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卿昭用鼻音轻应。
女孩眉眼清浅,可骨子里的骄矜也愈发显露,白慕恬面对时有种莫名的不自在。
“池晏他,怎么一直没来学校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白慕恬温和浅笑。
林卿昭是一直规避白慕恬的,因为“她”和白慕恬以及苏御的牵扯,这次真是想躲都躲不掉。
“应该还没死。”温柔的奶音,却不像白慕恬那样亲切近人。
“他是出了什么事吗?”白慕恬紧张问道。
“他又不是小孩子,能出什么事?”林卿昭嗤笑声道。
林卿昭讲话向来噎人,在长时间的尔虞我诈下她形成的保护伞。
白慕恬歉意的道别。
月光下,偌大的别墅里没有一点光亮,月亮的光是冷的,阳台上,池晏轻嗅袖口处浅浅的果酒香。
微微凉风,似乎还残留着浓浓的血腥味,是这浅浅果酒香无法掩盖的。
头上的绷带一直绑到了眉眼上。头发长到了腰间,没有束起来,身上衣服上暗紫色的细闪在月光下,星星点点。
祁国公主林卿昭死了,没有一点留恋,甚至愿意魂散不留于世间也要摆脱他。
她讨厌他,恨极了他,若他是人,恨不得杀了他,她死前说的。
模样认真,没有往日的玩闹,他渴求着,匍匐在她脚下让她留下,哄骗着下一世他不会缠着她。
他承认他骗她的,她丝毫没有犹豫,一点点的消失。
他恼急了,他没有过不顺心的事,如今唯一所求偏不顺心,耳边呜咽的哭丧声像是嘲笑,胸口处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烦闷的当拿出来看时,心是好的,在跳,颜色是红色的。
呵,他这样恶劣的人,心也是红色的。
恍惚间他认为林卿昭和那些世人一样,因为他的卑劣,所以讨厌他。
他渴望着从身上找出一点优点,那些“人”可以喜欢的优点,没有,一点也没有!
好像她讨厌理所当然。
幽绿色的眼睛趁着冷白的肤色阴森,别墅的灯光一瞬间亮了起来,池晏渐渐恢复,眼眸漆黑,长发渐退。
池州目光呆滞,宛如行尸走肉,身后跟着一个严肃的女人。
“池先生,您确定要签字?”
股份转让,虽然池家一半都是这位新回来小少爷的,一直在池州手里保管,现在池二少甚至把自己那份转过去,未免匪夷所思。
不过这不是她的事,她只负责确定。
“确定。”池州机械道。
笔在纸上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池晏写下自己的名字,张牙舞爪,和曾经写的毛笔字天壤之别。
池晏莫名觉得费事,还不如按手印来的快。
记得他曾经装做不识字,林卿昭还曾给他讲过道德经,呵!
虽然知道她别有用心,他还是听了那些道德伦理,大慈大悲,她声音软软的,带着浅浅的奶音,很舒服。
她就是个书罐子,皇宫里的书都被她看遍了。
公证人走了。
池州恭敬的向池晏鞠躬,离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池家的事现在已经处理完了,他却不敢回去,生怕自己的本性完全流露出来,她又会讨厌他!
想着她死时的决绝,他怕了。
他身上的恶像是烙印在灵魂,凶残恶劣,以人悲为乐,就像人所说的,他就不该存活于世。
他才恢复记忆,她态度就变了很多,敏感到他觉得这次回去,他能一眼看出他来。
池晏魔怔的觉得,是不是他只要伪装好,不让林卿昭发现他,她就不会那么讨厌他,甚至会喜欢上他。
班级后排拐角留了一个座位,一直没有人做,同学喜欢的把一些杂物放在上面,也早已忘记他们班级还少一个人。
临近十一的时候是苏御生日,他出奇的邀请很多人去参加,她也未能幸免。
本想是装看不见的,生日前一天苏御直接在放学的时候堵她了。
“你的生日还要折腾人,也不差我这一个吧。”林卿昭看了一眼邀请,随后扔回给了苏御。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