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怒刨病娇九千岁的祖坟——天晴晴天
时间:2022-03-20 09:42:20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
  水路已不能走,两人总不能在木屋坐以待毙,索性也追了上去。
  密林里乌云盖日,让人透不过气,看不到来路和去路,更遑论找到南歌。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江映月突然拉住了夜无殇的衣袖,朝他眨巴着大眼睛。
  “可又不舒服了?”夜无殇有些懊恼自己的疏忽,忙蹲下身背起她。
  “哪里不舒服?”夜无殇侧过脸,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江映月才不会告诉他细节,将他的脸掰了回去。
  自己则软软趴在他背上。
  江映月爬过多少山地坟墓,摔过多少次重伤,但从未像现在这般虚弱过。
  明明休息了一日,身上的酸痛感却一点也没消失。
  她愤愤然在夜无殇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晚,因为紧张和难忍,夜无殇的肩膀已经被她抓咬出了许多伤口。
  再这么一口下去,新伤加旧伤,夜无殇也不禁僵直后背,闷哼一声。
  听他痛苦的声音,江映月反而心情好了些,柔弱无骨的手指在他绷直的颚线轻轻滑过,“阿夜,现在知道肆意妄为,是要付出代价的么?”
  夜无殇哪里会在乎这点儿代价,一口叼住了她的手指,笑道:“若是夫人愿意,莫说是背着你了,就算是日日挂在我身上,我也是乐意的。”
  夜无殇说着,又起了兴致,“不如今晚再试试别的……”
  “如果你不想丧偶,尽管试!”
  江映月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在他后背上。
  依稀听到了骨头咔咔响的机械般的声音。
  江映月感觉到沉重的脚步声朝两人踏近,后背一阵彻骨寒凉……
  江映月面色蓦地沉下来,往后一脚飞踹。
  庞然大物轰隆撞在树上。
  粗壮的树根被砸歪了,树叶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
  “僵尸?”江映月压了下手,示意夜无殇屏气凝神。
  她放眼望了下四周,发现雨林中还隐隐有不少僵尸出没。
  他们围绕着雨林僵硬行走着,时不时挥动手臂,发出嘶吼,似乎想冲出雨林,却是不能。
  “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了。”
  江映月在地上大致画下了他们行走的轨迹,发现这些僵尸都是围绕着某个中心点游走的。
  仿佛是被圆心处什么东西吸引着,无法逃离雨林。
  江映月指了下西南方,示意夜无殇与她同去。
  两人到了江映月所算定的圆心处,阴森的气息更重。
  不远处,有一座半坍塌的墓穴,连墓碑也没有。
  “进去看看!”江映月眸色一凝,提步要走。
  夜无殇拉住了她,“你倒不怕?”
  江映月柳眉微蹙,步伐如风,连话语都格外果决。
  夜无殇甚少看到这样的她,饶有兴味审视着她,“身上不疼了?”
  刚刚踹那两米高的僵尸时,可一点没看出她身上有任何异样。
  江映月干笑了一声。
  身上疼是真的疼,可是一看到僵尸和墓穴,职业病就犯了,哪里还顾及得了别的?
  “阿夜,我要是告诉你,我就是干这行的,你怕不怕?”
  江映月思量再三,还是打算告诉他实情。
  像她这样的人,总走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时间久了,外人都觉得她不吉利。
  特别是小时候她突然学会了听尸语,多么匪夷所思的技能。
  外人虽表面叫一声月姐,可有多少人在背后非议她,说是她晦气,才克死了父母。
  “我……”江映月心里有些没底:“我可能会克身边人……”
  “来!”夜无殇笑了笑,朝她伸出手。
  江映月有些局促地将手放在他掌心。
  他便轻轻裹住了那只微微颤抖的小手,掌心温度透过肌肤传到了江映月手中、心里。
  “是哪个红了眼的敢随意编排夫人,把他舌头割了喂狗便是!”
  江映月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你,真的不怕?”
  “怕啊。”夜无殇带她入怀,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怕只怕你丢下我。”
  听他这话,江映月俏脸一红,也就安心了。
  “那,阿夜……”江映月的手在空气中抓了抓,“我待会可能要做一件事,你千万别被吓到哦!”
