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我怒刨病娇九千岁的祖坟——天晴晴天
时间:2022-03-20 09:42:20

  “娘你看那里!”江映月掀开窗帘,指着远处一片山脉,“阿夜说穿过那里,就能回家了。”
  “回家?”孟素语眸色渐深,反驳的话凝在嘴边竟说不出来。
  江映月见有戏,又道:“再说呢,我和阿夜成亲的喜酒,娘都没喝上呢。”
  提及此,孟素语更加迟疑,问道:“你给姑娘下足了聘礼么?在哪成亲?大婚可有按规矩办?”
  夜无殇被孟素语几个问题问得灰头土脸。
  江映月也惊到了。
  怪不得夜无殇说自己胸无大志,很多事是被逼迫的。
  原来有这么个严母啊!
  “那个……”江映月正要解围。
  孟素语再次握住了江映月的手,“这事是晔儿考虑不周,等回了雁西山娘给你补办一场大婚。”
  “那娘的意思是……”
  这意思就是答应跟他们回去了?
  江映月冲夜无殇吐了吐舌头,两个人相视一笑。
  孟素语亦眉眼俱开,给了两人一人一个脑瓜崩,“都没个正形!”
  “行了,停车,我下去透口气。”
  孟素语本想换辆马车,给他们留点空间。
  一行人连日奔波,便在一处峡谷里,休整片刻。
  “阿夜,我去山里摘些果子,然后抓只竹鸡,给你们炖汤喝。”江映月朝夜无殇挥了挥手。
  “我陪你。”夜无殇提步上来,江映月却摁住了他,“你陪你娘吧。”
  江映月也想给夜无殇和他娘亲一点独处空间,才借故离开的。
  “我自己可以的。”江映月拍了拍胸脯,从衣袖里掏出一盒茉莉香膏递给夜无殇,“这个你娘应该喜欢,你拿着。”
  “快去快去。”江映月朝他挥了挥手,小兔子一般钻进了山丘里。
  众人已经到了东阳府地界,倒算安全。
  夜无殇收回目光,朝孟素语走去。
  此时孟素语正在河边洗手,夜无殇将茉莉香膏递给了她。
  “小子,学会疼人了?”孟素语扯过衣摆随手擦了擦,“我早就不用这些东西了。”
  这茉莉香膏是养在深闺的女子用来护手的。
  从前,孟素语还嫌弃茉莉香膏里的花瓣碎屑粗糙。
  夜无殇他爹宁子萧为此改造了茉莉香膏,亲手将茉莉碾成汁融进香膏里。
  那时候可真是娇养成了一只金丝雀。
  只可惜那些日子早已一去不返,孟素语这双手也因为农活劳作越发粗糙。
  夜无殇看着她脸上和手上的刀痕,几次欲言又止,又不知如何问,只道:“娘这些年过得还好么?”
  “你是想问关于慕容驰的事吧?”孟素语拍了拍夜无殇的肩膀。
 
 
第182章 
  小月儿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我……”夜无殇不置可否。
  从种种迹象来看,慕容驰的确对孟素语别有心思。
  否则无法解释慕容驰的一反常态。
  但孟素语不以为然,“晔儿,从前我与他并不认识啊。”
  “不认识?”夜无殇有些诧异,又忽而回忆起曾经的一些细枝末节。
  “娘可还记得那年隆冬,娘喘咳不止,需一味冷香丸医病。此药需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做引,这四物岂是一时能寻到的?(药方截取的红楼梦里的)
  爹遍寻不得,心急如焚,是慕容驰献上了此药的,过后不久娘就痊愈了。”
  当时,众人都急着救孟素语,哪会有人细想慕容驰为何会有此物?
  这药引起码要春夏秋冬一个轮回才能集齐。
  那么慕容驰又如何知道孟素语会在冬季得病?又提前准备了良药呢?
  两人都不得而知。
  “娘尚在闺中时,的确偶有犯病,那时家中也常备着药丸。可是自从嫁于你爹……”孟素语提及此处,眉眼含笑,“你爹那般细心照料,我就再没犯过病,渐渐的也就不再备着此药了。”
  “慕容驰如何知道娘亲幼时的病,还备着药?”夜无殇无法理解。
  “娘对此人真的毫无印象,也许是巧合?”孟素语蹙眉,叹了口气,“之后他把娘囚禁京城,也从未提及过往,也许他就是想把娘当成战利品而已?”
