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前几日来过了,不过现在已经走了。”
店里的鬼差看着谢泠言,如实将阎罗王来此的日程说明了。
“已经走了?”
骗鬼……
虽然那鬼气隐藏得很好,但她还是能感觉到。
谢泠言在阎罗店的十平小破店里来回转。
最后,视线定在柜台的一本账簿上。
那账簿放得极匆忙,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鬼差跟着谢泠言的视线,赶在她前面将账簿收了一起来。
“这是咱家的账簿,旧的已经送到大殿去了,大人可以……嘿嘿……”
眼下有生人在,他不好直说让回阎罗殿去看,嘿嘿一笑,将东西收起来。
【主人,随随看见俞良宵在对面的符纸店!】
谢泠言扭头朝对面的店铺撇了一眼。
【你先盯着。】
忽然,她迅速出手!
鬼差手里的账簿落入她手中。
紧接着,她捏了捏那账簿。
唇角微妙地勾起。
“阿徹,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上个茅房。掌柜的,有劳带路。”
鬼差惶恐地将谢泠言往后方门帘带。
容徹想跟上,被红衣挡住了。
容徹不耐烦的皱眉。
“你有完没完,你要是真喜欢男子,我回去将我表弟介绍给你。长得虽然不如我好看,但还是相当不错的。”
红衣魅笑,“真的吗?多谢公子,郎君可要说话算说哦——”
容徹嫌弃地撇了撇嘴。
“放心,等出了鬼市我就让你见他。”
冯天那小子原先整日给阿言送东西,说是给洛霜的。
谁知道他是不是声东击西呢?
让这鬼陪他玩玩好了,自家表弟,该卖就卖。
——
后院……
谢泠言环手抱胸,冷眸斜视面前的黑衣男子。
“你上来做什么?”
谢邑讪笑……
“哥哥担心小言儿在人间的鬼市受欺负,这不是上来给你撑场子了吗?”
谢泠言双眼眯着危险的暗茫。
“是吗?那你为何不现身,要变成那破账本?”
“啊,这……哥哥只想默默守护着小言儿,不想让你勾起思乡之情啊。”
谢邑满脸真诚。
谢泠言冷哼一声。
我信你个鬼!
正欲再多追问,外头的小狐狸就开始叫唤了。
“阿言……你还没好吗?你方才走得急没带手纸,需要我给你送进去吗?”
上厕所不带纸•言,深吸一口气:“不用!”
“哦,那你快点,要不我还是来帮你吧?”
??
你帮我什么?
帮我上厕所还是穿裤子??
谢邑听到这对话,不禁摇头。
怕了拍女子的肩膀。
“阿言,我前些日子去仙界探望过那狗帝君了,虽然还没醒,但他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你……再忍耐忍耐,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他家妹妹最喜欢身材有料的高冷美人了,像外面那骚狐狸一样的白瘦弱,啧啧……
若小世界都是这样式儿的,他实在难以想象……
小言儿这些年都是怎么忍过来的?!
想起高冷美人,他眼神微闪。
当年若不是和那狗屁冰块帝君打赌,他近日也不至于四处奔波劳碌,清点家当。
最关键的是,要将家当清点,拱手送人!
“妹子有事就先去忙,哥哥地下还有些鬼要处理,就先走了,回家的时候记得让我去接你哈,拜拜!”
“诶不是,你还没给我说……”
——
谢泠言看着原地化作烟雾消散的人。
真就一点不含糊,说走就走啊?!
——
容徹来寻,她想起方才大哥说的冰坨子身体好差不多的事情。
上次在空间她就问过,他没明说。
但是他能现身,显然就是好差不多了。
想着,她看向容徹的眼神有些许微妙。
——她先前怀疑这人就是亲自上阵,结果并不是,却又偏要给他记忆。
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记忆的缘故,这小狗子爱意值涨得格外慢。
一次涨一点。
现在是83,目标是100。^_^
谢泠言轻叹一口气,问小随,“俞良宵怎么样了?”
【还在对面那店铺没出来呢,小随特意看了,那边没有后门,应该没跑。】
【嗯,过去看看。】
——
俞良宵对着一张老旧泛黄的挂画,自言自语。
挂画上空无一物。
“义父,那女子真的可以永生轮回吗?”
“如今她被太子和陛下保护着,抢夺必会引起他们的戒备与不满。”
“万一那女子又像那谢芸芸一样,是个无用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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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太子,我未婚夫在隔壁18
一道苍老沙哑的男人嗓音,诡异传出。
“就是她!她就是那轮回的阵眼!”
沙哑的声音透着异样的兴奋,仿若见到圣光一般虔诚又偏执狂热。
俞良宵沉默几息,似下定决心般:“好,那孩儿知晓该如何做了。”
——
谢泠言带着一人一鬼一鼠,偷听墙角。
容徹心中并不震惊。
他本就知道上辈子,那女子是怎样死的。
但当时他以为俞良宵还是爱过她的,现在看来,他打一开始就拿她当了阵眼。
——血祭重生,开启无限轮回的阵眼。
上辈子,世人都以为他是被俞良宵谋反所暗害。
实则,是他亲手点燃了重华宫。
母妃是被父皇抓来的雪山狐妖,被发现可以化作人形后,受尽了折磨。
母妃怀上他,但并不喜他,即便他一出生就定下了太子的位置。
母妃因与人结合,产子时损耗元气,再也无法回到狐族,只能在这皇宫里表面风光。
记忆中,母妃会在大雪纷飞的冬日,将他丢进冰湖中。
会在滚热的灶火旁,让他端碗盛汤,不许松手。
他知道母妃为何这样待他,也曾无数次痛苦的想要死去。
但母妃不允许,他便不能死。
九岁时,母妃耗尽气力化作雪狐,在一片冰雪中,挖心而亡。
父皇命人请来天师作法,他担心母妃离世时的诅咒会应验。
可笑母妃早已失去妖力,那一句对皇族的诅咒,不过是最后的残喘。
天师离开后,在他十岁生日宴会上,他们再次遇见。
也是那一次,天师告诉他,他有轮回。
生日宴当晚,他开始不断的冒出陌生的记忆。
那些记忆,美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你能懂那种,灰暗人生里,忽然冒出一个人,是一束光,她温暖你,那么真实。
起初他是不信的,但天师所说的印记,也就是额间的蓝色火焰,却真的显现了出来。
——阿言。
他第一次有了活下去的目标。
他疯了似的要找到她。
在苦寻数年后,他再次见到了天师。
天师告诉他,所寻之人就在将军府,时机成熟时印记会有异常。
将军府,只有两名女子,谢将军的嫡女和庶女。
他暗自关注着那两人,在两人有难时暗中相助。
后来两人都嫁入了宰相府,他偶然间得知了俞宰相的疯狂计划。
呵呵,重生吗?