  夜无殇微扬起眉梢,捕捉到了江映月一丝狡黠的笑意。
  江映月则顺着坟头的方向放眼望去,穿透层层山峦和雾霭,隐隐能看到天机阁的金顶所在。
  这坟头正对着天机阁的大殿。
  “我总觉得这坟风水不好,有些诡异,怕是冲着天机阁去的。”
  江映月马上就要和夜无殇离开天机阁了。
  在此之前,江映月必须为吴老鬼那缺根弦的,扫除一切危险。
  她从土狗那拿了洛阳铲等工具,朝夜无殇挥舞了下,“我打算把这座坟刨了。”
  话音落,雨林中的鸟兽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天空中响起哀怨的鸦鸣声。
 
 
第144章 
  好久没见到光了
  两人走近墓穴口,江映月探头往里看了眼,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这墓穴外面看着不大,但狭长的甬道,让江映月怀疑另有玄机。
  此时,夜无殇也看到了甬道壁上的符篆。
  “是岳万宗设了什么阵法?”夜无殇长指拂过符篆上岳万宗的印迹。
  两人这才发现墓穴东西南北处各贴着符篆。
  雨林里的树也似乎是按一定规律栽种的,为的就是困住这些僵尸。
  “缚魂阵?”
  江映月虽未亲身经历过,但曾听说过这种阵法。
  此阵只对邪祟有用,对活人并无任何影响。
  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一前一后往墓穴深处去了。
  甬道往地底下延伸,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看到了墓穴的原貌。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坑,显得十分空旷,连水滴声都格外清晰。
  夜无殇打了个火折子一看,土坑里成堆成堆的白骨还有干尸。
  “小心!”夜无殇将江映月拉到了身后,又往四周照了照。
  昏暗的火光中,依稀可见不少步伐僵硬,眼神浑浊的人。
  “又是僵尸?”
  江映月旋即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对,是活生生的人!”
  因为江映月听到了他们的呼吸声。
  只是这些人如南歌一样,丢了魂似的,看上去十分迟钝。
  也就是说,刚刚在雨林里遇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僵尸,也是丢魂少魄的人。
  只是雨林不够密闭,感受不到这些人的气息,才会误将他们认成了僵尸。
  “如此说来,这些活人是被岳万宗丢进墓穴中的?”江映月有些不解,垂眸看了下脚底下的尸体,“那这些死者又是什么人?”
  “如我所料不错,应该是东陵百姓。”夜无殇打量了下墓穴四周,声音微微哽咽:“这应当是个万人坑,当年慕容驰屠城时,曾经坑杀数万东陵百姓,此处……”
  夜无殇话至一半,没了说下去的勇气。
  但江映月也大约明白了。
  青城山离东陵京都和云城都不远。
  当年慕容驰曾经血洗这两地,极有可能将数万百姓坑杀于此处。
  “那岳万宗又想做什么?”江映月诧异道。
  倏忽,江映月脚下传来孱弱的声音,“姑娘,岳神医还没来么?”
  江映月蓦地跳开,原是脚边一具干尸意识尚存。
  此人估摸着和薛晓晓一样,是被岳万宗补救过魂魄,因此还残存了些微意识。
  江映月摇了摇头,试探道:“我没看到岳神医,你们找他么?”
  墓穴中,出现了更多兴奋的声音。
  “姑娘能听到我们说话?”其中一个老者带着些泣音,“求你转达岳神医,别再想办法治病了,放了我们吧。”
  “对啊,这种不见天日,不人不鬼的日子,我们过了十年,过够了!”一个满脸伤疤的人,轻叹道:“太痛苦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映月打量着他干枯的皮肤上布满了针眼,便联想到了冰魄针和岳万宗所谓的补全魂魄之法。
  江映月又指着周围僵尸般行走的人,问道:“所以,这些人是岳万宗用来给你们治病的?”
  “他们都是西苍人。”老者悠悠叹气,“岳神医想用西苍人的魂魄来救我们,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与我们匹配的魂魄。”
  “岳神医说了,是西苍人害死我们的,就要西苍人的命来还!”
  ……
  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江映月终于理解岳万宗如何个救人法了。
  十年前,东陵人被坑杀后,七魂六魄并未完全散去,就像一件破洞的衣服。
  而岳万宗做的,就是寻找合适的活人,拆分他们的魂魄,把破洞的衣服缝补好,也就达到了救人的目的。
  但被岳万宗拆分了魂魄的人,就会像南歌那样失魂落魄。
  这是救一人,害一人的凶险之法。
  况且,人终究不比衣服,哪能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魂魄匹配?
