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婉仪沉于幻想,脸颊飞红:“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有我的,否则那晚在侯府,你也不会一直在偷看我。”
苏图南心道:你没看他怎么知道他在偷看你啊,再说你怎么能确定人偷看的是你?
“谢郎,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句,你对我的情意,我都知道,你再忍忍,我终有一日会把何矜那小贱人弄死,将你从她手中救出来的,嗯?谢郎?”
苏图南:“……”
啥跟啥啊这都是?他只能汗颜一句“贵人圈真乱”。
付婉仪迟迟没等到回复,又试探道:“谢郎?”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苏图南颤颤举着手,可再无力气,嗓子嘶哑,只能张嘴做个“别别别”的口型。
“小姐,不好了。”小厮连滚带爬地跑到付婉仪身边道,“前头来了好多人呢,气势汹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
“肯定是……是那小贱人派人来抓谢郎了!”付婉仪大概一望,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干脆撒腿就往小路上跑。
她临走前还不忘冲车里道:“谢郎,我先走了,你先忍一忍,等着我日后救你!”
苏图南:“……”
*
“阿矜,自从你成了婚,可越来越懒了。”孙妙怡陪着何矜坐在谢府门外,边吃零嘴边道,“我看你只要你夫君,有了他,都不记得我了。”
“倒也没有啦。”何矜拈起一根山楂条,嚼着笑道,“不过他确实是极好的。”
“不用你说我都看出来啦。”孙妙怡心直口快道,“不过都是夫妻,我总觉得你俩的感情比我兄嫂要好。”
哈,孙平澜跟杜雪合那对塑料夫妻,拿什么跟他们比?
“他这就叫……你给我讲过的,是你的白马王子对不?”
“那当……”何矜笑得自然,笑得花枝乱颤,眼波流转间,她无意偏过脸,朝巷子那头看了看。
来人是谢幸安她当然熟得很,绝不会认错,只不过在他身下,那头黑不溜秋的坐骑……
何矜又定睛瞧了瞧,有些尴尬道:“其实妙怡,我还漏了一句,白马王子,也有可能是骑驴的!”
孙妙怡:“……”
作者有话说:
付婉仪:那谢郎,咱们可就算说好了啊。
谢幸安:不是我,我没有,谁答应的你找谁去。
苏图南:……
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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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static.jjwxc.net/images/kingtickets_0.gif?var=20140327">你问我爱你有多深,地雷代表我的心】
-完-
第一二一章
◎“你得罪的人都有病啊!”◎
这条街上没人不认识谢幸安。
即使他这时候骑着驴,神色也十分黯然,但依然阻挡不了别人变着法地夸赞。
“果然,好看的人骑驴都好看。”
“咱就是说,这年头骑马多俗气!”
“而且这驴一看就不一般,瞧那充满智慧的眼神,莫不是传说中的仙驴么?”
何矜:“……”
其实大可不必啊,你们难道都看不出来谢幸安身下,就是头有点脏还瘦巴巴、和营养不良似的普通黑驴吗?
谢幸安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从小被欺负惯了,孩子大概有了童年阴影,又患有轻度社恐,听到这些言语后他只是眼眸沉沉,迅速朝何矜走过去,在府门外停住后,十分淡定地翻身下驴。
何矜觉得他今天不怎么对劲:“谢幸安,你怎……”
就让他给箍住腰,拽进了怀里。
何矜贴着他的胸口,老脸一红:“先别这样,妙怡还在呢。”
谢幸安语气平平:“刚刚是还在,看见我抱你,撒腿就跑了。”
何矜:“……”
谢幸安摸了把她的脊背问:“娘子,今日有人来过府上吗?”
“嗯?今日?”何矜埋头想了想,确认道,“没有,今日我一直在府上,没见人来,怎……怎么了?”
