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归神情变得微妙:“床照,慕容璟说的可不是这样的。”
“他当然不会承认,他怎么可能承认!”姜以薇一脸笃定,若非慕容璟和姜以薇一直在监视之下,姜归也许还真会怀疑下。姜归轻啧一声,“姜以薇,你还真有几分小聪明,这个理由都能编出来。”
“我说的都是真的,姐,你相信我,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干这种事,慕容璟那么对我,我怎么可能帮他。”
“因为你犯贱!”姜归嗤了一声,“说你有几分小聪明还真是糟糕了小聪明,撒谎都不会,你和慕容璟的聊天记录可都在手机上。”
姜以薇呆若木鸡,僵住了。
一直沉默的姜父疲惫开口:“你没长心,你喜欢慕容璟,就能为了他一次又一次伤我们的心,为了自保又能毫不犹豫地诬陷慕容璟,说到底你只爱你自己。这次过来看你,是全了最后一点情分,别指望我们帮你求情。让你回家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自己放弃了,那这辈子就这样了,以后就算你能出来,也别想着回来投靠我们,咱家不是你想放弃就放弃想回来就能回来的地方。”
“爸!你不能不管我!”姜以薇尖叫一声,每一个字都透出难以置信,“爸我知道错了,呜呜呜,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听你们的话……”
姜以薇哭得鼻涕眼泪到处流,也没见姜父姜母软和,情绪彻底崩溃,她死死盯着姜归:“你们说我没良心,难道她就有良心,她故意爆料,让我被全网骂,她想逼死我。她早就知道我想偷资料,却故意装不知道还制造机会,就等着我陷阱里跳。她这样往死里算计我,又算什么好东西!”
姜父姜母脸色微微一变。
姜归笑了起来:“第一,料不是我爆的,我没那么闲,你以为你那些恶心事算什么秘密,婚礼上那么多人呢,之前没人爆出来,那是因为慕容璟得势。慕容璟失了势,他之前多嚣张啊,有的是人想落井下石。第二,我的确早就知道你想偷资料,可又不是我按着你的手去偷,只要你不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别老觉得都是别人害你,自己就是一朵纯洁无辜的白莲花,伸手害人就要有那只手被砍掉的自知之明。”
“爸妈你们听见了,她承认了,”姜以薇就像是抓住了姜归的大把柄,脸上涌现出堪称病态的得意,“她故意挖陷阱害我,她想害死我,我再不好,也没想害死她,她却要害死我,她比我狠毒,爸妈,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才是最坏最恶毒的那一个。”
姜父沉声道:“我们已经知道。”
在姜以薇被抓之后,姜归就把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姜父姜母,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过分。在姜以薇动手之前制止,未遂便无须负法律责任,可前提得是姐妹情深啊,感情好,姜归自然愿意手下留人。显然她们感情并不好,还有仇,当年姜以衡就是身败名裂锒铛入狱。
“你从来没顾念过姐妹情分,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姐,凭什么要求你姐顾念你。何况说到底这件事主动权在你自己手上,你要是不偷,谁都奈何不了你。”
“你们就是偏心。”姜以薇尖着嗓子怒吼:“姜以衡优秀,我没用,你们就偏着姜以衡,她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是你本来就做错了,难道你做错了还要帮你才算是不偏心吗?”姜母的伤心溢于言表,“真要说偏心,那也是偏着你,你从小就没你姐省心,我和你爸在你身上花的时间精力更多。”
“你们就是偏心,就是偏心!”姜以薇歇斯底里控诉,“你们从小就只喜欢她,那些人都只喜欢她,我做什么都比不上她。”
姜母悲不自胜,她从来都不知道小女儿竟然有这样的念头。
“我们是偏心,我们不该因为你平庸就对你放低要求,不应该因为你无能就格外照顾你,不应该因为你没出息就由着你的性子来。” 浓烈的悔恨染红了姜父的眼眶,“你变成现在这样,我和你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活该我们有今天。我和你妈不会教也教不好你,监狱是个改造人的地方,你好好在里面改造,改造出个人样来。”
姜父拉着泪流满面的姜母步履不稳的离开,狱警目光同情极了。
姜以薇睁大了眼睛,茫然瞪着空落落的前方,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
姜归弯了弯嘴角,等待慕容璟和姜以薇将是十年以上的牢狱之灾,姜以衡的心愿圆满完成,她可以再次功成身退。
第199章 杀妻证道的妻1 终究是我负你在先……
沧浪山巅, 云景宫内,六爻亭下,玄衣男子将手中白子落在棋盘上, 棋盘中皆是白子,一晃眼, 竟是分不清刚刚放下的是哪颗棋子了。
一侧的胡清音仔细瞅了瞅,实在辨不出是哪一颗, 很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心下嘀咕起来,师尊也是的,自己和自己下棋就算了,还都是拿白子, 分得清嘛, 别就是在糊弄人, 如是一想,胡清音忍不住想发笑, 强忍住了,忍着忍着, 笑意迅速淡去。
便是糊弄人又如何, 师尊宁肯在棋盘上消磨时间, 却是不肯多看看她这个唯一的入室弟子, 酸甜苦辣各色滋味涌上心头, 胡清音再是忍不住,开口道。
“师尊,弟子想跟随陈岚师兄等一起下山历练。”
脱口而出之后,胡清音忍不住屏气凝神,自己都说不清是希望师尊允许还是反对,就在她的纠结之中, 玄衣男子缓缓抬头望向她。
这一刹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排山倒海涌来,胡清音脱口而出:“弟子入门已有百年,想借此机会考验自己所学,还请师尊成全。”
她就要下山,下去后,再也不回来了,就让师尊一个人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山上好了,胡清音恨恨地想着。
“既如此,你便下山吧。”玄衣男子淡淡道。
胡清音愣住了,怔怔望着玄衣男子,入眼是一张清冷如雪仿若冰雕的脸,在这上面看不到一丁点属于人的烟火气。瞬息之间,胡清音如坠冰窖,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寒意遍布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