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阿依慕
番邦使臣来得蹊跷,现在王朝正跟蒙古族打得厉害,要是再来一个敌人,恐怕腹背受敌,于是这场迎接誓要大办,最好是两族能友好往来,结成同盟。
“你知道吗?听说西域王族要来了!”
“骗人的吧?”
“别不信啊,我娘家舅姥爷在宫里当差,他说的还能有假。”
“人家来又不让你知道,送完东西就走了吧!”
“我看不一定,听说这回要久留……”
皇室要大办迎接宴,为远道而来的西域使臣接风洗尘,全京城的百姓都在讨论这件事。
“阿依慕,阿依慕。”
钱温远摇了摇阿依慕的肩膀,阿依慕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两眼呆滞地看着钱温远。
“怎么了吗?西域使臣来是好事呀,你马上就能见到同族人,不开心吗?”
“没有,我挺开心的!”
“钱温远,我想吃糖葫芦,我去给你买。”
阿依慕看着跟商贩交谈的钱温远,幸福地笑了笑,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容渐渐退散。
“阿依慕,你看……”
钱温远扛着卖糖葫芦的把子,不解地看了看阿依慕,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感觉她心不在焉的,奇怪极了。
“你买这么多啊,我吃不完的。”
阿依慕看着挂满糖葫芦的把子,有点心疼钱,虽然自己还没嫁给钱温远,但已经开始精打细算起来。
“没事,慢慢吃。”
钱温远笑了笑,举着糖葫芦,一路跟着阿依慕到了国公府。
“那我先走了?”钱温远把把子递给阿依慕,顺便揉了揉阿依慕的小脑袋,接着转身便走了。
“喂,钱温远,我要是有什么瞒着你,你会生气吗?”阿依慕有点忐忑,手指扣紧了糖葫芦的把子,等待着钱温远的回答。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自然尊重你。”
钱温远笑了笑,传说一笑惹得王孙情,他这一笑却直接笑到了阿依慕的心里,她挥了挥手,不舍地看着钱温远走远。
“呦,谁送的?”
林逸白看着举着把子发呆的阿依慕,有意调侃道。
“是不是钱大傻子啊!”
这句话彻底把阿依慕惹毛了,她直接抬脚踩在了林逸白的鞋子上,怒骂道: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不对,你全家就你一个傻子!”
说完,直接扛着糖葫芦进了府,林逸白抱着脚在府外乱窜,却拿这阿依慕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是摇钱树啊!
“来,红袖姐姐,吃糖葫芦!”
“彩云姐姐也是!”
“白榆姑姑,你也拿一个!”
……
阿依慕直接在府里发起了糖葫芦,一时间众人皆是打趣。
“喜糖啊!”
“彩云姐姐,你怎么这么坏啊,人家不理你了!”
林清音看着红彤彤的山楂,以及它外层包裹着的浓厚糖浆,看起来好吃极了,小舌头舔了舔自己小小的乳牙,好吧,她不想吃了!
钱温远笑着回到府邸,立马拿起账本看了起来,心里想的是一定要好好赚钱,要给阿依慕和未来的小娃娃最好的生活。
“管家……”
小厮守在吴管家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吴管家紧皱起眉头,轻说道:“把她赶走!”
“不行啊,她说要是赶她走,她就去找阿姑娘。”
小厮也是恨得牙根痒痒,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子就该浸猪笼,偏生还有脸找上门来。
“容我去问问公子。”
“公子,孙少夫人求见。”
钱温远看账本的手一顿,接着从容地放下账本,说道:“请她进来。”
“温远……”
钱温远听着熟悉的音调,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没去理她。
“温远,是我错了!”李艾媛直接跪在了地上,虔诚地忏悔道,用柔情满满的眼睛看着钱温远,好像他就是她的全世界与唯一。
“你有事?”
“温远,你的结巴……”李艾媛倒是不可置信极了,面上的柔情差点没绷住。
“好了,你失望吗?”