  夜无殇掀了掀眼眸。
  其实孟素语是见过慕容驰的。
  当年慕容驰穷困潦倒,郁郁不得志,是夜无殇举荐他入了翰林院。
  那时候孟素语就曾与他打过照面。
  此后在东陵宫中的各种宴会上,也曾数次相遇。
  只不过对孟素语来说,此人不过匆匆行人,哪会留在记忆里呢?
  可偏生就是那次献药,才让慕容驰得了他爹的赏识,从此游走在东陵宫中。
  “说到底,是我不该心生怜悯,把他留在身边,才让他有了可趁之机!”夜无殇紧紧攥着拳头。
  “没有你,他也会有别的办法接近你父皇的!”孟素语拍了拍夜无殇的肩膀,“晔儿,你也是受害者啊。”
  “而且娘没事,娘过得很好。”孟素语浅然一笑。
  夜无殇却不敢看她的眼神,垂眸盯着水中摇摇晃晃的影子,心中百感交集。
  “娘的脸……”
  “毁了便毁了罢。”孟素语玉指抚着脸上的刀疤。
  那疤痕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了。
  “娘这一生只会守着你爹,无论生死。”
  夜无殇微微闭上眼,其实想也知道她娘这么傲气的人,恐怕就是因为不从慕容驰,才自己划伤了脸。
  夜无殇修长的手指轻触水面,模糊的倒影便破碎了,“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娘知道……”
  孟素语被囚禁宫中那几年都一直在暗处默默看着他呢。
  她亲眼看着自己儿子从一个爱笑的少年,变成了满目仇恨的魔头,她心中哪能不心疼。
  直到这次再见,她发现夜无殇好像又找回了从前的模样。
  孟素语知道这得归功于谁,“小子,从哪拐来这么好的姑娘?”
  “天下掉下来的!”
  提到江映月,夜无殇眉眼漾开笑意,远远扔了颗石子到水中,“她自投罗网,儿子就把她钓上来了。”
  “臭小子!哪有这样说媳妇的?”孟素语拍了下他的后脑勺,“说起来,月儿知道我们的身份么?会怕么?”
  “小月儿她天不怕地不怕,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她。”夜无殇心里琢磨了下,“等她喝完最后一副药,我便如实相告。”
  “你要告诉她你是宁晔么?”孟素语笑意凝在嘴边。
  夜无殇看出孟素语的担忧,忙解释道:“娘不必担心,小月儿她其实挺喜欢宁晔的。”
  “说来也妙,小时候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夜无殇索性坐在青石板上,慢慢回忆道:“那个时候,我与她一同落难,我答应救出她的,只是没想到……”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夜无殇眼中晦暗了片刻。
  他犹记得自己信誓旦旦要救出小月儿的。
  他拖着病体爬了好久,徒手扒开废墟,终于寻到了唯一一处亮光。
  他惊喜不已,伸手拉江映月。
  可他突然被人打昏了过去,耳边传来轰隆轰隆的巨大声响。
  醒来后,他才知道,他和江映月分别所困的两个洞穴本就是废墟堆砌,并不稳当。
  是宁晚舟在外强行破开废墟,导致洞穴再次坍塌。
  也是宁晚舟打晕他,阻止他再涉足险境。
  等夜无殇苏醒,折返回来时,已经见不到江映月了。
  只有,附着在千载冰蚕上的一魂一魄……
  夜无殇摩挲着司命的刀刃,“我对不起她。”
  这也是为什么夜无殇不敢在江映月病重,提起此事。
  她不知道她会气他么?会恨他么?甚至……抛弃他么?
  夜无殇想到这儿,心口一缩,“等她病好些,我再一一说清楚。”
  “你说她喜欢宁晔?”孟素语默了默,几不可闻叹了口气。
  神明跌落泥泞,你还会奉他为你的神明么?
  世人大多喜欢落井下石或是锦上添花,又有几人能雪中送炭呢?
  “那晔儿有没有想过,她可能难以接受宁晔和夜无殇之间的反差?”孟素语深深看了他一眼。
  夜无殇避开了她的目光,垂眸间,又勾起了唇,“小月儿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总之我不能瞒着她。”夜无殇目光放远,望着山间穿梭的红色倩影。
  “我懂了,晔儿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孟素语看他如此笃定,也就放下了心中那点担忧,“去陪月儿吧,别让姑娘孤零零落单了。”
  夜无殇沿着山路,一直走到山顶,才看到江映月正坐在崖边上,双手撑着下颚,看着远方。
  山顶寒风凛凛,伴着黄沙,吹起她红色衣摆。
  夜无殇解了披风,披在她身上,从身后拥住她,“在想什么?”
