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扬唇一笑，“你放心吧，你不想，我就不做。”
听到这句话，谢妩眉心中涌出的，竟然不是感动，而是酸涩。
第127章
我爱你
他说他不会毁灭三界，他答应了她。
她垂眸不敢看他，手指却微微有些颤抖。假如，假如主线任务和支线任务都完成了，她是不是就会返回自己的世界？
那么他呢？会不会跟自己一同离开？
她突然很想将系统召唤出来问一问，如果她离开了，他该怎么办？他会怎么样？
系统没有说过，她也没有问过，她忽然觉得这个任务很残忍。
他们都把他当成虚拟人纸片人NPC，眼中只有任务，根本就没想过他的死活。
想起那个魔莲的传说，她急声问道：“你身上的莲花，如果你不修魔，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他一把揽过她，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淡然无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能怎么样，你知道，我一直都在修魔，不是也没什么事？”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眼睫抖动，眼角泛出一丝薄润的水光。
“不说这个了，你今日不是问我，为何笃定那人是你？我告诉你。”
察觉到他的呼吸有些紊乱，谢妩眉挣扎着抬头去看他。
他眸中出乎异常的明亮，看着她时，像三月暖阳下的一汪碧蓝色的湖水，澄澈清透。
什么都看不出来。
“幼时，我流浪到云中时已经奄奄一息了，那天是花灯节，到处都是人和灯……”
他的声音有些飘渺，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梦中呓语。
“迷迷糊糊中，有一个戴着面具的小女孩走到我身前，要喂我吃东西，我以为她要害我，还把她手里的点心打翻在地，直到我听见她在哭……”
“后来呢？”
“后来我听见有人唤她阿妩，她离开时，一边哭一边回头看我。”
“我一直都以为那是一场梦，直到你送来了那样点心，放凉之后，正是那次的味道。”
他捧起谢妩眉震惊的脸，亲了亲她的眼睛，“我记得她流泪的眼睛，与你看着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谢妩眉愣住，难道是原来的谢妩眉？
可看他的模样又不似作伪。
她咬了咬唇，试探性地问道：“你确定？为何我……不记得？”
“我也不知道，但直觉告诉我——”他微微一笑，深深地凝视着她，“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像你一样。”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像你一样。
他也许早就看出来了，可她却从没发现过。
谢妩眉喃喃：“你……你知道我从哪来？”
他摇头，唇角的笑意如雪花绽放，清雅又绮丽。
“你同原先的谢妩眉完全不一样，你们不是一个人，又或者说——灵魂变了。”
“但当你从杏林中醒来，我对你忽然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心似荒原，寸草不存，一眼见你，万物初生。
男人眼神柔软，桃花眼中波光粼粼，顾盼之间，勾人心魄。
谢妩眉被他的笑几乎晃花了眼，口中讷讷道：“你从未好奇过，我来做什么吗？”
“你说过，你来，非你本意，但你不会害我。也许——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
“我这一生，尽是黑暗，我随黑暗而生，又终将随黑暗逝去。但我一想到我曾拥有你，拥有光，心中便有无限满足，哪怕前途多舛，长夜未央，死不足惜。”
秘境中雪光炽盛，连头顶的雪树，都似被寒风揉碎了，稀稀落落地筛了一地。
谢妩眉的眸中盛满雪光，也盛了眼前少年的脸。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最终盈出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这泪水竟如此滚烫。
见她流泪，他眼中满是心疼，伸手为她擦去泪水。
谢妩眉抓住他的手，攀上他的肩，在吻上他之前，低声说道：“我也是……”
他的唇柔软又冰凉，周身杏香浅浅，唯有呼吸滚烫。
细碎的雪影落在两人的肩头衣角，墨卿羽眉眼微弯，眼睫长而低垂，眸光似一朵流光溢彩的长明灯焰，灼灼生辉。
