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甜糯
时间:2022-03-21 08:30:55

  太子跪在地上,万念俱灰,“儿臣无话可说,此事是儿臣鲁莽,险些误会了三弟,还请父皇降罪。”

  他还能怎么说,他现下什么都不想说。

  “太子说的轻巧,一句误会便可推脱,那本王与云庶妃受了委屈,太子不该道歉吗?”

  太子咬紧牙关,将牙龈咬出血,他是太子,是一国储君,怎能低头向一个妾室道歉,他做不到。

  “皇帝,哀家看太子也是被人蒙蔽,诸多巧合,也是为了皇室着想,虽说有些莽撞,但也情有可原。”太后并不介意太子愿不愿意给云莺道歉,可太后不想看见云莺如此得意,她根本不配。

  苏贵妃冷笑道:“堂堂太子,为了一些疯言疯语,便如此大动干戈,险些害了一条人命,若是毫无惩处,那日后人人效仿,大豫律法还有何用。”

  “母妃所言极是,还请父皇为儿臣做主!”裴烬自然也不会让这件事轻易揭过,即便不能要了太子的头衔,也得让这件事闹的众人皆知,更要将太子逼上绝路,只有在绝境里,他才会拼死一搏。

  泰和帝沉吟片刻,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要想以此废了他的太子之位绝无可能,也太儿戏了些,百官也不会答应。

  立了太子,只要没有谋反那样的大错,想要废黜太子,岂有这样简单。

  “太子今日着实鲁莽,诬陷手足,对人证屈打成招,品行有失,罚俸三年,在东宫禁足十日,夺去太子上朝议政资格,何时改过,何时再重新回到朝堂议政。”

  “父皇!”太子猛然抬头望着泰和帝,身为太子,却无上朝议政的资格,连寻常皇子还不如,如此一来,也会被百官议论纷纷,更会揣测他失去圣心,可能被废黜,这对于太子来说,是极大的打击,比起这个,道歉根本不值一提。

  “皇帝,这未免罚的太重了些,太子是储君,是国本,你这要百官如何看待太子?”太后也是惊诧万分,罚俸禁足都是小事,可是不能上朝议政,这是历任太子从未有过之事,更何况泰和帝没有给个期限,若是一年两年,逐渐的便会被众人忘却,这个太子虽未被废却等同废黜。

  皇后也是跪了下来求情,“圣上,太子日夜操劳国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圣上收回成命,饶恕太子这一次。”

  云莺不知这处罚有多重,但看着他们如此慌乱的模样,想必是很重的处罚。

  可对于云莺来说,都不如银筝所受的苦楚,可惜云莺如今却不能让太子也尝尝皮肉之苦。

  裴烬对这个处罚还算满意,日后不能上朝,太子等同废太子,怕是连东宫他也不敢再出来了,时间久了,他难免会被人忘记,只能趁这个消息还没传遍五湖四海时抓紧机会造反,才能稳住局势,若是此事天下皆知,届时响应太子的人便少了,对他极为不利。

  “朕心已决,此事到此为止,散了。”泰和帝正要起身离开。

  这时裴烬跪了下来,拦住他道:“父皇,云庶妃遭受此等委屈,合该安抚才是,不如请父皇下令当堂晋她为侧妃,也可洗清她的冤屈,以正视听。”

  泰和帝看着他,心里头气的不轻,可算是明白什么叫蹬鼻子上脸,裴烬今日占了这样大的便宜,竟还要晋云氏为侧妃。

  可是泰和帝又不得不应下,若是不应下,只会让旁人揣测云氏的身世,只有晋了,才能彻底打消旁人的猜疑。

  罢了,真是欠了他的,生个儿子给自己当祖宗来了。

  “既如此,那便晋云氏为侧妃安抚一二,常前,宣读旨意。”

  云莺迷迷糊糊的跪倒在地,她原以为今日闹这一出,能保住小命就是极好了,竟还能晋位?她都不敢相信。

  等她叩谢圣恩,接过圣旨,由着裴烬将她从地上扶起时,还有些不真实。

  太后气的不轻,正要开口念叨几句,泰和帝却一甩袖子,“朕乏了,都退下吧。”

  泰和帝懒得再听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耳根子都疼了,起身快速往后殿去,太后想拦没拦住,也只能叹了口气离开。

  皇后被婢女扶起,带着恨意扫了一眼苏贵妃,也转身离去,只是身影落寞了许多,太子是她唯一的依靠,现如今连这个依靠也摇摇欲坠,她该如何是好。

  众人皆散去,最后只有太子跪倒在地上,面色惨白,他如何也不曾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他的太子之位本就不稳,如今还被泰和帝夺去上朝的资格,日后朝堂之上再也瞧不见他,这和废黜他有何区别?

  裴烬踱步过去,似笑非笑道:“多谢皇兄如此惦记本王,也亲手给自己挖了一个坟墓,皇兄可得好好珍惜还能住在东宫的时日。”

  裴烬说完便笑着大步离开大殿,裴澄攥紧了拳头,额头青筋暴露,被气的浑身颤抖,“裴烬,孤不会放过你!”

  这一切都是那个妖女挑起的,今日他受此大辱,云莺却得以晋封,这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脸,裴澄眼里闪过阴狠,云莺,她不该活着。

  站在廊下的云莺打了个寒颤,回头便瞧见裴烬从殿内出来,她走了过去,声音带着颤意,“殿下。”

  “你的手给本王瞧瞧。”裴烬皱着眉头去拉云莺的手。

  “殿下别看。”云莺往后退,双手背在身后,不给裴烬瞧。

  裴烬却不容她拒绝,握住她的手腕拉到身前,掀起了她的衣袖,可算是看清楚了她的双手。

  掌心通红,肿了起来,上面全是被指甲掐的痕迹,左手食指的指甲被她掐断了,正在往外渗血,染红了衣袖。

  裴烬的脸色冷了下来,“你何故如此折磨自个?本王说了会护你周全,还能出尔反尔吗?”

  他一边用极凶的语气训斥,一边从怀里抽出帕子去包裹住她受伤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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