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春光——甜糯
时间:2022-03-21 08:30:55

  “公主,巫濮国并非真心想和亲,只是拖延之计,巫濮格一直在招兵买马,想要重振巫濮国,无需多久,巫濮国与西疆,迟早会再起战火,你若嫁过去,只会成为巫濮国手中的质子。”

  江浸月从未劝过谁,该死之人是劝不住的,在刑部暗牢,他也很少开口,向来是动手,那些死刑犯身上的伤口越多,他越是兴奋,才懒得浪费口水。

  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明乐去送死,她是大豫最为尊贵的小公主,往后该嫁个良人,平安顺遂,一生康健。

  “不会的,”明乐摇了摇头,“巫濮国说了会和大豫永修百年之好,若我一人能换来大豫边疆百年安定,我很愿意的。”

  “那只是巫濮国的谎言。”

  “可你怎么知道呢?你又不是巫濮国的人。”明乐眨了眨眼,有些无辜的辩驳。

  江浸月一噎,顿了顿继续道:“好,全当我不知,可是公主,巫濮格早已娶过王后,又有嫡出庶出子女一堆,你嫁过去,只会尴尬,你何苦如此呢?你本该可以挑一个大豫最好的儿郎,何必要去和亲呢?巫濮国只是弹丸小国,对大豫造不成威胁,你不必忧心,还有太子殿下在。”

  明乐抿了抿唇角,双手背在身后绞着,明亮的眸子望着江浸月,“对我来说,你就是大豫最好的儿郎,可你不要我,我知道自己很不懂事,总是缠着你,闹着你,我很抱歉,如今我已长大,也是时候该成熟点啦,往后我便不再给你造成困扰,和亲挺好的,反正嫁过去就是王后,多高贵的身份啊,荣宣伯该为我高兴才是。”

  “公主要我如何高兴得了?”江浸月的怒气脱口而出,“巫濮格妻妾子女无数,绝非良配,又远在异国他乡,你若和亲,即便被欺辱了,也无人知晓,你便要这样糟践自个吗?你要我如何高兴?”

  明乐看着江浸月微微泛红的眼眸,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有些被他吓着了,指甲掐进了手心,咽了口口水,勉强稳住了神色。

  她倔强的梗着脖子,“那又如何?这是我自个选的路,我不会怪任何人,正好你也不喜欢我,父皇母后也不想我嫁给你,我去和亲岂不是皆大欢喜,父皇母后不必再为难,你更不必再怕我缠着你,江浸月,你是我的谁?你没资格管我!”

  “我……”江浸月的胸膛起伏着,险些被气死,明乐的性子为何就如此执拗呢?当真是气的他脑袋都是晕的。

  上京权贵都说他冷血无情,即便父母自相残杀,死在他跟前他连眼泪也没掉一滴,这么多年,他何时管过别人,如今想要管一管,却被人告知没这个资格,他喉头腥甜,几欲要呕出一口血来。

  明乐瞧见江浸月的脸色黑如锅底,眸子冷厉,心中打怵,她方才那话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她好像有点凶喔。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再没收回来的道理,更何况她的目的也还不曾达到,自然也不能露怯,因而挺起小胸脯,直视了回去。

  “荣宣伯,你常常说,我是公主,金尊玉贵,你是臣子,不能冒犯,既然如此,你便该谨守为人臣子的本分,不该管我的婚事,往后我也不会去打搅你了,祝你日后觅得良人。”

  明乐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她对江浸月的心思,整个上京都晓得,苏敏敏对裴烬还是收敛着来,可她却是光明正大,对于那些妄图想靠近江浸月的女子,她都赶的远远的,不惜拿出公主的威压仗势欺人,谁都晓得荣宣伯是明乐公主看上的驸马。

  可她都及笄了,还没能等到江浸月来提亲,她只是想试一试,他到底还有没有心。

  江浸月眼看着明乐就要走远,仿佛就此一别,下次见就是送她出嫁和亲的仪仗,死死的攥紧拳头,不顾一切道:“明乐,别和亲,我娶你。”

 

 

200    下厨

  明乐的脚步顿住,藏在袖中的手指紧紧地攥着,她方才听见了什么……江浸月说要娶她?她是不是听错了?

  女孩的胸脯剧烈跳动着,面上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可算等到了,她正想回头。

  却又听到江浸月说,“微臣看着公主长大,不想看公主糟践自个,既然公主喜欢微臣,微臣愿意求娶公主,只希望公主切莫去和亲,别为了与我怄气,而断送一生的幸福。”

  明乐的脑袋像是被一把大锤子砸了下,嗡嗡嗡的响,面上的明媚笑容也一点点褪去,原来江哥哥不是因为心仪她而求娶她,只是不想看着她去和亲,于他而言,她就只有“看着长大”这几个字吗?江浸月心中当真没有她吗?

  若是这样的求娶,她要来有什么用?

  她是想试一试江浸月对她到底有没有男女之情,而不是逼他娶她,明乐年纪虽小,却也明白,感情是逼不来的,尤其是男女之情,有便是有,无便是无。

  没有的话,即便强行在一块,也只能是相敬如宾,可却不能做到像哥哥与嫂嫂,父皇与母后那般恩爱,她要的,从来不是屈从她公主的身份,而是希望江浸月也倾慕她,两人情投意合,做一对神仙眷侣。

  嘴角从翘起到往下压,明乐扑通扑通跳跃着的心腔也渐渐地平息了,直到最后好似感受不到它的跃动,原来心仪一个人,当真是长在心口上的。

  方才有多欣喜,如今便有多失望,明乐苦笑着扯了扯嘴角,她也没这么坏的,她不会像表姐一样,得不到哥哥还想强行得到他,毁掉他一生的幸福。

  明乐背对着江浸月,语气艰涩,“江哥哥,你心仪我吗?”

  江浸月薄唇微抿,对于这句话,他不知该如何回,心仪与否,那又如何,他原打算孤寂一生的,他这样冷血的人,本不该享受那些欢愉,连他母亲死之前都说他是世上最冷血之人,往后一定不会有人爱他。

  母亲自诩是这个世上最爱他的人,可是母亲死时,他却只觉得死的好,毫无难受悲痛,也许母亲说对,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被爱。

  明乐对他的心思他不是不知,只是明乐还小,她根本不懂情爱,过几年她便会明白自个喜欢的人是多么不值得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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