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甜糯
时间:2022-03-21 08:30:55

  既是说定了,云莺便派人去为银筝办理去北漠的路引,听说信国公府驻扎在丹州,想必那会是最安全之地,云莺便给银筝办了去丹州的路引。

  还让人找了去丹州的商队,届时银筝随着他们一道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可是拿到路引文书时,她打开信封,却从中掉出了两份路引。

 

 

129    【第二更】她若是离开……

  云莺惊了下,抬手拾起,却并未打开,而是看了一眼凝玉,“凝玉,你去瞧瞧小厨房炖着的药膳,一会殿下就该回来了。”

  “是,奴婢这便去。”凝玉不疑有他,转身离开。

  很快屋子里便只剩下云莺,她才将其中一份打开,是银筝的路引,她松了口气,瞧着另一份一模一样的,竟有些不敢打开,她怕,可却又不知怕的是什么。

  她颇为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到底还是打开了,也是一份路引,但不是给银筝的,也不是给她的,上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她皱了皱眉,难不成是拿错了?

  可她全部打开,瞧见了上头的容貌特征,描述的却十分像她,路引上会简单描述持有者的容貌,方便过关卡时辨别真伪,需要持有者亲自去办理,银筝是为着秦王府的缘故,便由杨平代为转达外貌特征,可这一份是何故?她又不曾吩咐要办路引,怎会出现这样的一份东西。

  即便是她要办,可上头的名字并不是她,云莺正在疑惑,又打开信封,发觉里头还有一张信笺,拿出来一看,竟又是薛承煦的字迹,云莺顿时惊的心惊肉跳,薛承煦到底想做什么?

  她也不敢看里边的内容,忙把信笺塞了回去,又把两份路引塞了回去,拿着信封回了寝屋,对外说想要小憩一会,莫要打扰,合上了门,她才敢将信笺取出细读:

  “桃桃,路引是户部操办,我知你的婢女想要离开上京,我也为你做了一份路引,已为你捏造好了身份,届时到了丹州你再落籍便是,我盼着你好,离开王府吧,那样的是非之地,不是你该待的地方,此次你受委屈了,我打听到敏安县主是装病,她只要装一装便能躲过责罚,下一次,你就未必有这样好的运气,我知你怨我当初没有留住你,我也不求你还惦记着我,你走吧,离开上京,去哪都好,起码,要快乐。”

  薛承煦打的一手好算盘,若是薛桃在王府,他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可若是薛桃离开王府,去了北漠,人海茫茫,又是捏造的假身份,秦王根本无从得知云莺去往何处,过两年,他再请命外放北漠历练,他便能与薛桃有个新的开始。

  这便是为何薛承煦多番游走,非得去户部的缘故,秦王能给薛桃捏造身份,而他在户部,管着大豫上下的户籍,想要捏造一个身份再简单不过了,秦王能给薛桃的,他也能给。

  秦王将薛桃困在王府,可他却能给薛桃更广阔的天地,他晓得薛桃的性子是不会甘心自个成为妾室,困在后院一辈子,只要他能助她,薛桃一定会逃的。

  他此生已认定了薛桃是他的娘子,绝无更改之意。

  薛承煦自认为对薛桃心意天地可鉴,可云莺瞧见这样一封信笺,却吓的魂不附体,薛承煦他不过是朝堂新贵,虽得了泰和帝圣宠,可短短时日,为何能有如此胆大包天的手段,这若是被秦王晓得,他不想活了吗?

  他竟给她捏造了一个假的身份,还为她办了路引,这样的事,她想也不敢想,薛承煦却去做了,云莺甚至不知该说什么,心里乱糟糟的,似一堆麻绳交缠,理不清头绪。

  但在慌乱中,云莺察觉了自个心里那点点被压制的冲动,她若是能离开,她会不愿吗?

  大豫地域辽阔,她若是离开上京,秦王还能找到她吗?

  她若是离开,天高海阔,会有另一番迹象,她可以不必再提心吊胆自个的性命,不必再和宅院姬妾争斗,也不必再忧心敏安何时入府,会不会与她作对,会不会害了她……

  可这样的念头才起,便被云莺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她不能走。

  一是这两份路引上的目的地都是丹州,她若是与银筝同时离开,而殿下晓得银筝要去何处,势必会追上来,怕是连银筝也走不了,她又会拖累银筝。

  二是银筝可以出城门,可她的容貌太打眼,怕是连城门也出不去,困住她的,从来不是王府的大门,而是上京的城门。

  殿下势力遍布上京,她若想从城门离开,是何等困难,前不久殿下又在城门口杀了潘旭,而她也在场,怕是城门口的守卫已有不少人识得她,但凡走漏一点消息,她都是将自个置于死地。

  若是没逃出去,却被殿下抓回,她的好日子便要过到头了,如今算起来殿下待她还不错,可殿下不止一次对她说过,只要她乖乖听话,留在殿下身旁,那殿下永远都会对她好。

  反言之,若是她不乖乖听话,想要出逃,那殿下会对她使用何种手段,那就无从得知了,她这是在拿自个的命冒险。

  三是敏安的大仇未报,她此时离开,心中总是有些不甘心,难道她要做一个逃走的懦夫吗?

  思及种种,她都不能离开,最起码,不能在此时离开,无论如何,她要先将银筝送走,等银筝平安再说此事。

  云莺看了一眼路引期限,是在除夕之前,从上京去北漠少说要一个月,也就是说在腊月之前都是有效的。

  她咬了咬唇,她烧掉了那份信笺,可路引到底还是留了下来,她放在了妆奁的最底层,绝不能被殿下晓得了,要不然她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她才将路引放好,寝屋的门忽然开了,秦王的声音响起,“莺莺,听闻你身子不适?可要请府医。”

  云莺的心口跳了跳,眼神恍惚,心神不宁,她只是听见殿下的声音便心虚了。

  她掐了掐粉嫩的指尖,勉强让自个冷静下来,不能露陷,露陷便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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