谢妩眉没有闭眼，只想看着他，随着他的指引，她仿佛身处一个极为奇异的时空中，四周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时间霎时变得很慢，唯有唇间酥麻的触感，明朗而清晰。
他们缠绵悱恻，他们忘情相交，他们互相汲取。
就是这种鲜明的拥有她的感觉，让他原本死气沉沉的人生，竟生出无边无际的欢愉和意义。
片刻后，两人分开。
一条银丝从唇间拉开，谢妩眉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角。
他的眸光猛然一颤，连呼吸都变得更急促。
“你总给我一种你会离开的感觉。”
他凝神看着她，强忍着心中欲喷薄而出的躁动。
“我从不知爱是什么，我没有爱过人，但我想问一句——你爱我吗？”
他的唇上殷红一片，眼中薄光莹莹，连眼尾都红了。
谢妩眉看着他，目光有些痴迷。
眼前的少年，的确生得很美。
样貌濯濯若春柳姿，朦胧若高山玉。
宝蕴光含，气韵高洁。
“我爱你……”
她听到自己说。
她是真的爱上他了。
无关怜悯，无关皮囊，无关风月，她爱眼前这个少年。
他怕她离开，她何尝不怕他离开？
也许爱的还不够深，谢妩眉想，但她的确是爱他。
得到她的回答，他情不自禁地笑了。
心中满满胀胀的，酥麻而柔软的不可思议，如三月春风，铺天盖地拂过心头。
惊觉春在眼，枝头红杏飘香，江堤柳烟含翠，眼前人是心上人。
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眼睛上，鼻尖，耳畔，复又回到唇上。
谢妩眉昂着脸迎合，被动地承受。
她承认，在他刻意的亲吻下，她的身体又起了一阵奇异的变化。
仿佛不受自己掌控般，无限地想要他。
她缓缓倒在玉台上，乌发散落在一旁，冷意从身下传来，竟也不能疏解这热度。
她的手无处可依，只能攀着他，深入他的发间，无意识地抚摸着他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耳。
他停止亲吻她，抬头看她被情•欲染红的脸。
他看着她面色潮红，呼吸不定，双眼濡湿的模样，心中一阵怜惜。
他开口，试探般，小心翼翼地问道：“亲亲我的眉儿小宝贝儿，我可以吗……”
第128章
她是他的神明
墨卿羽的眸光柔软，紧紧地锁着她，眼中一抹薄红，看上去很有几分可怜巴巴的意味。
谢妩眉微愣，感受到身下的异常，又如何不知他问的是什么。
只是想起昨晚酒醉时可能发生的荒唐，她竟有一丝赫然。
反正，一次，两次也没什么区别，不如就此享受，全身心地投入。
正在愣怔间，只听他又道：“你不是爱我吗？别离开我好吗？”
他伏在她的耳边，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浮在空中般。
“亲亲小眉儿，求求你了……”
那隐忍的恳求，那曾经如冰霜冷月的脸，却含着水汽，被欲•望折腾的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苦苦哀求着她。
谢妩眉点点头，不敢再看他的脸。
他垂下头，满头青丝落在她胸前，凉凉的。
她难耐地喘息，紧紧抱着他，最终受不住一口咬上了他的耳朵。
雪花越落越多，纷纷扬扬地洒在她的皮肤上，化成水，很快又消失。
墨卿羽的吻滚烫，将来不及融化的雪花尽数吞入口中，只留下一片薄薄的莹光。
她微阖眼眸，将身体的控制权全权交给了他。
他不熟练，甚至是生疏的，他将情意洒遍她的全身，虔诚的像个神明座下的信徒。
谢妩眉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一股股难耐爬上心头，不断地想要去抓住什么东西。
她也如愿地抓住了，在他背上留下了几道血痕。
这是一场盛大的欢愉，交织了最绮丽的梦境。
他不是没见过秦楼楚馆里那些交•欢的身影，当他看着那些人时，眸光毫无波动，甚至隐隐觉得厌恶。
人人都说，男女情事是世间最快乐的事。
他也曾不屑一顾，他不需要快乐。
可是当他尝到情动滋味儿后，只想给她世间最美好的快乐。
他得到她了。
如今的他，只想喟叹出声。
谢妩眉没想到是这样，不由睁大双眼。
原来她……她并没有……
察觉到她的异样，他低声问：“怎么了？”
她隐忍着，长睫下盈出泪水，摇了摇头。
他心中万般怜惜，咬牙忍住，俯身吻去她的泪水，又吻住她的唇。接着，挥手布下一道结界。
肆虐的风雪被挡在结界外，不甘寂寞地拍打着结界，蓝色的结界挡不住外溢的春光。
墨卿羽不敢再动作，只怜爱地看着她，不停地为她注入灵力。
