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满甚至让陈立在宝宝不满一周岁时坐飞机过来,不远千里地送到年年怀里。
一路折腾哇哇哭的小宝宝到了年年怀里立刻安静了,睁着湿润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年年。
年年扒开宝宝的衣服看,“啊,长这么好看,男宝宝啊。”
陈立:“你还不知道?”
“你们没跟年年说啊。”
陈立耸肩,家里人都忘记了。
陈立亲一口儿子,满身轻松愉悦地走了,每个月把儿子需要的东西邮寄到智智指定的地方。
年年把宝宝往怀里一塞,背着姐姐继续走。
走路时,宝宝窝在年年怀里,乖巧极了。休息时,年年去找吃食,年恬抱着宝宝,宝宝咿咿呀呀地说话,他很能说,只要年恬有回应他就能一直说下去。
“姐姐能听懂他说的话吗?”
“他的婴语系统和你的不一样,和宝宝团的差不多,能听懂一些,知道他开心还是好奇。”
年年戳一下宝宝,宝宝倒地。宝宝不哭也不闹,转身爬到年恬身后,躲开年年。
年年给宝宝做一个鬼脸,宝宝竟然做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年恬大笑着捧住宝宝的脸蛋,轻轻地揉一揉。没法亲脸蛋,宝宝和年年一样浑身都是绿油油的防虫泥土,敲一下就能掉下土块的那种厚度。
年满每天都会通视频见一见土儿子,每次接通电话都是儿子单方面的婴语输出,她的耐心与日俱增和儿子的话痨属性密不可分。土儿子终于犯困睡着了,年满的耳朵这才清净下来。
年满看了一圈没看见年年,问年恬:“年年呢?”
年恬沉默了片刻,“半耳死了。”
年满怔愣,一时无法接受。
长久的寂静。
年恬:“年龄大了,安排好了军团里的所有事情,也挑好了自己的墓地,在年年怀里走的,很安详。”
年满点点头,挂断电话后看着客厅墙上年年画的全家福。全家福里,年年是一团黑雾,年恬站在年年身后,很漂亮地笑着。
“怎么了?”陈立给年满擦擦泪,开玩笑道,“想儿子了?”
年满:“半耳……”她说不出“死”这个字。
没有说,陈立已经从她的眼泪里知道了,心脏一下子难受了。
天亮,年年蹦蹦跳跳地回来。
“年年难过吗?”
“不难过。”
“家里人有点难过。”
“很多人和姐姐一样,看不透。”
“我想我已经看透了生死。”
年年点点头,又笑着摇摇头,“姐姐看透了生死,还没有看透生命的真相。”
半耳挑的墓地是年年地盘的最北端,它死了也会守护年年的地盘,年年和三大军团守了一夜,天亮便离开了这里。
这是一个开始,三大军团陆陆续续地去找半耳,当独眼停止呼吸后,三大军团第一代都走了。
半耳的消息传到家里让家人伤心一场后,年年就不再告诉他们,也不告诉三姐姐了。
年年依然每天都开开心心。
走到一处河水清澈之地,年年终于舍得把自己洗干净了。
年恬帮宝宝洗完澡,给年年慢慢地梳头发,“年年,好久没有看见独眼和斧头了。”
年年躺在姐姐的腿上,悠哉哉地晃着腿,“它们回去了。”
年恬语气里带着些惆怅,“姐姐有些不懂年年了。”
年年得意:“年年是大怪物嘛,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不懂年年。”
这个得意劲儿还是把年恬逗笑了。
路上多了个小宝宝,圈地盘速度放慢了很多,计划的三年到期,还没有全部走完。第四年,年年不回来,想念年年的宝宝团就跑过来了。
这三年,年年的日子大同小异,一直在走,路上遇见各种各样的事情。宝宝团这里也大同小异,每天都上学飞快地吸收知识,偶尔放假时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
唯一有大变化的是妮妮,她的个子在三年长的很快,再加上她稳重早熟的性格,从外表看这就是一个温婉的大姑娘了。长相上占据了优势,结束中考后的长假期里她去拍戏了。她没有依靠妈妈和年满的关系,一个人去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