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进程家,他倒是自在得很,没有点束手束脚的不适应,比他们更像主人。
大家都是被他这一出给弄得发愣,好似和所想的完全不同。
然而这话里有话的讽刺,程家夫妻眼底划过心虚,尔后又变得恼怒,都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现在也回到程家了,现在是在埋怨他们吗。
程青牧暗自握了握拳,他垂低着头,眼底划过难堪,默不吭声。
程诗琳一听气得要炸了,她腾地站起来,指着谢渡川,怒骂道:“你马上给我起来,这是你这种脏兮兮的东西能坐的地方吗!”
谢渡川啧了声,抬眸看向她,目光冷淡:“吵死了,人长得丑,声音还难听,像只被掐了脖子的老母鸡。”
“你!”程诗琳怒目圆睁,气得脸都涨红了,找不到话回骂。
她长那么大,都是千娇百宠,什么时候被这样说过!
程诗琳去到程珲身边,拉着衣角撒娇,“爸,你看看这个土包子,他居然敢这样说我,直接赶出去就算了,带回来做什么。”
“好了!”
程珲扯了扯领带,他瞥向谢渡川,厉声呵斥:“这里是程家,你在市井撒野的那套别给我带来!”
“行啊。”
谢渡川咬着苹果咔嚓响,他一笑:“反正那是对付人的,对付杂物,当然是有另外一套咯。”
这话又是将程诗琳气得头发要炸开,居然敢骂她连人都不是!
看他们‘兄妹’争锋相对,见程珲和程母对谢渡川的厌恶更深了,程青牧适时开口:“爸,妈,我想···”
“想都别想!”程诗琳立马打断他的话,“我只有你这一个哥哥,别的阿猫阿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有没有资格。”
她说后面这话,余光扫向了谢渡川,神情得意高傲。
“你叫谢渡川是吧。这件事并不是青牧的错,就算你心中就算有怨恨,也没资格恨他,这都是天意弄人。”
程母自谢渡川进来后就观察了,发现完全和程青牧无法比较,她面色也就冷淡了下来,“青牧也是我的儿子,他会留在程家,依旧是程家大少爷,而你就当二少爷。”
程青牧并不是谢渡川养父母的孩子,也就是当初出钱将他们调换的元凶。
至于这里面是怎么回事,警方那边还在调查,目前还没有找到程青牧亲生父母。
“妈···”程青牧刚想反驳,程珲直接拍板决定:“行了,这件事就这样,你们以后好好相处。”
谢渡川双腿交叠着,苹果核一抛进入垃圾桶,他悠闲道:“无所谓,养条狗十七年了都有感情,更何况是个人呢,我能理解。”
他乐意接受,没有感到不平衡,也没有歇斯底里,可大家心里就不得劲。
谢渡川和他们所想的不同,他不应该是卑微拘谨甚至讨好吗,凭什么刚进来就像个大爷似的有资格那么嚣张?
程青牧心里也不舒服,他知道自己被比作一条狗,可也找不到话反驳。
他现在身份尴尬,越发出声就会越拉低程家人好感,反而将他们推向谢渡川那边,相反谢渡川越发嚣张,衬托他安静沉默才更有利。
晚餐餐桌上。
他们四个人有说有笑如一家人,谢渡川被安排在角边边,好似故意冷落。
“明天你就去滬城一中十三班报道。”
晚饭结束时,程珲擦了擦嘴,说道:“至于你的名字和户口,暂时不需要改回程姓,等明年毕业后再说。”
闻言,程母没有说什么,程青牧放在膝盖上握成拳的手松了松。
程诗琳逮着机会就讽刺:“爸,就他这个乡巴佬,脑子里能有多少墨水,可能连字都写不好呢,安排他进一中也不怕被笑话?”
谢渡川微微一笑:“看来你是大肠直通大脑,废料挤满了神经线。”
这话太恶心了,程诗琳又是气得要发作,但被程珲瞪了一眼,她只好气鼓鼓的低下头,用筷子戳饭,怨恨目光就盯着谢渡川。
“事情就这样,房间管家会带你去。”
程珲站起来,转身往楼上走。
程母向来是老公说什么就什么,她也跟着上去。
“哥哥,我们去院子里散步吧,看到某个穷酸我就倒胃口。”程诗琳拉着程青牧的手臂往外走,厌恶视线瞥向谢渡川。
程青牧经过谢渡川身边时,他微微点头表示友好,眼神抱歉,转身伸手拿过衣架上的外套,跟上程诗琳。
“诗琳,晚上凉,拿件外套。”
他们两人动作亲昵,彰显着关系很好,旁人插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