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想听的不是这个!“文锦禾忍不住喊了出来,”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在意他!知道吗!我在意他!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曹齐和白蛮族在勾结什么!“
陈柏言一下子站起来,文锦禾吓得后退两步,他似笑非笑,看上去很可怕。
“我现在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慢慢的道。“有的时候你失去先机,不过却可以抢回来,西域的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从不放手,必要的时候,他们会用刀来抢。”
“你又不是西域男人,我也不喜欢这一套,我要回明敛那里!”混蛋,这会儿文锦禾觉得自己腿都开始软了,当初就是不应该来这儿!可恨自己都没相信自己的直觉!
“其实我本来没想这样,我本来已经心灰意冷,你知道吗?西域最近暴乱,我赶去救我的一个朋友,曾经重伤难治,一度垂危,就在我快死的时候我想明白了,男人这辈子若是得不到自己喜欢的女子,就算死也不甘心。”
陈柏言静了一下,对着文锦禾笑了下。心里一惊,文锦禾调头就跑。文锦禾身手敏捷,学过一段时间的轻功,明敛有空的时候也认真指点过她。但是齐磊的武功比她高了不止一倍,还没冲到门边,他已经猛然抓住文锦禾,把她拖了过去。
“放开!放开!”文锦禾拼命挣扎大叫,流云就睡在后屋,平常他都睡的很轻,怎么还不过来!还有小翠!这个死药粥熬的怎么那么久?
文锦禾一脚踹翻小桌,桌上的碗碟滚到地上打的粉碎。“也许他们说的对,我实在是行动的太晚了,也太迟了。”陈柏言低声道,“锦禾,做我的妻子吧。”
“你疯了!我已经嫁人了!而且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就凭借围场那次你觉得我勇敢!那我告诉你,师傅说了,普蒙族多的是勇敢的女子!你爱娶谁就娶谁!”
他的吻跟明敛一点都不一样!文锦禾被他背着抱在怀里,他的吻狂乱的落在文锦禾的脖子上,差点让文锦禾窒息!她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陈柏言并没有捂文锦禾的嘴,但是文锦禾觉得自己这会儿嗓子都快叫破了,怎么流云还不过来?还有那四个护卫呢?那四个明敛留给她的人呢?
“别喊了,他们都过不来。”陈柏言笑了一声,拉着文锦禾就往屋里走。“放开我!我不要!!你不是这样的人!别破坏我对你的印象!”
文锦禾吓得魂飞魄散!她的胳膊被他箍着,好不容易摸到了腰里的银刀。刚把刀拔出来,陈柏言一抓文锦禾的手,用力一握,文锦禾立刻拿不住,刀掉到了地上,咣啷一声响。
男人的力气跟女人不一样,文锦禾觉得自己今天算是确确实实的领教到了!“这东西对我没用。”他冷酷的说了声,一脚踹开房门,把文锦禾拖到床前。
“放开我!混蛋!放开!你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疯了吗?”文锦禾对他大喊大叫。
“没疯。”他轻描淡写似的道,顿了一下,接着道,“我只是后悔以前我没这么做。”他一手按着文锦禾,一手去解她的衣带。
文锦禾吓得浑身冷汗都出来了,一脚踢过去,他轻轻松松的闪开,手上一用劲。文锦禾整个人被他按住,这下是真的动弹不得了。
万念俱灰的时候,猛的看到陈柏言按住自己的手上有一枚指环。文锦禾脑子里灵光一闪,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陈柏言一皱眉,笑道:“咬我?不怕我一会儿咬回来?”去你的!文锦禾猛的死力扎下去,陈柏言忍不住一哼,“什么东西!”他一挥手,抓住文锦禾的手腕。文锦禾又一口咬上去,他劲稍稍一松,文锦禾又立刻用力。
“给你的东西!”文锦禾咬牙道。陈柏言眯起眼睛,刚要说话。文锦禾却已经发现他的身体开始变沉,抓住自己的力气也变小了。
起作用了!感谢你!明敛!天师兄!猛力推开他,文锦禾费劲儿的爬起来,手却被人抓住了,文锦禾回头想挣开。
“别走!”陈柏言低声的恳求道,“别走,待在我身边。”他身体软了下来,眼睛却还拼命睁着看着自己,文锦禾没来由的一阵心酸。
“我不能……”文锦禾推开他,伸手过去蒙住他的眼睛,“你睡一觉吧,找个温柔的、喜欢你你也喜欢她的女孩子,我不行……不行,我喜欢的不是你。”
陈柏言眼睛慢慢的闭上,文锦禾挣扎着爬起来,喘了半天手脚这才不发抖。浑身上下都是冷汗和陈柏言身上的味道。
走去镜子前面,仔细一照,天哪,现在的样子简直没法看,头发完全乱掉了。黏在满是汗的脖子上,脖子还满是他刚才吻出来的吻痕,那感觉还在!让自己起鸡皮疙瘩!
