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偏执学神的白月光——锦桑桑
时间:2022-03-21 07:47:02

  叶止溪抱着背包,坐在后座的角落。
  慕容宣胳膊杵在车窗上,偏过头来看她:“叶小姐,我能不能问问你,你排斥我的原因?”
  “我没有排斥你呀。”她佯装出天真的模样,冲慕容宣礼貌地勾了下唇角,“只是你喜欢姐姐,我要和姐姐的追求者保持距离,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句话找不出任何问题,慕容宣轻嗤一声,对上女孩清澈的杏眸。她实在被叶家人保护得太好,看上去纯白又无害。
  慕容宣徒然生出一股恶意,他想狠狠地撕掉这层保护罩,看一看叶止溪受伤后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抿了下唇,笑着问:“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和容舸走这么近?容舸他——难道不是也喜欢沁沁吗?”
  叶止溪心中一跳,猛得抬眸盯住慕容宣:“容舸喜欢姐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容舸和姐姐在现实中的接触很少,零星的几次碰面,容舸从来没有主动和姐姐搭过讪。
  只有在她的梦里,容舸和姐姐关系亲近,还在未来公开了恋情。因为那场梦,她还跟容舸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她的梦,为什么慕容宣会认为容舸喜欢姐姐呢?
  慕容宣自然不可能将他重生的秘密告诉叶止溪:“哈哈哈,我只是开个玩笑。不过话说回来,有谁会不喜欢沁沁吗?”
  他要在叶止溪的心里种下一根刺,让她怀疑容舸和叶沁,最好能大闹一通。
  叶止溪能厌恶容舸最好。即使不能,有叶止溪从中作梗,容舸和叶沁的关系发展也肯定会受到阻碍,他会抢在容舸之前得到叶沁。
  可以说得上是一箭双雕。
  叶止溪听出了慕容宣话里挑拨的意味,没再接腔。
  她的粉唇绷成一条线,从侧面看,小脸上的表情也冷冰冰的,像是生气了一样。
  慕容宣只当是他的挑拨有效果,好心情地勾了下嘴角。
  车很快驶入了高架桥,大年初一,前往灵麓山参拜的人很多,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
  叶止溪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象,车厢里冷不丁地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是慕容宣的电话,她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眼慕容宣。
  慕容宣掏出手机,面上划过一丝不虞:“喂?”
  车很大,她坐的离慕容宣有一段距离,不知道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慕容宣猛得激动起来:“你他妈的为什么要和叶沁吵架?!!”
  从对话里听到姐姐的名字,叶止溪瞬间提起精神。
  她往慕容宣的方向微微挪了下,还没来得及听清对面的人在说什么,慕容宣见她靠近,立马挂掉电话。
  打电话给慕容宣的,是他的情妇,说是在医院偶遇了叶沁。
  情妇的事情,慕容宣自然不能让叶止溪知道,只是说:“我有朋友说,沁沁生病了,现在在医院。”
  同时,他命令司机:“下桥掉头,去医院。”
  叶止溪听到慕容宣的话,心生警惕,握紧她的手机。
  十几分钟前,她才和哥哥发过消息,哥哥说,他和姐姐已经到了爷爷奶奶家。现在,慕容宣又告诉她,姐姐在医院?
  她的心里直打鼓,但脸上不显:“慕容先生,掉头之前,你能放我下车吗?我和人约好了,要去灵麓山。”
  这个电话打来的实在太巧了。
  她更担心慕容宣是想借着姐姐的名义,骗她去其他地方。
  对慕容宣,她不得不防。
  “放你下车?”慕容宣冷笑一声,“叶沁生病了,你作为亲妹妹还不如我一个外人着急?”
