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娇的伸出手指碰了碰季顾的肩头,隔着季顾单薄的衣衫,她都能够感受的到季顾滚烫的体温,“怎么样?你到底信了没有?”
季顾懵懂的望向祁怜,就算他现在右眼空洞没有眼睛,但是祁怜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或是可怜或者厌弃的看着他。
而像是一只娇滴滴又贵气的小猫咪,不满的用爪子挠了他一下,还必须他马上承认她的话。
自从搬进了这个杂物间,季顾从未被人如此柔声细语对待过。
是他发烧烧迷糊了吗?
他的“仙女教母”披着白色绒毛外套,里面是一件浅粉色的睡衣,看上去像是刚从卧室里走出来的。
季顾私心驱使他不去在意祁怜的身份,他想要有人陪他说说话,哪怕只有一小会儿都行。
他爸爸本来就是为了和他母亲私奔才离开季家的,季老爷子当初就没有同意这桩婚事,他现在又像是一个怪物一样,所以季老爷子也厌弃他。
季老爷子不是不知道他被赶来的杂物间,但还是对这件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任由季家的小辈欺负他。
对于季老爷子来说,他不过是家族里的一个谁都可以的欺负,能给他一口饭吃已经算是最大的施舍了。
季顾看着紧闭的门,祁怜又是从另外一个方向走进来的,他开始有点相信祁怜说的话了。
就当祁怜是他的“仙女教母”吧……
何况祁怜精致的五官的确如同仙女一样……可能比仙女还要好看。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能只是一个梦幻美丽的梦,就如同泛着七彩光的泡泡,不需要尖锐的物体,有时候一阵风就会将泡泡吹破。
季顾撑着晕乎乎的小脑袋,嗓子刺痛感强烈。
纵使他现在很难受,但是他从未想要向“仙女教母”提出任何的请求。
他害怕自己过多的奢求,会让他的仙女教母厌弃他。
遭受了太多冷眼的季顾,成熟的根本不像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祁怜望着季顾可怜兮兮瘦弱的小脸,“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洗冷毛巾覆在脸上吧。”
季顾颤了颤唇瓣,但是没有发出声音来。
低眸看向祁怜白嫩的手。
祁怜的手看上去就知道她本人从来没有干过什么粗活,可能连照顾人的事情都没有做过。
祁怜看了看自己保养的像是拨壳鸡蛋一样的手,她的确没有做过伺候人的事情。
瞟了一眼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季顾,暖黄的灯光让他泛红的肌肤透露着一种不健康的病色。
算了,季顾叫她一声“妻主”,她也有责任照顾季顾。
祁怜目光落在矮架子上的水盆,刚好毛巾就在一侧。
她拽下毛巾在水里沾了沾,手指躲避着冰冷的水,勉强将毛巾沾湿了。
走回去要给季顾盖在头上的时候,才发现毛巾太大了,必须要好好折一下。
祁怜艳丽的脸上多了些不厌烦的神情被季顾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抿着发烫的唇,从被子里伸出的人避无可避的与冰冷的空气接触,他打了个寒颤,想要接过祁怜手中的毛巾。
但是却被祁怜避开了。
“啪叽”
冰凉的毛巾一下子糊在了他的额头,甚至还有一滴水从未拧干的毛巾上溅到了他的鼻尖。
凉凉的,驱散了大半被灼热感,很舒服。
“我可以坐坐吗?”祁怜有些嫌弃了看了看季顾可怜的铁架子床,可是放眼望去,整个杂物间就只有这里能够坐坐了。
季顾抿了一下干裂的唇,点点头。
他的被子紧贴着祁怜垂下的外套。
季顾小心翼翼的拽了一下自己的被子,因为比起祁怜身上华贵的衣衫,他的被子看上去那么的不堪。
祁怜看到了季顾的小动作,很是理解的点点头,“你有洁癖对吧,虽然我没有洁癖,但也不喜欢别人碰触属于我的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无意中透出一丝霸气与矜贵。
“你真的……是我的仙女教母?”季顾气息虚弱,澄澈的眼眸中倒映着祁怜的身影。
被质疑的祁怜轻轻一撇头,慵懒道:“不相信就算了。”
祁怜一摸口袋,居然摸到了昨天助理留给她的感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