衣服也被他扯的……算了不说了,现在这样子走出去肯定不行。文锦禾倒了点水瓶里的水出来,草草擦了把脸,找出一件男装出去换上,把刀也捡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疯狂赶路
文锦禾不喜欢戴首饰,自己原来有一个藏着珍珠的手镯。后来有一次珍珠掉了,明敛把这镯子鼓捣了一阵,龙头处一掰,龙口里会弹出一枚麻针来,算是给她近身防护用。今天这东西救了自己。虽然犹自惊魂未定,但文锦禾更在意陈柏言说明敛的那番话。
不行,得去找他!奔出门,一片静悄悄,文锦禾先到流云的房间,他不知道为什么睡的正熟。文锦禾拼命的摇晃他,他却还是不醒,气的踢他一脚,想想陈柏言应该不可能卑鄙到杀了他,只好用刀在小几上刻了一行字。
“我去白天城,醒后速去墨云处,明危。”墨云是留下来管理剩下来的人的。流云学了字,应该能认得。
文锦禾住的院子外面是那四个护卫住的地方,屋子里却没人。文锦禾没有时间再找,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小翠,她也不在厨房!
陈柏言的这栋房子很大,文锦禾气喘吁吁的站在院子里。天已经晚了,文锦禾第一次感到有些害怕,这是她第一次自己一个人。
天亮的时候明敛大概就会到白天城了,她不想耽误时间在这里,只能自己走了。
“喂你!”小翠!文锦禾惊喜的转身,果然是她,她看上去汗津津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只是去熬个药粥而已,结果却被几个南疆人困住了,幸好用药粉放倒了他们,很难缠!”她简单的道。
陈柏言手下的肯定也不是善角色,还好小翠没事。文锦禾三言两语的跟她说完,小翠的脸色变了,“我们得快走!”
“没错。”文锦禾叹口气,“流云可能中了mi药,我晃不醒他。”
“我去找他,你快点去准备下东西,我们立刻得走,那四个护卫呢?”“院里院外都没看到人,不知道,没有时间了,城门已经关了,我们现在赶快先回去墨云那里。”
回到刚才的屋子,陈柏言还睡在床上,文锦禾心惊胆战的在桌子上刻下要写的话,拿了东西,小翠也走进来。
她奔去房里,出来时道:“我给他下了重药,他睡上一天大概没问题,否则以他的武功,怕他早醒。”
“早醒也没关系,我们已经在路上了,还好东西不多。”文锦禾着急收拾,看她还往房间里看,忍不住跺脚。
“你看什么?”“不用我下药让他以后不举吗?”文锦禾皱眉,“都什么时候了,不用!”
流云一脸没睡醒似的站在院子里,看着文锦禾她们两个人出来,一言不发的接过包裹。三人翻墙跳出来,太和城早就是宵禁了,路上一片漆黑,只有零星几点风灯点着,越发显得鬼魅,凭着记忆,三个赶往墨云下榻的曹府。
黑漆漆的夜里,太和城静的没有声音。文锦禾三人都放开了速度狂奔。晚上的空气很清凉,肺里满是冷气,跑起来却一点都不觉得累,路上人群稀少,见到她们如此焦急,都很诧异。
陈柏言住的地方离曹府不近,文锦禾三人一路跑到那里。流云看的远,他突然哼了一声,扭身就跳上旁边的高墙,再一跳就直接上了人家的房。
文锦禾和小翠也都没停下,借着狂跑的劲儿,也都蹦上了房顶,累的直喘。
“你看。”流云冷冰冰的说了一句,文锦禾抬头一看,心里一下子冰了,“快蹲下!”文锦禾小声道,三人全都蹲下,一时间谁也不说话。
“看来陈柏言说的是真的。”文锦禾道,要不然不可能这样。”
曹府占地广阔,她们三人跳上的这座房子也很高,站在上边往出去,曹府里,只有内府灯火通明,远远传来歌舞丝竹之声,而内府外面,却能清楚的看到几队身着兵甲的士兵沉默的来来去去,好像是要把内府包围起来一样。
她们三人身上倒是有引子证明她们是摄政王王身边的下人,但是这时候进去那无异于找死。
“海子,你留下来,找机会进去见墨云,然后告诉他,快点让他想办法,我和小翠出城去白天城。”文锦禾叹口气。
流云立刻瞪起眼睛,“不要,我和你们一起去,小翠留下来。”
“傻子、呆子!你身手最好,留下来小心进去,不容易被发现,否则我们万一没人接应怎么办?”文锦禾气的骂他。
“你留下来!”流云倔强的对小翠道。“小翠用毒厉害,比较有用,流云,别闹了,你留下来,自己小心,我和小翠走了,千万要小心!知道吗?”文锦禾不放心的嘱咐他。
“知道了。”流云不情不愿的道,本想再嘱咐他几句,一想到这小子以前风里来雨里去。比这更大的事情都过来了,拍拍他,转身和小翠一起跳了下去。
“我们现在得去找马。”小翠道。“找一家大点的旅社,他们肯定有马车出租的。”好不容易敲开一家店,费了不少的钱才把马车弄到了手,死老板这生意倒是做的合算!
