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门外就传来青苗的声音,这一次她让人进来了。
与青苗一同进门的还有两名宫娥,踏进房内双眸就四处查看,最后落在苏良月身上。
苏良月怒目而视,朝着青苗发怒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哪里来的!本公主的内室岂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规矩何在!”
青苗不知为何苏良月会突然爆发,连忙跪下,身边的两宫娥也是如此,口中喊着恕罪。
好一个恕罪。
她就算是再傻都看出来了,这两人分明就是同歹人一伙的,有人前来辱她,有人则是上来想抓个正着!这是有什么好处!
一国公主被辱对谁有好处!更何况她已经是和亲的对象。
除非是那群前朝臣子……
苏良月猛地打了个寒颤,冷声道:“滚出去!都给本公主滚出去!”
见她怒火中烧,无人敢这时候触霉头,连忙灰溜溜的滚出了房间。
等人离去,苏良月无力的躺在床上,伸出手将玄色外衣抱在怀中,她觉得好可怕好可怕,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
泪水随着眼泪滑落,不知过去多久,才渐渐平稳了呼吸。
翌日。
青苗小心翼翼的上前,一眼就看见了被苏良月抱在怀中的玄衣,心中大惊,随后轻声将人喊醒。
“殿下,该起来了。”
苏良月眨着眼,见进来的人是青苗顿时松了口气,随后将玄衣放在床边,哑声道:“你可知昨夜那两人是从何而来?”
“是贵妃娘娘那边来的人,说是看见有刺客怕公主受惊,非得前来守着。”
“贵妃娘娘……”苏良月心中一凉,“玄衣之事你就当不知,昨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说是我昨夜魇住了,所以有些难受。”
青苗虽然不知这玄衣是何人的,但它的主人必然是救了公主。
顿时鼻头一酸,“奴婢记下了。”
即便是用了些胭脂点缀,苏良月的脸色依旧很差,她发现自己若是离了玄衣,一闭眼就会想到那歹人恶心的模样。
青苗见苏良月脸色难看,心中不免心疼,询问道:“公主今日别绣嫁衣了吧?别伤了手指。”
谁知苏良月听见嫁衣儿子,竟是有了几分精神,询问道:“你觉得北方严国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啊?”
“奴婢觉得自然是美的,听说每年冬日都会下雨,人们都可以在冰面上滑冰,不知道那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景象呢!定然十分热闹!”
青苗强忍着心中的负面情绪,尽量将严国的好说出。
若是真要对比的话,还不如嫁到严国去呢!
苏良月听着青苗的话,脑海里渐渐浮现出冰天雪地的画面,笑道:“你说雪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书上说每一片雪花都是不同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雪花落下的时候不是都已经化成一团了吗?”她摇了摇头,轻哼道:“也许书里是骗人的。”
“殿下说的极是,那写书的人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去过严国呢!”青苗连忙附和,惹的苏良月捂嘴一直笑着。
嫁衣被捏在手中,虽然有那么一瞬间让苏良月想到了满目的红,但很快那片红色就被熟悉的面具所代替,那人一定会保护自己的。
就像曾经保护过的那样。
才刚绣不就,木凤引就前来求见。
苏良月放下手中针线,知道对方恐怕是听说了昨晚的事情,这世上哪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只有是否在乎罢了。
果真,刚一靠近,木凤引就连连发问,“殿下可安好?听闻昨夜殿下梦魇,可是被之前的事情吓到了?”
“多谢木姐姐挂念,只是这几次绣嫁衣有些疲惫,难免梦魇罢了。”她张口搪塞着,用着一早就想好的借口。
木凤引之前就一直查着傅不谢,若是让她知晓的话,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傅不谢多次救了她又能怎么样,家国面前,她又算得了什么。
显然木凤引并没有完全相信苏良月的话,但她没有紧接着询问,而是轻声安抚道:“殿下别害怕,晚些时候我让人送些安神的药来。”
她说着这话,目光紧盯着苏良月不放。
忽然间,苏良月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却只是摇头,“不必,会没事的。”
背后的人会不会就此罢休她不知晓,但她觉得那人会保护自己的。
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严国。
木凤引没有执着,只是留下来配了苏良月整整一日,见她绣着精美刺绣,不由想着自己学习一番,谁知竟是将手扎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