  岳万宗寻寻觅觅的这十年,魂魄残存的东陵人何尝不是被困在残躯里,遭受一次又一次的冰魄针之苦?
  江映月叹了口气,“岳万宗这是在救人呢,还是害人呢?”
  若不是残存的魂魄一直被困在体内,这些东陵人早该魂归黄土,转世为人了。
  江映月突然理解薛晓晓为何投火自焚了。
  估摸着一来受不了日复一日的折磨。
  二来,她也不愿意看到岳万宗如此疯魔,不停拿活人做实验。
  “岳万宗太疯了!”江映月搓了搓鸡皮疙瘩。
  “岳万宗还活在十年前,云城被屠那一日。”夜无殇给了她解释,“他是愧疚数万来贺的百姓因他而亡,所以……”
  其实,国殇又如何能怪到他头上呢?
  “这样说来,我们更应该找到岳万宗,告知他东陵百姓的心声才对。”
  江映月又微闭上眼,问那老者,“你们可知岳神医平日从哪里进出?”
  “东南角,有一处机关可以拧开。”一人应道。
  江映月和夜无殇依照那人指示,扭动机关。
  一堵山壁徐徐开启,夕阳余晖照进来,幽暗的墓穴里焕发了一丝生机。
  “好久没见到光了。”一人期期艾艾道。
  待到两人提步要走,身后又有人问:“慕容驰死了么?我一家人的血债可偿了?”
  江映月看那人手上还握着一只带血的长命锁,至死都握着。
  “我带他来向你们赎罪!”江映月沉声应道。
  不远处,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眼见江映月轻松走出了阵法,瞳孔骤然放大:“缺魂少魄的人绝不可能出缚魂阵!”
  缚魂阵他已经试验过成百上千次,只有七魂六魄齐全的人才能轻松走出来。
  江映月为什么毫无异样?
  “除非……”岳万宗猛地抬眸,眯眼看着两人,“除非,她少的那一魂一魄就在周围?”
 
 
第145章 
  自己赌自己?
  “除非……”岳万宗猛地抬眸,眯眼看着两人,“除非,她少的那一魂一魄就在周围?”
  如此,便也算得七魂六魄齐全了。
  岳万宗一只手紧紧攥着树干,血渍顺着指缝滴滴渗出。
  所谓魂飞魄散,一魂一魄一旦脱离身体,就会消散。
  而体内尚存的魂魄不全,人就会痴傻。
  这姑娘却如正常人一般,也足以证明她脱离身体的一魂一魄并未散去。「怎么会呢?」”岳万宗越发想不明白。
  但毫无疑问,这么特别的人是他施针救人的最好材料。
  岳万宗勾起一抹阴鸷的笑,祭出手中的符篆。
  一道明黄的光朝江映月袭来,势如闪电。
  江映月一个后翻身,符篆落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是上次定住我的符篆!”江映月眉目一凝,提步要追上去。
  夜无殇一把拉住了她,“岳万宗此人已疯魔,切勿离开我身边!”
  夜无殇说着,司命已从袖中飞出,如离弦的箭,卷起一阵飓风。
  所过之处,树木摇晃,树叶沙沙作响。
  “司命?”岳万宗眼中几许震惊,几许惶恐。
  司命一出,他哪敢逗留,拔腿就跑。
  但终是司命快了一步,将他的右臂钉在树干上。
  夜无殇并未伤他要害。
  但他却余惊未定,眯眼看着夜无殇,“你是谁?司命为何在你手上?”
  夜无殇徐徐走近,犹如黑云压境,叫人胆寒。
  岳万宗再看他一身红衣,心中已然知晓,冷哼一声,“原来是慕容驰的走狗?”
  “岳万宗!”夜无殇一字字挤出牙缝,带着慑人的气场。
  岳万宗寒毛倒竖。
  但他的心思却不在夜无殇身上,看了看江映月,又看看钉着自己右臂的司命。
  “原来如此啊!”他灵光一闪,左手将一张符篆贴在司命的刀刃上。
  司命旋即一阵嗡鸣,显得慌乱不堪。
  岳万宗猛地一扯衣袖,逃脱了司命的束缚。
  “岳万宗!”夜无殇收回司命,欲追上去。
  身后突然传来跌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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