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绾让清梅倒杯牛奶,拿小勺蘸了些让元哥儿尝尝味道,元哥儿满足地眯起眼。
五阿哥吃个半饱,就要拉着元哥儿玩,尤绾将元哥儿放到毯子上,嘱咐候在边上的奶嬷嬷照看仔细。
奶嬷嬷自然是全身心都放在小主子身上,清梅也陪在一旁,尤绾放心地将五阿哥和元哥儿交给她们。
看着两个小孩子玩得投缘,尤绾说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快,我头回见五阿哥的时候,他也就比元哥儿现在大一些,如今都已经能说会跑了。”
耿格格道:“这小孩子嘛,本就一日一个样,以后你看元哥儿也是这样的。他们如今还小,日日待在我们身边,时间过得还慢些。等过几年去了前院,不能常常见到,那日子过得更快些。”
尤绾对此倒还没有特别深的感触,她每日都自己带元哥儿,元哥儿除了吃奶睡觉,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守着的,元哥儿身上每一处变化她都能感觉到,莫名地有种看着新生命成长的欣喜。
不过元哥儿大了之后总会离开她,到时候恐怕还是四爷和孩子接触的多些。
耿格格忽然想起一件事,对尤绾神秘兮兮道:“你听说了吗?这些日子,李侧福晋已经在给大格格看婚事了。”
“不会吧,这么早?”尤绾惊讶道,虽然她比大格格大不了多少,但因为四爷的缘故,大格格在她眼里还是个小孩子。
而且按后世的标准来看,大格格也就是刚小学毕业的年纪,尤绾实在不能把她和定亲这事联系起来。
耿格格道:“大格格今年十二了,定亲也该提上日程了,能留在京城就是好的,不必到蒙古那边受苦。”
“这倒是实话。”尤绾点点头,只是历史上,大格格就算留在了京城也是早逝,倒是十分可惜了。
她问道:“那这事儿四爷知道吗?”
若是四爷知晓,应该早就告诉她了。
耿格格摆手:“我觉着李侧福晋应该没和四爷说。我听说这事儿,还是因为我院子里的奴才去提膳时,路上听见东院的奴才议论,这才知道的。据说是李侧福晋偷偷让人收集京城各家年轻公子的画像和家世,可不就是为了大格格这事儿吗?”
“可是……”尤绾有些疑惑,“大格格的婚事,不是该由四爷和福晋做主吗?李侧福晋这样先斩后奏,不怕四爷动怒?”
“还不是因为李侧福晋和福晋关系一向不好。若是将大格格的婚事交给福晋,李侧福晋定然是不满意的。”耿格格煞有其事地说道。
尤绾却记得大格格嫁给了福晋的娘家人,这结果也不知道李氏能不能接受。
她语气迟疑:“李侧福晋就不担心四爷和福晋知晓此事?要是福晋想把此事接手过去,李侧福晋也拦不了吧。”
耿格格摇头道:“我瞧她就是看准了时机才这么做的。这些日子费扬古大人重病,福晋忙娘家的事儿还忙不过来呢,哪里有闲暇管大格格的婚事,横竖又不是她亲生的。”
尤绾却不这么认为,就算福晋不上心,四爷对大格格的婚事也绝不会随便的,李氏自己偷摸收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好人选,还不如让四爷去相看呢。
只是她们在这儿说再多也没用,最后还是得李氏自己想开。尤绾和耿格格又聊过几句后,便没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眼瞧着日头越来越高,尤绾便准备带上元哥儿回去,转身一瞧,元哥儿正被清梅抱着,正眼巴巴盯着五阿哥,嘴里时不时发出代表惊讶的“喔喔”声。
尤绾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瞧见五阿哥手里拿着柄小木剑,正摆足了气势,在元哥儿面前哼哼哈嘿,看着像模像样的,实则就是晃晃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那小木剑虽然有剑的外形,但实则也就三寸长,边角都被打磨光滑了,不会伤到小孩子娇嫩的皮肤。
察觉到尤绾的视线,五阿哥满头大汗地停了下来,喘着气道:“尤额娘,我在教弟弟舞剑。”
尤绾过去摸摸他的头,笑道:“小五真棒,弟弟都看呆了呢。”
五阿哥张嘴一笑,耿格格过来给他擦汗,道:“好了好了,你看看你满脸都是汗,回去还得沐浴更衣。元哥儿要跟着尤侧福晋回去了,你和元哥儿道别吧。”
五阿哥闻言,迈着粗壮的小短腿跑到元哥儿面前,学着大人的样子摸摸元哥儿的头:“弟弟再见,你乖乖和尤额娘回去,我后面再教你舞剑。”
元哥儿被他摸也不躲,只盯着五阿哥怀里的小木剑不放,五阿哥离他近,元哥儿便朝着那小木剑啊啊。
五阿哥看看小木剑 ,又看看元哥儿,抬手就把木剑放到元哥儿怀里:“你想要就给你了,我还有。”
元哥儿拿到了想要的玩具,朝着五阿哥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耿格格带着五阿哥回去,尤绾看着抱着小木剑笑呵呵的元哥儿,真觉得自己儿子跟个小财迷似的,见到点好玩的就想扒拉回家。
结果回了芙蓉院,元哥儿就把小木剑随意扔到边上去,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
尤绾以为他是还小,记性差,忘了自己方才有多喜欢这小木剑,便拿起来在元哥儿面前晃晃。
“这是哥哥送给你的哦!”尤绾提醒他。
元哥儿淡淡扫了一眼,不感兴趣地移开视线。
尤绾不放弃,跟着他转,手里晃着小木剑。
元哥儿砸吧砸吧嘴,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