他有种直觉,重生后,他的阿言就会出现了!
所以上辈子,他帮那嫡女搅乱俞良宵的谋反计划。
谋反失败,宰相府和赵王府被下令满门斩首。
他知道,时机到了。
他将重华宫点燃,伪造死亡,提前躲进了宰相府。
那嫡女被俞良宵带在身边,整个宰相府花石楼台,组合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符咒。
俞良宵在斩首前,将府内所有人提前召见。
若地狱罗刹降临一般,尽数绞杀。
宰相府内,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池中玉莲。
他在暗处看着俞良宵站在鲜血汇聚的阵眼前,告知了嫡女他的计划。
嫡女让他将妾室处理好,于是,他毫不眨眼的让人虐杀掉她们。
俞良宵将血色玉镯交给嫡女,告诉她要保护好,他会去寻她。
俞良宵将嫡女锁在阵眼中,接着自刎献祭。
他化作白狐走到嫡女身旁,嫡女将那血镯直接摔碎。
脚下血祭之阵开启,亮起红色光芒。
在消失之前,他看到那庶女朝着阵眼爬来……
他的确重生了。
只是他没想到,是重生到了十岁的时候。
这一次,小火焰依旧没有亮。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根本就是在做梦。
什么轮回,什么重生,都是黄粱一梦罢了。
可每次看着铜镜内,眉心的小火焰,他又不愿承认那是梦。
他仔细的回忆记忆中的一点一滴。
他想……
是不是因为他不是记忆中阿言喜欢的样子,所以她才不肯来呢?
定然是了,有谁会喜欢他这般阴郁的人呢?
于是他努力练习着,变成乖顺明艳的模样。
甚至想着,大不了就是再从头来过罢。
在失去一切可能之前,他不会放弃!
直到……
那个一如往常般孤寂的夜晚。
他的小火焰,终于燃起滚烫灼心的温度。
——
思绪回归,容徹默默将谢泠言的小手指勾住,捏了捏。
女子回眸询问的看他。
他笑嘻嘻凑近,偷吻她。
小声说:“阿言,你来了真好。”
谢泠言疑惑挑眉。
这傻狐狸,又说什么呢?
【主人主人!俞良宵要跑路了!那挂画的墙壁可以穿过去耶!】
红衣:“那可不是普通的画,那是这鬼市有名的万年先知画。可通晓前世今生。”
谢泠言牵着容徹直接跟上俞良宵,从画中穿过。
——
进来之后,场景依旧是鬼市大街。
但里面格外的热。
天上挂着好几个太阳,空中下着鹅毛大雪。
容徹抬手接雪,悠悠吟道:“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阿言,咱们要白头偕老了。”
红衣撇他一眼,欲言又止。
幽幽出声道:“淋鬼雪,白头盖骨。”
容徹:“……”
“你就非要和我作对是吗?都说了给你介绍小帅哥,你这样我可反悔了!”
什么人,不是,什么鬼啊这是?!
单身多少年啊?
这么仇恩爱?!
容徹气鼓鼓挽住谢泠言的手臂。
“阿言,你怎么还不把这坏鬼给收掉呀?”
跟着真碍眼!
谢泠言没说话,在一道凌厉的风忽然袭来时,瞬间掐诀结界。
方才还绵绵软软的雪花,凝固半空。
像一枚枚小型飞镖,静候时机,割喉索命!
一灰衣老者悬立半空。
“无理小儿,竟敢擅闯本君禁地!”
话落,朝着谢泠言一行人展开猛烈攻势。
却见这结界他竟打不破?!
灰衣老者顿时恼羞成怒。
“你是何人?!”
谢泠言一直在沉思,这鬼她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
终于,她想起来了。
“哟,吞梦鬼,你这破烂残魂,竟还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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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o(≧v≦)o加更完毕!今日六千棒棒滴!
另外,咱就是说,言姐这话多少有点侮辱人哩!
第209章
太子,我未婚夫在隔壁19
数万年前,她还没有接管大哥的工作。
虽然现在也没有接管,但那时候是完全不理会的。
不过她偶尔会去地府鬼域里巡逻,找恶鬼打架。
这只吞梦鬼,顾名思义,专门吞梦。
每日蹲守在人的脑袋旁。
吃人美梦,吐出去噩梦。
偶尔觉得那人格外美好,也会吃人。
她记得这玩意儿当时被她打了两拳。
真不多,就两拳。
他魂魄当场就散了。(。 ˇ‸ˇ 。)
还以为早灰飞烟灭了呢。
没想到竟从地府溜出来,还藏在了这种地方?
谢泠言打开结界。
朝着红衣男鬼看了一眼,偏头示意:你上。
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