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先生,”季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指缝间残存的汁水,冷白的手像是在冰水中浸泡过许久,指节见的细纹都很少,“我们今天来就只有一件事情,帮祁怜拿回她的项链。”
祁怜的项链应该是她的家人留给她的,所以祁怜迫切的想要拿回来。
祁老爷子脸色微变,混沌的眼眸中透过一丝让人极其不舒服的精光。
“项链,什么项链?”
他深知自己斗不过季顾,所以干脆充傻装楞。
祁怜轻拉了一下季顾的袖子,“那就话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天凉王破’。”
“季顾你能不能做到?”
季顾看到祁怜满上就要转变为嫌弃的眼神,微微倒吸了一口气,“可以,就是麻烦了一点。”
祁怜轻快的点点头,“你就搞快点,别让我等着急了。”
这样的人才配叫她妻主嘛!
祁老爷子脸色更加难看了,差点一口气没有上来,哽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着面说要搞他。
这……有王法吗?
怎么可以有人这么狂?
祁老爷子脸色由红变成白,嘴唇打着颤,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手覆在胸口,顺了好几口气,才慢慢觉得又能够正常呼吸了,
“季顾,你这是要……要……”
季顾虽然是小辈,但是毕竟他心狠手辣,不然也不会在一夜之间架空自己的爷爷。
祁老爷子紧紧的攥住拐杖,仿佛拉住了他的救命稻草一般。
“只是一个项链,又何必争来争去的,倒显得有点小气了。”
祁老爷子心中有点犯怵,但是他不相信季顾会为了祁怜,真的和祁家作对。
而且这件事情传出去也不好听。
祁老爷子自知说不动季顾,转而将目光放在了祁怜的身上,“祁怜,你应该也不想被外人说是我们祁家养了一只白眼狼吧?”
他心中微微没有底。
当初在孤儿院见到祁怜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这孩子的身份不简单。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其实私下里也去调查了,尽管没有特别的确定,但是祁怜的身份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难怪他会觉得祁怜那么眼熟,长的那么像那一位……
但是,这么久都过去了,那一位都没有一点消息,说不定已经死了。
就算那位真的找了过来,他将祁怜抚养长大,也是做了一件好事,没有人能够指责他。
“老爷子,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温润的声音卷着锐利,像是尚未离开鞘的刀。
祁老爷子今天把一整年的气都给受了,他转头看过去,单穿一件白色衬衣的男人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的眼睛比女人的还漂亮,下颚线优雅但不坚毅锋利,五官柔和,甚至有些阴柔。
唇珠红艳。
祁怜一愣,眼中的欣喜又很快变成了犹豫忐忑,抓住季顾手臂的手不由的收紧。
季顾察觉到祁怜的不对劲,温暖的手心盖在祁怜的手背上,轻拍了一下。
管家无辜的看了看湛心水,对着祁老爷子低着头。
——这……可是你说的,湛先生以后可以随意进出宅子。
湛心水给祁家带来了几个大额的合作。
祁家与季家不同,祁家是半路上发家的,底蕴比不上季家深厚。
听说湛心水在国外的影响力要大得多,是绝对不能够得罪的。
祁老爷子紧皱着眉,皱纹像是枯树皮一般,“湛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祁怜才是白眼狼。
他好不容易把祁怜养大了,结果祁怜居然要和一个外人对付祁家。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
祁老爷子面上装的强硬,实则内心很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