谢幸安更头疼了:“回春堂和他府上也没有,苏兄他……不见了。”
谢幸安对苏图南实在觉得愧疚,连负责起来他下半辈子的吃穿用度都打算好了,但万万没想到……人居然找不着了。
要是因为自己惨遭毒手的话……
“没事,小阿矜,我得去找个人,找不到他我过意不去。”谢幸安大拇指划过何矜的下颌线,轻抚她的双肩,“你乖乖在家等我。”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想陪……”
“夫人,夫人……”浑身就剩下中衣中裤的车夫正捂着后脑勺朝这里跑,边跑边嚎道,“不好了夫人,出事了……”
何矜跟谢幸安齐齐转身:“出什么事了?”
车夫看了看何矜身边的男人,不可置信地使劲揉揉眼,道:“大人,真是您啊,那没事了。”
“有事。”谢幸安板着脸,“到底怎么了?”
“有人把小的从背后打晕,还脱了小的衣裳,把咱府里的马车劫走了,小的还以为您被……”
谢幸安阴沉着脸:“他们劫错人了。这样,你们即刻按照画像,派出阖府家丁去寻人,一定要找到苏大人。”
“给我备马,我也去找。”
最终谢幸安还是带上了何矜,两个人同乘一匹马去找人。
家丁们徒步在街头巷尾的犄角旮旯搜寻,他们就直接把范围扩展去了城外,毕竟那边才是一切事故的高发地点。
“我陪着你。”何矜小心翼翼道,“我们好好找,苏大人会没事的。”
谢幸安点点头,勉强咧咧嘴。
何矜:“……笑不出来可以不笑的,真的好像假笑男孩哦。”
何矜虽说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事,但她能瞧出来谢幸安很心神不安,又怕惊扰到他,只默默抓着他的小臂,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路上都在努力寻摸线索。
忽然——
“谢幸安,谢幸安,你看那儿!”何矜指着地面上的一处金色亮点,兴奋地拍着他的手,“那好像是我们马车上的銮铃!”
谢幸安赶紧下去查看。
的确是他家马车上的铃铛,不过被叶子盖住了大半,没那么显眼,只露出来极小的一个金边。
“谢幸安,我们这就去前头的小树林里看看,说不准就在那儿呢!”
谢幸安朝密林的方向眯着眼望了望,又走上前查验草地上留下来的痕迹,确实有人和车曾在不久前进去,还有散落的流苏穗子。
谢幸安回头看何矜,别扭道:“我不该带你出来的,万一里头有危险……”
何矜灵魂发问:“那你是要把我自己留外边?万一外头也有危险呢?”
谢幸安:“我……”
“好了别想了,你把我抱下来,我跟你一块。”何矜张开双臂催促他,“我跟着你,我知道你会保护好我的。嗯?”
在谢幸安带何矜进小树林前,已经在脑子里把他练过的那些招式过了好几遍。
然而很遗憾,他们此行意外地顺利,顺利到一路畅行无阻,直接找着了沾有血迹的马车,何矜刚想走上去,又被谢幸安一把扯到了身后:“当心,危险,你躲到我后面。”
何矜抓着谢幸安的衣角,跟着他小步小步挪上前,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之后,他们在草丛中,发现了一颗猪头。
不对,应该说是个被揍得像猪头,浑身是血的人,正在一点点地艰难挪动。
谢幸安瞧了会儿,才试探道:“苏……苏兄?”
“猪头”猛地转过来,朝他们这边望着,苏图南定睛看到了谢幸安,当即激动得热泪盈眶:“呜呜呜,幸安啊是你啊,你终于来了。”
谢幸安蹲下来时,苏图南直接扑到他怀里大哭。
何矜:“……”
她不由得想到,得亏找到苏兄的是谢幸安,否则拿着画像对比看着他这样,搁谁谁能认得出来?
“苏兄,没事了。”谢幸安皱着眉把苏图南扒拉开,将他背起来,“我带你回去治伤。”
苏图南满脸委屈地痛苦嚎叫:“幸安啊幸安,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他们都……有病啊!”
“都是我的错,苏兄,不哭了,我带你走,先治伤要紧,回去慢慢讲,我会给你报仇。”
谢幸安又是一阵抚慰,才从车厢里钻出来,跟何矜坐在外头驾车。
苏图南知道这下可算安全了,才终于沉痛地闭上眼,开始回忆自己方才遭受的伤害。
那个说话疯癫的小姐刚走,他就被几个黑衣人从车上拖下来,对方叫道:“干,是个男的!”