  “没有呀,替你开心呢。”江映月侧过头,鼻尖正蹭到他的鼻子上,冰冰凉凉的。
 
 
第183章 
  咱们家以后大概就是这种味道
  夜无殇依稀看到她眼中有些氤氲。
  他眸光一软,“小月儿想家了?”
  不得不说,夜无殇一开口就戳中了江映月的点。
  她本吹吹风,自己冷静冷静也就没什么了。
  从前她也一直是这样做的。
  可是夜无殇一问,她就有些鼻酸。
  江映月钻进他怀里,瘪着嘴道:“有一点……”
  夜无殇揽紧她的肩,薄唇贴着她的额头,“是我疏忽了,等处理完手头的事,我陪小月儿回家可好?”
  “可是,我没有家了。”江映月说到这儿,眼眶又有点湿润。
  所以看到夜无殇母子相认,格外开心,又格外感慨。
  “傻瓜,我就是你的家啊!”夜无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以后不准再离开我独自行动了,胡思乱想!”
  “知道啦。”江映月冲他吐了吐舌头。
  “饿不饿?”夜无殇突然开口问道,“给你做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江映月听到这个,眸光一亮,其他的事就抛诸脑后了。
  夜无殇拉着她进了林子。
  不一会儿,林子里升起了袅袅雾气。
  江映月蹲在火堆旁边,看着瓦罐里咕嘟咕嘟的冒泡泡,又闻到了酸酸甜甜鲜香的味道。
  “阿夜,你煮的什么?”江映月好奇不已。
  “小月儿不是说喝汤会有家的感觉么?”夜无殇递了个瓷碗给江映月,“小月儿尝尝阿夜家里是什么味道?”
  江映月持怀疑态度,但又抵不住好奇心,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
  嗯……
  江映月扭曲出了痛苦面具,“你想毒死我啊?这什么东西?”
  又酸又甜又咸,还有鸡汤味。
  简直生化武器!
  “这是按小月儿的方子做的。”夜无殇本着有难同当的原则,也饮了一口,顿时声音发涩,“金钩梨炖竹鸡!”
  !
  江映月一阵干呕,推了一把夜无殇,“你、你、你故意逗我?”
  “咱们家以后大概就是这种味道。”夜无殇说着又端起碗去喝。
  江映月忙去拦他,“知道难喝你还喝?”
  “我提前适应一下咱家以后的味道啊。”夜无殇一口汤刚送到嘴边。
  江映月哭笑不得,一脚踹在夜无殇腿上,“你在笑话我!”
  “皮痒啊?”江映月撸起袖子,捡了个树杈。
  夜无殇挑了下眉,颇有挑衅意味,“金钩梨炖竹鸡,以后做给咱孩子喝,大补!”
  “你要死啊!”江映月呲着虎牙,追了上去。
  两人打打闹闹到了树林深处,忽而听到唢呐的声音。
  一行送葬的队伍,渐渐靠近。
  “哟,哪来的小姑娘?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农夫见着两人愣愣的,上前劝道:“赶紧离开,此地阴气重。”
  “阴气重?”江映月一个游走古墓的人,能感觉不到?
  此地分明没有任何不同寻常。
  “你是说因为送葬队伍,所以阴气重?”
  “这算什么啊?”农夫摆了摆手,“我们霄县这几年不知莫名其妙死了多少人,送葬的见怪不怪了。”
  “关键是那边!”农夫指了指对面的山脉,“那里葬了个大人物,现在化成厉鬼索命了,凶悍得很!”
  “你的意思是这些死了的人都是被那厉鬼所伤?”江映月指着送葬队伍。
  “可不!”农夫摇头叹息了一声,“说起来他们也不算送葬的,他们只是把死了的人送进墓穴喂厉鬼。”
  “什么?还有人豢养厉鬼?”江映月还真是闻所未闻。
  农夫却点头如捣蒜,“他们被厉鬼盯上了,要是不把尸体送给厉鬼享用,厉鬼就会继续杀人。”
  农夫欲言又止,掏了张符篆握在手上保命,才继续道:“我跟你说,那厉鬼这两年做下不少灭门惨案,有一家人全家被烧成了木炭,眼珠子都被人挖了挂在门口。还有个人被拆骨挖肉皮做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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