他忍得很辛苦，额头和胸前汗意淋漓，苍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几缕墨发粘在那里，凌乱又美丽。
她咬着唇，轻轻动了动。
轰地一声，脑中似有什么瞬间炸开。
墨卿羽深吸了一口气。
此刻，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神什么魔，什么天下正道，什么三界安危，他只知道她是他的，她永远属于他了，她是他的神明，他是她的信徒。
她曾觉得他像一颗熟透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充满惊喜，而他觉得她更像，甜美芬芳的让他欲罢不能。
他曾经想着，不奢求神女的爱，只要她愿意怜悯他，就够了；
后来，他还想要她的感情，想要她喜欢他；
现在，他想要她的全部，里里外外，从头到脚，都属于他。
一缕流苏垂落，随着风势不住地轻摇，其上坠着一颗明珠，不受控制般撞向玉台，发出泠泠脆响。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杏花香，整个秘境都似春日来临，醉得一塌糊涂。
风雪渐渐平息，星星点点的雪花洒落，继续妆点着这个冰雪世界。
琼瑶玉树扶疏，叶尖上的冰花闪着微光。
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
怀里的人似累极了，双眸紧闭，额前的发都汗湿了不少。
地上落满了两人的衣服，他随手拾起一件外袍，搭在她身上。
转眼又看见一道六芒星形状的传信符静静地飘在那里，他打开看了一眼后，安了心。
谢妩眉睁开眼，浑身痛得不像话，待看见精神奕奕的墨卿羽时，又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
他长眉微挑，桃花眼光晕流转，仿佛透着琉璃的光色。
“看来，我男人不用吃药了。”谢妩眉盯着他胸口数点暧昧的红痕，笑得恶劣。
墨卿羽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他停下正在系带的手，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带着微微的凉意，顺着她裸露在外的纤足缓缓滑进她的衣内——
“眉儿如此生龙活虎，看来，是我不够努力啊……”
谢妩眉立刻将背弓成虾子，感觉到他的手指已经停留在某一处了，她简直羞愤欲死。
“不不不，你已经很努力了，你无人能敌好吧！”她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别闹了，我腰还疼呢……”
他闻言，果真离开了那里，只轻轻地在衣下为她揉着腰。
他手指的力道刚好，不轻不重的，混入了灵力，揉得很舒服。
片刻后，他问道：“还疼么？”
“疼……都怪你。”谢妩眉不满地控诉。
他点头，“嗯，怪我。”
接着他长睫轻扬，言笑晏晏地看着她：“可是，方才你还一个劲儿地求我说想要……”
啪！三十年的节操碎了一地。
她的老脸啊！
为了让两人完美又充满愉悦地享受这种事，她的确用了些从教育片中学到的技巧，又处处逢迎，果真让他食髓知味，压着她一次又一次。
谢妩眉连忙伸手去捂他的唇，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做得出来这种丢脸的事儿，再让他说出来，她就可以直接钻进地缝里去了。
墨卿羽看着她窘迫至极的样子，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他的眉儿，无论何时，都这样可爱。
接着，他又想起她在欢•爱时的胡言乱语。霎时间，眼眸又变得幽深起来。
她的手指柔软，纤纤玉指上尽是他身上的香气，他握住他唇边的小手，放在口中轻咬。
谢妩眉只觉得一阵酥麻，身子又软了半边。
他凑近她，宝蕴含光的眼，暗潮涌动。
“眉儿，离天亮还早，不如让我见识一下你那个一百零八招？”
第129章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离天亮还早？难不成你还想来？”
谢妩眉顿时惊到后退，眼前的小鲜肉吃起来美味，风情无限，十分对她的胃口，但她低估了他的欲望，不是说修仙之人都是清心寡欲的吗？
方才那三次，她可是腰都快折了，若不是现在有修为在身，她早就昏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