苏图南:这很难看出来?
“我不……”
他刚想解释一句,谁料那一堆人二话不说就开始围着他挥拳头,还哪里都不打,只打脸。
打脸就算了,边打还边说:“长成这样还需要找人毁他的容貌?雇主可真够不自信的。”
你X的,好过分。
作者有话说:
除夕快乐,祝大家阖家欢乐,诸事顺遂,虎年大吉大利!
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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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太惨了】
【新年快乐!!抱住贴贴】
-完-
第一二二章
◎“按照日子,你该来葵水了。”◎
苏图南的伤势看着挺严重,然而实际上……
还真是挺严重。
“身上的伤只在皮肉,虽说恢复慢也好说一点,只不是俗话都说,打人不打脸吗?”老郎中边往苏图南头上缠绷带边叹气道,“这么一来,不就直接把人整破相了吗?”
苏图南本就觉得自己很倒霉,这么一下就仿佛被戳到肺管子,不禁悲从中来,抽抽搭搭地就又想痛哭。
苏夫人见状,赶紧眉头一紧,握住他的手道:“夫君,无事,反正咱本来的模样就……”
苏图南更难过了:“呜呜呜呜。”
谢幸安、何矜:“……”
苏夫人也挺会安慰人的哈。
“我不是这个意思,郎君,我就是想说,容貌没那么重要的。”
苏图南当然还是无法接受:“呜呜呜呜。”
“苏图南!”苏夫人终于受不了了,她把纱布一扔,咬着牙大喊得石破天惊,仿佛下一刻就要撸起袖子揍人,直接下了死命令,“你的脸刚上了药,不准再哭,听见没有?”
苏图南的身子猛地抖了抖,他被迫停止哭泣,用力吸吸鼻子:“听……听见了。”
就苏夫人嚎的一嗓子,连谢幸安跟何矜都被吓得愣了半天的神。
“小阿矜……”谢幸安贴过去蹭蹭何矜的胳膊,极小声地跟她咬耳朵,“我才觉得,比起来你对我实在太温柔了。”
何矜懒懒地瞥了他一眼:“嗯,多谢,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嗯,你说得对……等回去了我再把你给亲秃噜皮。”
何矜:“……”
“幸安啊。”苏图南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看着面前打情骂俏的小夫妻,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讲。”
“那我们就先回避一下吧。”苏夫人走过来扯扯何矜的袖口,“正好我也想跟谢夫人聊聊。”
“幸安啊,你……”苏图南此时的表情该说是极为无奈,只因为有着纱布遮盖,并没人能看得见。
他支着耳朵仔细听,直等到何矜和苏夫人的脚步声远去,又伸着脖子看了看,才豁出去问道:“幸安,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瞒着你娘子在外头有人了?”
谢幸安浑身一震,手里的药碗“咣当”掉在地上。
苏图南继续别别扭扭地讲道:“我拿你当好兄弟,你要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作风问题,跟旁人没法讲,可要跟我实话实说,不然我这顿打,都算白挨了。”
“苏兄,此话可绝不能乱说!”谢幸安下意识地望了望门外,生怕何矜听见什么话头,下一刻就会不分青红皂白、拿着大刀冲进来,“我可从没做过半点对不起我娘子的事啊!”
“咳,你不用紧张,大家都是男人,也能理解。你夫人毕竟是侯府千金,你不敢在明面上做,但你要跟我说实话,我懂的……”
谢幸安:“……”
你懂个毛线啊,兄弟?
这话乱说真的是会死人的!
谢幸安揉揉额头,好不容易站稳,才正儿八经地清楚道:“苏兄,我从没做过对不起我娘子的事,之前没有,以后也绝不会有,否则叫我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嘶,那就怪了,今日把我劫走那小姐分明说的是,你和她情投意合,但迫于你娘子的淫威才……”
“她放……”谢幸安听闻此话,差点激动得口吐芬芳,又忽然想起来一个文官的修养,及时刹住了,“简直一派胡言!那女子是谁?是谁!苏兄你可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