钱温远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女人对着孙尚书的公子疯狂贬低自己的样子,她说自己是个结巴,就是给她舔鞋都掉价……
“这是喜事,我怎么会失望呢!”李艾媛脸上立马浮现了真诚的笑,像是在为他高兴。
“所以,你来干嘛?”
“是因为孙府倒台了吗?”
也许是钱温远的话太过直接,李艾媛一时间被噎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艾媛,你还是没变,一味求利,孙公子对你不错吧!”钱温远用着嘲讽的语气说道,自己以前是瞎眼了才会被这个女人感动。
“他给了我和离书,温远,我们可以重新在一起吗?”
“只是和离?孙公子还真是良善。”
“我……”李艾媛支支吾吾了半天,钱温远现在变了好多,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你想跟我成亲?”
“温远,我是爱你的!”李艾媛听到这儿,眼睛一亮,立马满怀期待的看向钱温远。
“休想!”
“你个荡妇,你休想!”
李艾媛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忍不住瘫软在了地上,这回难了。
“爹,娘!”钱温远看着走近的两人,立马上前迎接,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这两人儿盼来了。
“滚,你个不争气的!”
钱存直接一巴掌扇在了钱温远的脸上,懊悔极了,自己英明一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儿子。
“钱存,你敢!”
钱夫人看见钱温远瞬间肿起来的脸,直接把火气撒到跪着的李艾媛身上,于是立马把钱存父子俩推开,巴掌扇了上去。
“我还没死呢,你穿个白衣给谁哭丧?”
“你个荡妇不是攀上官家高枝,还回来祸害我儿子干什么!”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
钱温远看着脸肿成猪的李艾媛,忍不住轻笑出来。
而钱存看着下死手的夫人,心里有点后怕,自己草率了,怎么能打钱温远这个心头肉呢!
“累死我了。”
钱夫人也不知道扇了多少下,手现在都酸极了。
“把她给我扔出去!”
“好嘞……”
吴管家立马喊几个人把李艾媛抓住,像丢垃圾一样,直接往府外扔去。
“夫人,威武。”
钱存连忙去给夫人捏捏手,松松骨,生怕她秋后算账,刚刚是自己冲动了,不能打儿子来着。
“温远,痛吗?”
钱夫人直接拍掉了钱存的手,连忙吩咐下人去准备冰袋,心疼极了。
“不痛,娘,我本来就想赶她走,只是怕她去打扰阿依慕,这才让她进来的。”
“阿依慕?你喜欢的女孩子?”
钱温远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
钱存和钱夫人都沉默了,好半晌,钱存才缓缓说道:“我跟你娘见过再说,这是为你好。”
钱温远没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第40章
见父母
“阿依慕,我爹娘要见你!”
钱温远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眼前的人,满是期待。
“这是见家长吗?”阿依慕心想,心里忍不住忐忑起来,万一钱傻子的父母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我……”
“你放心,我爹娘人很好的,他们一定很喜欢你的。”
“这,好吧。”
阿依慕躺在床上,看着头上的屋顶发呆,怎么办?过几天就要见钱温远家长了,还有他们,也该来了吧!
“烦人啊!”阿依慕把头埋在被子里,差点把自己闷死。
“见家长,见家长……”
“唉……”
林逸白看着死气沉沉的阿依慕,解气极了,总算有人能治住这小妮子了。
“林逸白,钱温远爹娘喜欢什么啊?我该拿点什么东西?还有,他们会不会不喜欢外族人!”
“咳咳……”
“难得见你这么慌啊!”
阿依慕连忙把林逸白推到座位上,倒了杯茶,讨好地说道:“老板,我以后一定不拖画,我一定好好工作……”
“说到做到啊!”
“当然。”阿依慕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自己一定要让林逸白明白,有的人说得一定不能信。
“东西你让钱温远去准备。”
“就这?”阿依慕有点不可置信地看了眼林逸白,心想这是人说的话吗?