不过不怪他怀疑,文锦禾和小翠一看就是女扮男装,大半夜里的敲门要买马。他怀疑也是应当,不过这银子花的实在是肉痛!等着吧!我要在明敛身上加倍找回来!
太和城因为前段时间叛乱,所以才施行了宵禁,不过这段日子已经放松许多。但城门也就还只是开了一扇,便于凌晨城外的农民往城里送菜,幸好这样,否则文锦禾和小翠恐怕得去抢劫守兵。
“这么晚了,你们为何出城?”守兵还是拦下她们。懒得废话了,文锦禾抛一锭银子给他,“大哥,行个方便吧,请问白天城怎么走,家里出了事情,得赶快去找人。”
他眨眨眼,让了开来,指了指方向,“家里人生病了去找巫医吗?东边,照直走,路途很远的,你们两个女娃……”
后面的话没听清,文锦禾和小翠早已经跑远了。她们两人轻骑出发,和明敛那浩大的车队自然不同,算上休息,大概只会比他们晚上两个时辰,这已经是最好的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巧套话
“别那么紧张,你浑身上下都绷的那么死,骑马会累。”小翠对文锦禾道。“你能陪我去真好。”文锦禾低声道,“如果是我一个人,我怕我做不来。”
“对自己有信心点。”小翠道,“你很强的。”“谢谢。”文锦禾和她相视一笑,月光照亮了前方的路,她们两人扬鞭催马,向着白天城而去。
天亮时,她们终于赶到了白天城,因为房屋全都由白泥及竹子制成,由此得名。白蛮族喜白色,所居住的城池也是白色,虽说是城池,但城墙不高,不过城中一座高高白塔,高耸入云。
终于到了,文锦禾擦一把脸上的汗,觉得自己真是疲累极了。马早就跑不动了,文锦禾和小翠全都下来走路,反正城门就在前方,自然不用狂奔。
“他怎么就没留一对信鸽给我?”文锦禾忍不住抱怨。“那你也还是会自己赶过来。”小翠满不在意的道。
说的也是!文锦禾那里是会乖乖坐在家里的人?“吃颗参丸,含在口里慢慢化掉。”小翠掏出一颗丸药给文锦禾,摇摇手,“我刚才含了一颗了,不用了。”
她似乎有话想说,顿了下,慢慢的道:“这件事情你打算告诉他吗?”
“不。”文锦禾摇摇头,“这是我和陈柏言之间的事情,是两个人而不是三个人的,错在我,我没有把话说清楚。”心中莫名的一阵烦躁,这种人太疯狂了,当时在列场应该更小心才是。
路上早有了行人,文锦禾和小翠都已经是饥肠辘辘又饿又累。路边有老农挑着担子,担子里铺了大张的荷叶,上面堆着水灵灵的鲜藕。
“老丈,麻烦来两支嫩藕。”文锦禾掏钱过去,“是干净的吧?”老人放下担子喘气,捡了两支嫩藕递过来,“干净的,泥都洗下去了,还用井水过了一遍呢,解渴!”他狡猾的看着我们,“自己家里产的,三文钱一只,我这藕卖的好的呢!送到族长那里去呢!”
文锦禾和小翠对看一眼。“再来两只。”文锦禾道,他扯了一小片荷叶,包了藕给我们,的确是新鲜的藕,是菜藕。这时候也顾不得讲究什么了,有什么能吃的就行。新鲜甘美,很解渴,咬一口,咽下去才发现自己的嗓子都肿了。
小翠拿了藕喂马,文锦禾跟这老人搭讪,“您这藕还送到族长家里去?”文锦禾一脸艳羡夸赞的道,“老丈您真厉害,是常做庄稼的人吧。”
“是啊,我一天送一次,我这藕好!新鲜!两担子还不够呢!今天还要摆宴呢,你瞧,前面走的是我儿子,“儿子!你慢慢走!爹歇一歇!”他对着前面喊,前面一人远远答应了一声,他拿着巾子擦汗,“你们来我们这里做什么?”
“我们来找人的,我家一亲戚住这里,都快四五年没见了,这不,我和我妹妹现在来看看。”文锦禾说谎不打草稿,真服了自己!
“哦!”他拉着长腔道。“我们来的时候听说曹大人也来了?这宴会就是为了曹大人吧?”文锦禾装作漫不经心的挥挥手。
“不全是,还有朝廷里来的一帮人,还有他们,要不能要那么多菜吗?今天我们村子里菜都拿走了。”老人笑道。“表哥不是曹大人手下的人吗,他也来了吧?”小翠问道。
“表哥很忙的,我们别去找他了。”“怕什么,老丈,这族长住的地方怎么找?”小翠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