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脑嗡嗡作响。
好像心中堵着什么。
蠢蠢欲动。
“噗……”圣城大殿中,投影镜前的少年,有人正对着镜面悠闲饮酒,见到这一幕,猛地喷出一口酒水,总算打破大殿中的平静,众人神色古怪,有些话不吐不快,却得憋着,毕竟是强者的闲话,身为圣城中人,还是不说为好,可是此事办的太尼玛难懂了!
说好的女娃子呢!
“不是说女娃子?怎么瞧着,那卷走的人影,有些神似南域之中,那位天才少年?”地面八域的少年还在狐疑。
他们可还记得,那名为祁珺的少年,是如何在山峰之中,拼命抵御魂刀,如何在魂刀中衣衫褴褛,神色清明,如何在刀剐全身血肉时面不改色,甚至攀登圣台,最后一百丈,他和江宇之间的龙争虎斗,几乎将生个八域少年的目光尽皆吸引,最终叫他以数息差距,抢占第一!
如此震撼激昂!
这样热血沸腾!
很难说这不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少年强者,或许,倘若众人身处那强者的地位,也自然会选择这样一个少年,收归门下,可重点是,众人心中更为确定,那是个真正的男娃,绝对不会是女娃子。
“那位存在或许眼神不太好,毕竟圣城中的那种存在,据说年岁十分长久。”有人小声道。
“何况那名为祁珺的少年,长相也十分娘气,漂亮的和小姑娘一样,若是我先前从未见过她攀爬圣台,有人对我说,这是个姑娘,我也是信的。想必圣城中的那位存在,不曾见过他攀爬圣台的模样,否则,哪里会认错!”说话这人摆摆手,一脸十分好懂的模样。
圣台中的南域几人,也纷纷一笑,同样想到这一观点,微微一笑,他们原本担忧选中的会是宋芸,如今倒是可以松口气。
“原来是我。”祁珺被卷入衣袖的刹那,总算明白那声音提及的女娃子,究竟是何人,不过眨眼的功法,她只觉得周身长袖微震,尽皆抽离,这时她才发觉自己站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眼前是一只石桌,和数只石椅,她转过身,便见身后一方巨大的镜面。
其上正是圣台的投影,各域少年被禁锢在原地,虽可说话,动作却只能定格原地,十分可笑,但想到方才自己必定也出现于镜面之中,保持十分好笑的动作,就完全笑不出了。
她沉默一下,看向镜前的几个老者,其中一位白纹青袍的老者面容恬淡的与她对视一眼,似乎做过一番打量,他眉宇间微微纠结,或许稍有几分狐疑,但不过片刻,便对她招一招手,“来。”
祁珺不曾迟疑,将钨钢长剑背在身后,大步上前,自见面起,她便总觉得这老者的装束,略微有几分眼熟。
不远处,紫袍老者似乎震怒不已,长袖一甩,揪着一个熟悉的青衣少年的衣领,这少年缩着脖子闭紧眼,恨不得钻入地缝中,只听那紫袍老者怒吼道:“你这臭小子,说谁杂毛畜生……”
第34章 学徒标配 少女的白纹黑袍披褂
剩余几位老者, 也不在意圣台中的恩怨是非,有一玄衣人更是较为欣赏江宇心智。若非是对祁珺实力估计偏差,江宇此次, 该是最终得胜之人,可惜祁珺隐藏太深, 江宇吃了暗亏,差点摔下圣台, 可即便如此,此人的当机立断,与毫不拖泥带水的出手,也着实令这玄衣人大点其头, 收于门下。
至于其余的少年, 也唯有各域实力最高的几人, 有如此殊荣。
祁珺并未看到陆铮和殷斐,也不曾来得及和季霖季行两兄弟交谈, 只匆忙对视一眼,便被白纹青袍的老者, 按住一侧肩膀, 带离圣峰。
圣城之中, 又分五大势力, 传言圣城创始人, 便是五个兄弟,这五人各有一项绝技,代代相传,变成了如今的圣城。因此五大势力虽常年小有摩擦,在对外时,却不分你我。
也因此圣城发展千万年后, 已与古漠大陆其余势力基本相当,成为守护八域的特殊存在。
祁珺此刻便身处圣城五大势力,最为尊贵的随山居一脉,说是尤为尊贵,是因随山居一脉,自上到下,与其余四大势力颇为不同,此处的弟子,很少在意实力,向来只学炼药。
从最为低等的杂役,到获得刻录铭牌的记名药徒,白纹白衣的正式弟子,白纹黄衣的亲传弟子,直至白纹青袍的随山居丹师,随意挑出一人,也可将草药名称倒背如流。
这叫祁珺难免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本以为白纹青袍的老者选中她,是因她的实力,或她那极为奇诡的剑招,但现在想来,或许并非因为这些,对方将她带到随山居,反而要她接触一个,从来不曾触摸到的领域,莫非在圣台之中,她曾在哪里表现出炼药天赋,而不自知?
祁珺沉思片刻,心中微微一动,想到那白纹青袍的衣衫,既然只有丹师可装束,而并非所有人可接触,那圣台当日,她也曾见过的白纹青袍男子,或许在其中,起到不少作用?但能够起到何种作用呢?
虽然对方曾说过一句十分奇怪的话,但她记性还算不错,不管这辈子还是前世,那人她都不曾见过,大家并不熟悉。
或者,更有可能,她攀爬圣台时,发现了那藤蔓的不妥之处后,避开攀登,被随山居的老者慧眼发现,认为她与草药有缘,才将她收于门下。
祁珺深吸口气,对方能够一眼看出她避开藤蔓,此事不难,这么说,也只有这个原因了,可惜她对炼药一窍不通,若要从头学起,不知要过多久,才可达到正式弟子的水平。
虽在圣台中,被老者选中,可祁珺的地位并非会因此提升,在随山居中,拥有何种地位,只能依靠炼药水平说话,祁珺这样一步登天的小子,能够进入圣城,便成为获得刻录铭牌的记名药徒,已经足够幸运,至少其他许多届八域少年,如今在随山居中,也不过还是杂役弟子。
“这位师弟……”前方领路的白纹黑衣药徒师兄,将领取的刻录铭牌递给祁珺,他看向祁珺的目光微有几分好奇,至少身为药徒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从秦榛丹师的大殿中,领出新入门的药徒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