“嗯。”
说完就举起杯子喝茶,阿依慕直接拿走杯子,喊道:“你耍人呢!我的公公婆婆,凭什么让钱傻子给我准备。”
钱傻子?傻子傻一窝了吧!林逸白看着不是很聪明的阿依慕,心里想道。
“钱夫人爱玉,钱老爷爱画。”
“起开,让让!”阿依慕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直接推开了林逸白,自己坐了下来。
“唉,果然唯女子和小人不可养也。”说完,林逸白就摇着扇子,晃晃悠悠地走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开心极了。
“画,玉。”
画简单,玉饰难求啊,算了,到时候去店里看看。
谁也不知道阿依慕这几天在干嘛,不是窝在房里就是直接跑出去半天不回来,钱温远找她也不见面了,一时间阿依慕移情别恋的谣言倒是传开来了。
林清音窝在小摇篮里,听着外面的丫鬟八卦阿依慕移情别恋上京城的天才雕刻师了,一张小脸皱成苦瓜了,自己磕的CP为何又要变成假的了,这也太让人伤心了。
“公子……”
钱温远躲在房里喝酒,有点借酒消愁的味道,把吴管家急得直跺脚。
“臭小子,给我滚出来!”
钱存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心里恼怒极了,上回为了个李艾媛,这回又是个阿依慕,怎么一天到晚就会在家里喝酒,有本事把自己的夫人追回来啊!
“温远,娘再给你相看姑娘,你要几个都行,千万别喝了啊!”
“我只想要她。”钱温远有点想不通,为何就不见自己了,见到自己就跑,还有那个雕刻的,怎么能摸她的脸呢……
钱温远不信阿依慕会移情别恋,特地去了匠铺找她,没想着只看到那个男子去摸她的脸,阿依慕没躲开,她没躲开,不想见自己,偏偏和别人那么亲密。
“好好好,娘一定把她给你找来。”
钱夫人立马安抚道,接着一把扯过钱存,喊道:“我不管,你把那个叫阿依慕的给我找过来,不找来我也不活了。”
“我找我找。”
钱存立马喊吴管家去找,自己连忙安慰起这母子俩,哪个没了都得要命。
“阿姑娘,你快点跟我去钱府看看,我们公子快不行了。”
“不行了?今天也不是四月一号啊!”阿依慕有点反应不过来,古代也过愚人节?
“你跟我去就是了。”
小厮也不敢伸手去拉未来女主子,只能拼命催促着,再晚点老爷夫人非得活剥了他。
“那行,你等等我……”
阿依慕转身进了府,小心翼翼地捧出个锦盒子,递到小厮手里。
“你小心点捧啊,这是给你们夫人的礼物,是易碎品……”
“哎呀,我的好主子,你赶快去看看我公子吧!”小厮急坏了,只能催促着阿依慕,自己慢慢吞吞地跟在后面。
“小心,一定要小心……”
小厮一步一步踱着,阿依慕不停地说着小心,搞得小厮是胆战心惊,马上路都不会走了。
“阿姑娘,我求求你了,你别说了,你去看看我们家公子。”
“你们家公子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太想我了!”阿依慕略带调侃地说道,她才不信什么不行了,钱温远还年轻,怎么会突然就不行了。
“你快去看看,晚点……”
小厮话还没说完,阿依慕直接跑远了,看如果真是假的,那小厮的演技也太好了,搁现代妥妥的奥斯卡啊!
“吴管家,钱,钱温远呢?”
阿依慕有点喘,半天才把话说清楚,吴管家仿佛找到了救星,直接把人带到钱温远房里。
“就,这?”
阿依慕看着胡子拉碴,拼命灌酒的钱温远,有点震惊,不是说快不行了吗?
“你快劝劝我们家公子,再喝人要出事了!”
阿依慕没说话,直接上前一脚踢碎了酒罐,把钱温远拖到了床上,顺带还盖好了被子。
“很难吗?”
“不,不难,就是公子他发酒疯,我们怕伤着他。”吴管家有点目瞪口呆,看着乖乖躺在床上的钱温远,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