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片场的负责人，一个蓄了点胡茬的大叔：“你们这是在剧组霸凌我吗？”
负责人看了她一眼，话里有话：“小姑娘哪来的怨气，什么霸凌，饭没了那不是还有早上剩下的几个馒头，冲杯开水对付对付不就行了，跑戏的哪来那么多穷讲究。你看看主角大腕都老老实实说啥做啥呢，小姑娘你年纪看着不大，脾气倒是不小；作为过来人我提醒你一句，别把社会想的太简单，找个时间去找程总认个错。”
对方像是给虞天青开恩了似的说完一段"掏心窝子"的话后，把几个冷馒头丢给她就忙去了。
她一夕之间成为了剧组重点观察对象，就连《幸福三加一》节目组的人见了她那目光都带着点意味深长。
其中当属大明星郭嘉的目光最为奇怪，她甚至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拦下了虞天青上下打量她，虞天青连句干什么都来不及问呢，她又绕过她走了。
虞天青：“……”
就蛮离谱的。
自打所有工作人员签完这份保密协议之后，剧组内部的氛围慢慢的开始变了。
说是慢慢，其实也只是一个条约生效的时间，这个曾经让虞天青一度以为老实巴交又正经的剧组才露出它的真面目。
在《幸福三加一》节目组把一天的录制都完成之后，直播镜头一关，在演戏状态的郭嘉和云飞扬立即甩开牵在一起的手，郭嘉尤其夸张还跑去洗了个手。
剧组工作人员全都习以为常，现场收工之后讨论剪辑的、喊着吃饭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虞天青和海音收工拖着一身疲惫回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了郭嘉坐在导演的身边。
这位导演虞天青不认识，工作人员都喊赵导，搞艺术的人总是有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喜欢留半截头发，还必须得是白头发。
这赵导看着年纪也有了，一手搂着郭嘉跟她讨论刚才直播的内容可圈可点，郭嘉则十分开放的笑了笑，亲昵的和他咬耳朵，远远看去就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再看不远处被造型师簇拥着卸妆的云飞扬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压根都不在乎，甚至还能和导演讨论几句后面的录制内容简单一点，别整的太多花里胡哨，他毕竟还要拍戏，不想把精力浪费在这上面。
回房间就必须经过一楼的群演们纷纷像是瞎了似的，压下心头的震惊，想起早上刚刚签署的条款，心照不宣目不斜视上了楼。
虞天青和海音更是压下心头震撼急忙上楼，颇有种撞破出轨现场的尴尬感觉。
“妈呀他们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虞天青关上房门立即轻呼。
海音急忙捂住她的嘴，紧张道：“嘘！条款说了禁止讨论。”
虞天青拉下海音的手低声道：“怕什么，咱们小声点就行。”
海音还是心有余悸，早上被程意吓得不清，她都决定这次跟组结束就离开横店，以后再也不来了呢。
海音细如蚊声吐槽：“这个郭嘉和云飞扬真的不愧是影帝影后啊！什么真人秀，都是大骗子，就是消费粉丝的，从云飞扬红了的时候我就一直喜欢他，没想到私底下他居然是这样的，夫妻恩爱都是假的，我说他们不爱就不爱了干什么还上综艺消费cp粉啊？”
海音简直要被气死了。
虞天青安抚她有点失控的情绪，“别气了，谁知道他们混娱乐圈的脑子里都在打什么算盘，郭嘉也是惊天娱乐的艺人，想来就是因为他们不想在人前人后藏着掖着，早上才逼我们签那个文件的。”
想明白了这点，虞天青也很想怒斥一声娱乐圈垃圾，消费粉丝，荧幕上演着一切正能量的戏，私底下做的却是最腌渍的勾当。
洗完澡后虞天青才把手机开机，这是剧组的硬性规定，开工必须关机上交，虞天青还听说了他们的手机每天上交后有专门的IT人员破解手机内容，如果检测到有关内容会被删掉，保证做到不会有一点剧组信息被泄露的可能。
虽然这传闻未经证实，但也确确实实吓到了很多人，许多小姑娘都说着后悔来跟这个组了，自己的隐私全程被监控，说什么做什么都要仔细斟酌。
但是他们千算万算，千防万防，怎么也防不住虞天青这边，想破解她的手机内容，他们的科技怕是还得再早个十几二十年才行。
她登小号上微博看着《幸福三加一》的热度，搜索了郭嘉和云飞扬的超话，里面清一色都是在夸演技和宣传新剧的，平心而论她俩的演技虞天青不吹不黑，是真的好。
了解完他们在娱乐圈及粉丝心里不可撼动的神级地位之后，虞天青又点进程意的微博，女强人的微博内容很简单，都是推广自家的剧的营销博，最新的一条微博是一月前发的，宣布自己客串公司旗下的剧饰演反派角色。
剧照修的超级美，颇有种回到了九十年代的感觉，她微博底下粉丝的留言也很热烈，都是在夸女神颜值不减当年，岁月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等等的溢美之词。
虞天青往下刷了几百层楼，评论内容大同小异，看得出来这些粉丝是有一定年龄的，不像那些小鲜肉都是些未成年粉丝。
她的粉丝数还十分可观，足有五千万，程意近几年的热度一直不上不下的保持着，并没有像营销旗下艺人那样，真正做到了活跃但不活泼。
人家堂堂老总也没那个必要去和明星争这些流量，有很多退居幕后的女强人甚至都直接隐退，几年也都不一定露面。
程意想来还是对荧幕有一些留恋所以才会时不时过个戏瘾客串角色。
网上搜索程意的话题总是会跟另一桩陈年旧事一起推送，诸如《细数九十年代最火组合星光组合成员如今近况》或者《盘点娱乐圈一手好牌被打烂女明星》这类的的推送。
虞天青点进去片面的了解了这个星光组合，也从这些真真假假的营销博中看到了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