  叶止溪不说话,只是抱住包,满眼警惕地盯住慕容宣。
  慕容宣心里窝火,转念一想,又觉得叶止溪的举动恰好证明了他的挑拨有效:“停车。”
  慕容宣一开口,车立马停在了高架桥上:“请吧,叶小姐。我真替沁沁心疼,她竟然能有你这样一个白眼狼妹妹。”
  不等叶止溪的脚在地面上站稳,慕容宣已经冷声命令司机开车。
  车辆疾驰而去,尾气喷了她一脸。
  ……
  高架桥上不能走行人更不能停车,叶止溪呆呆地站在刚才下车的地方,庆幸之余又有点害怕。
  她也没想到,慕容宣会把她扔在这里。
  高架桥上车辆疾驰,一个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实在扎眼。不过一会儿工夫,还有热心的司机特意降低车速,从车窗里探出头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她婉拒了陌生司机的好意,掏出手机,在纠结打电话给叶棋硕还是警察。
  就在这时,一辆私家车停到她面前。
  “溪溪,快上车。”容舸从车里推开门,催促道。
  叶止溪没想到容舸会出现在这里,她愣了愣,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上车。
  车上的司机竟然是霍哲晖,他一边开车,一边肉疼地倒吸冷气:“高架桥停车是要罚款的,还扣三分呢!我的驾照还没捂热乎,分已经没了。”
  他还不忘卖惨邀功:“路边的假如不是叶学妹,我就算从高架桥上跳下去,死外边,我也绝对不会停车!”
  容舸冷飕飕一个眼刀飞过去,霍哲晖哼唧了一声,闭嘴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容舸一收到叶止溪发来的消息,立马坐不住了,拎起来找他玩的霍哲晖着急忙慌往灵麓山赶。
  他不放心叶止溪和慕容宣在一起,特别是现在这种关头。如果不出意外,今天警方就会上门带走齐助理调查,慕容宣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响。
  谁知道车刚上了高架桥,他就看到了女孩站在路边。
  叶止溪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包括她对慕容宣的怀疑。
  话刚说完,霍哲晖骂了句卧槽:“别的暂且不提,就说他那几句台词,他真以为自己是霸道总裁吗?!!还顺便给你安了恶毒女配剧本?他不会觉得把你扔到高架桥上,是在打脸恶毒女配吧?不会吧不会吧?”
  怎么回事啊霍同学?你平时没少看霸总小说吧?
  叶止溪察觉到容舸情绪不好,勾住他的手指,仰起脸冲他撒娇:“我想骂他来着,又担心惹怒了他,不肯放我下车。”
  说到底,她一开始就应该态度强硬一点,说什么也不上慕容宣的车。
  容舸没吭声,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
  灵麓山的香客很多,从山脚往上看,乌泱泱的满山都是人。
  霍哲晖对烧香拜神这种事不感兴趣,停好车,去后备箱里拿画板画架,打算来一场临时写生。
  “容舸,我想一个人上山,你陪霍学长呆着,可以……”吗?
  叶止溪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容舸已经把她摁在车后座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唇。
  她的脸瞬间爆红。
  容舸支起身子,眼底浮起浅笑:“溪溪,你说什么?”
  他的眼神还在她的唇边逡巡,似乎还在酝酿着什么时候扑上来再咬她一口。
  叶止溪连忙抬起两只小手,捂住嘴巴,冲容舸摇摇头。
  “溪溪。”容舸捏住她的手,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她的手指玩,“那我现在可以陪你上山了吗?”
  她飞快地点了下头。
  他们两个人下车,霍哲晖已经在树下支好了画架,还不忘叮嘱他们:“山上风大,你们小心感冒。特别是叶学妹……诶?容舸,她的脸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叶止溪的指尖一颤,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要烧起来了。
  偏偏容舸还在笑。
  他装模作样地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嗯,没发烧。”
  说着,帮她戴好帽子,围巾围住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不过还是要围严实一点,小心着凉。”
  容舸牵起她的手,和霍哲晖告了别,开始往山上走:“溪溪,无论你想去哪里,都应该告诉大家一声。”
  她这次来灵麓山是瞒着家人的,要不是硬着头皮上了慕容宣的车,她甚至不会发消息给容舸,让他知道自己来灵麓山的事情。
  “可我不是小孩子了呀。”
  叶止溪小声嘟囔道。
  在家的时候,家里人会无微不至的保护她;在学校里,齐扬哥和容舸又时时刻刻都在照顾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她不希望大家一直把精力耗费在她的身上。她现在身体健康,完全可以像任何一个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
  “我会担心你。”
  容舸垂眸看她,神情认真又专注,“这一点和年龄无关。我喜欢你,所以不论你是十六岁还是六十岁,我都会担心你。”
  叶止溪的心跳倏地慢了半拍。
  四周的喧闹声远去,山林归于寂静,她只能听到自己擂鼓的心跳和依稀的鸟鸣。
  容舸的手指轻轻抚上女孩的唇。
  她的唇瓣又粉又嫩,刚才他收着力道咬了一口,但还是肿了,他有点心疼:“疼吗?”
