阳领了命令,立刻转身办事。
  苍迟修跌跌撞撞,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失魂落魄。
  面前是碎裂的桌子以及满地的文书、墨迹。
  有太监上前,准备收拾桌子。
  “滚!”苍迟修一声咆哮。
  书房里的下人急忙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房内没了人,男人缓缓俯下身,抓着自己头发,痛苦不堪。
  ……
  当韫玲珑和于公公两人边走边歇地来到光山时,已经五日以后。
  光山位于原宛国和燕国的交界处,因为是山区,所以未受战乱影响,还算安宁。
  虽然光山没有战乱,路途上却很多。
  韫玲珑曾和苍迟修护送军饷到北芪城,也学会了苍迟修如何规划路线、避开战乱的方法,所以虽然绕了几圈,耽搁了一些时间,却一路安全。
  每次拿出地图规划路线时,韫玲珑都想起两人在马车里相处的时光,相处时越甜蜜,此时心便越疼。
  一路疼到光山。
  本以为会习惯,但每次因为各种细节想起那个男人,她却好似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开,疼得新鲜。
  “玲玲,再有一个时辰便到了,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于公公被逼迫改口唤公主为化名赵玲玲,极不习惯。
  “好,爹。”
  相反,韫玲珑的称呼却自然而然,直接认了个爹。
  于公公很是忐忑,面颊也带着局促的红。
  韫玲珑钻出了车厢,看向周围青山。
  她已换了寡妇素淡的粗布裙子,头上盘了妇人发髻,为彰显自己是寡妇身份,还在发髻上插了一朵小白花。
  她的脸上擦了淡黄色的油脂,遮住了白皙皮肤,又将眉毛刮掉许多,睫毛也剪掉一大半,再在脸上再画上一些雀斑,任谁都看不出其原本是名容貌出众的女子,只好像是又瘦又小、皮肤蜡黄、面容平平无奇甚至还寡淡的一名小寡妇。
  一阵秋风吹来,刮得人脸生疼。
  女子看着入秋的青山,目光沉沉,却不知道想着什么,好似又堕入从前的回忆之中。
  于公公急忙从马车里把披风取出来,“殿……玲玲,山里风凉,披上衣服。”
  韫玲珑接过披风,笑道,“爹,您也是,别着凉了。”
  于公公又红了眼圈,此时此刻并非因为公主屈尊称他为父,而是在家乡,本以为一生再无亲人的他,身边有一名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更是动容。
  韫玲珑笑道,“您怎么又哭了?年纪大了,眼窝也浅了?”开开玩笑,缓解下气氛。
  两人心情都不好。
  于公公是近乡情怯,加之从前痛苦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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