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一个长长的竹竿,将竹竿的一头劈开一个小缺口,然后将竹竿举起来将缺口对准树枝枝干,将它牢牢卡在缺口中,在反方向对折,柿子连同枝干就一起取下来了。
柿子经过降雪里面已经冻得非常软烂,稍微一捏就能感受到橙红薄皮的包裹下内里果肉的软嫩。
她小心的将柿子皮撕开了一个小缺口,然后轻轻一抿一吸,香甜的果肉就像果冻一样被吸入口中,尤其是柿子里像椰果一样的东西,更是甘甜可口,没有一点涩味。
她将另一个柿子递给程青枝:“哥,你也尝尝,可好吃了,超级甜。”
程青枝学着她的样子,低头轻抿。
“怎么样?”程松儿看着他笑着问道。
“嗯......很甜。”程青枝点点头。
“没想到被落过雪的柿子怎么甜,我还以为会被冻坏了呢,下次去别的村子赶集的时候,我们也去买点柿子吧,对了还有柿饼,柿饼也挺好吃的。”她将下次外出的活动安排好,在无声无息间将程青枝带到外头去多跟人交流一下,别老是一个人关在院子里。
怪不得她之前看到他一个人独坐在屋前,一脸焦虑的等她回来。
他的生活中只有她一个人,又不跟外人接触,那可不焦虑吗?
程青枝没有拒绝,默默地听着,只要跟松儿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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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许给了地主家,是地主家未过门的女婿,林玉秀在林家本就受宠的地位更加高了。
再加上他马上就要嫁人,在家里呆的时间所剩无几,徐叔心里及舍不得孩子,各种爱护宠溺,平时让他干的活也都自己来了,让林玉秀安心在家休息。
林玉秀睡了个懒觉起来,在院子里洗漱,视线本能的往隔壁程松儿的院子里张望。
他心里有些奇怪,平时这个时辰,程青枝早就已经开始做饭了,怎么这会儿院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玉秀,你再看什么呢?来,这是爹爹刚煮好的腊肉,你快尝尝垫垫肚子。”徐叔端着一盘腊肉拿给林玉秀。
林玉秀吃了一块,指着程松儿空荡荡的的院子问道:“他们两个人去哪儿了?怎么这个时辰都不见人影?”
徐叔笑着说:“松儿带着青枝一起去河边玩了。”
林玉秀脸色一沉,有些严肃。
他突然想起昨天听戏的时候,程青枝就不要脸的央求着程松儿带她去河边玩。
他本来以为那只是程青枝故意做做样子给他看,故意气他的,谁知今天程松儿竟然真的带着程青枝去了。
林玉秀表情阴测测,不要脸的小贱人,去冰面上玩,怎么不淹死你!
“来,再喝一碗粥。”徐叔看着即将出嫁的儿子,满眼不舍,在他即将出嫁之前,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儿子。
林玉秀不开的躲开徐叔的投喂,回屋了裹了一套厚衣服往外头走。
“玉秀,你这快中午了,你到哪儿去啊?”徐叔追在后头问。
“我也去河边钓鱼,爹爹你就等着我中午回来给你们加餐吧。”林玉秀拿起钓鱼的鱼竿,头也不回的说道。
“河面上很危险的,我让你姐姐跟你去,玉秀你等等啊!”徐叔着急的跑回屋里,把正在睡懒觉的林家二姐喊了起来。
“快,快去跟着你弟弟,冰面上不安全,有些地方冰层厚有些地方冰层薄,年年都要淹死人,你千万去拦着他,不要让他往河中心走。”
“知道了。”林家二姐不情不愿的从被窝里爬起来:“这个老三,怎么一天到晚事情这么多,闲的没事跑河边去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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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小心点,冰面上很滑的。”程松儿扶住程青枝快要跌倒的腰身,提醒道。
程青枝半个身子靠在她的身上,脸色红红的点头。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走,脚下总是不停的打滑。”他紧紧攥着她的袖子,明晃晃的眼神写满了柔弱和求助。
“没事,我牵着你。”程松儿拉住他的手。
“好。”程青枝脸色红得像刚刚被烫过似的,手躺在她柔软干燥的手心里,手指与她的手指相扣,紧紧的交缠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分开。
他看着程松儿柔和的侧脸,心中开始得寸进尺,另一只手攀上了她的手臂,上半身与她紧紧地以为在一起。
起初他心中还有一丝胆怯,生怕这样亲密的举动会让松儿觉得黏腻讨厌。
但很快经过他的观察,发现松儿并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反而伸出另一只手虚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将他圈在自己的保护圈里,好像生怕他一不小心跌倒了。
他心中的狂喜在辽阔无垠的冰面上更加泛滥,更加大胆的将下巴抵在她的胸口,听着她规律有力的心跳,好像菟丝花终于找到了可以依托的参天大树,心满意足的愉悦感在心尖密密麻麻的啃食。
“哥,你说我们在这里砸个冰窟窿,鱼会不会一个接一个往外冒啊,随便那个勺子就能把他们捞起来。”程松儿站在结冰的河面上,踢了踢脚下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