  叶止溪看到容舸眼底的自责,本来想说疼吓唬他来着,可纠结了好半天,还是摇摇头:“不疼。”
  不过,容舸的吻技是真的差劲!
  换她主动的话,她才不会不小心咬到他。
  “那就好。”容舸松了一口气,看着她,笑得好坏,“这是惩罚。以后再做危险的事情让我担心,我都这样惩罚你,好不好?”
  叶止溪没想到容舸是为了逗她。
  她简直要被气死了,抬起腿,狠狠踩了他一脚。
  女孩的力道软绵绵的,一点儿都不疼,容舸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三步并作两步去追前方那道气呼呼的身影。
  ……
  越往山上爬,人越少。
  等叶止溪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游客们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见了,四周空荡荡的,只剩下她和容舸两个人。
  “叶小姐,容先生。”
  叶止溪循声回头,看到高处的台阶上坐着一位打扮很具英伦范的中年人,他额角头发斑白,颧骨微陷,仍不掩帅气:“喝咖啡还是茶?”
  她这才注意到,对方手边还放着几个杯子。
  没听到她和容舸回话,中年人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叶小姐喝茶吧,容先生可能更喜欢酒?所以还是什么都不选比较好。”
  容舸听着对方神神叨叨的话,将叶止溪护在身后,低声道:“我们换条路走。”
  叶止溪没动,她抬起头看台阶上的人:“您认识我们?”
  “我还知道你来这里的原因。”中年人举起手边的杯子,冲她隔空敬了敬,“你想知道你的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止溪愣住了。
  中年人继续说道:“很简单,不过是前世今生。梦是前世,而你,是今生。所有的谜底,你的梦都会一点一点告诉你。”
  中年人仰起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回去吧,叶小姐。你已经得到了答案,自然不需要再上山。”
  不过一个恍神的工夫,中年人从他们面前消失了。
  留在刚才那级台阶上的,只有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清茶,和一个空杯子。
  “前世今生?”
  叶止溪扣紧容舸的手,轻声喃喃着中年人刚才的话。
  她倏忽明白了,所以说,梦里的容舸就是前世的容舸吗?他上了灵麓山,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换来了她这辈子健健康康的长大。
  她鼻子一酸,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砸了下来。
  “溪溪,你怎么了?”
  容舸见她哭了,慌得不行,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直骂消失的中年人:“别听刚才那个男人胡说,神神叨叨的,都是他用来骗人的把戏。”
  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根本不信这种东西。
  “别、别这么说。”
  叶止溪语气哽咽,她轻轻扯了下容舸的衣角,不想让高人记恨容舸。
  她擦掉眼泪,哒哒哒地跑到放着茶杯的那级台阶上,端起那杯温热的茶一饮而尽。然后,又退到低一级的台阶上,朝着上方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
  谢谢您替我解惑,谢谢您的茶,还有……
  请您千万不要怪罪容舸呀。
  ……
  下山的时候,叶止溪的眼眶还是红通通的。
  风一吹,她的眼睛就痒,忍不住抬手去揉,搞得她眼睛红得像是只小兔子。
  容舸看着心疼,在她又一次伸手去揉眼睛之前,拍掉了她的手:“我背你,你趴在我背上,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眼睛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说着,他蹲下身子。
  下山的路不太好走,叶止溪刚要拒绝,容舸已经反手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
  她惊呼一声,也不敢大幅度地挣扎,害怕她和容舸一起滚下山,只能乖乖地伸出胳膊环住容舸的脖子,贴在他的背上:“那你累了的时候,记得放我下来呀。”
  容舸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嗯,心里又暖又甜。
  他家溪溪好轻,他背她一辈子都不会嫌累,更别提,她还香得要命。
  叶止溪趴在容舸的背上,一开始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没过多久,她的上下眼皮困得直打架,很快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车里了,手机嗡嗡嗡地响个不停,是叶棋硕打来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接通电话:“喂?哥哥。”
  “溪溪!你现在在哪儿?!!”叶棋硕的大嗓门吓得她差点儿扔掉手机,“慕容宣那煞笔把你扔到高架桥上了?你还在那儿吗?别害怕啊,哥哥这就开车过来接你!”
  叶止溪清醒了不少:“不用了,哥哥。我和容舸、霍哲晖学长在一起呢,正在回来的路上。”
  叶棋硕在电话那头长长地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
  她回到家以后,才从叶沁口中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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