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半星低头看莫兰的手指,心中闪过一丝厌烦,他讨厌这样像菟丝花一样的女人,拂下了莫兰的手掌:“要去你自己去。”说罢,他走向越昭。
莫兰不甘心地盯着他的背影,也顾不上巫半星在想什么,她飞快地加入混乱的战局里。
若是现在能听到无方尺的声音,越昭猜测它应该在破口大骂。
“越昭,我有事要问你。”巫半星走过来,声音低沉地说。
“什么事?”不等越昭接话,怀书南就拉着越昭远离巫半星,又抢在越昭前面说话。
越昭看着巫半星那副阴郁的模样,总觉得他要下黑手,当下就想撸起袖子干他丫的。但是又想了想巫半星歪点子多,还是怀书南能治他。
“我与越昭说话,和你有什么关系?”巫半星心里涌起一种不痛快的感觉。世人都尊重怀书南,而他这个魔教教主对什么道子没有任何感觉。
怀书南像一个清雅的贵公子,不疾不徐地回答道:“我只是担心巫教主又要出手伤人。”
巫半星无法反驳,因为怀书南说的都是事实。想到这,他嗓音变得沙哑:“都是因为误会,而我也是想确定一件事,那些信真的不是你写的吗?”
越昭直视他的眼睛:“不是。”说罢,目光转向那群抢夺无方尺的修士,从中准确地找到莫兰的身影,轻轻一笑又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是谁在模仿我的笔迹。”
巫半星一惊,当即追问:“是谁?”
到此,越昭不知怎么说比较好。她若是说莫兰是凶手,总得有证据吧,她总不能把书精系统给拽出来。不过她也不在乎巫半星的想法,摆摆手:“那是你自己的事。”
巫半星向来多疑,声音冷了少许:“你若是知道为什么不说?难道被冤枉也无所谓。”
越昭轻笑一声:“你怎么想的,我不在乎。”
巫半星心里一震,忽然感受到一种钻心刻骨的痛苦,他眼前发白,言辞尖锐地刺激越昭:“我看是因为你在撒谎。”
越昭不在意地耸耸肩,一摊手,一副“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的模样。她早就知道巫半星是个十分不成熟的人,一旦伤心必然要去伤害他人。不过,她现在真的很好奇,巫半星不去拿无方尺,最后会落在谁的手中。
少了这么一个大机缘,越昭都替他难受。
不过别人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越昭选择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他作妖。
先看不下去的是怀书南,回到修真界之后,他对这件事也有耳闻。第一反应就是,写什么书信?为什么不用通讯符?怀书南对巫半星说:“那些书信,巫教主还带在身边吗?”
巫半星迟疑了一会,从乾坤袋里拿出了一叠书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给捡起来了,一封一封地叠得很整齐。怀书南拿过书信,仔细地看上面的笔迹,又用鼻子嗅了嗅信纸的味道。
字迹确实和越昭极像,墨用的是上号的徽极墨,专供一些大宗门的弟子。不过怀书南在信纸上闻到了一股极大的茶香和花香,他思索一番说:“这上面的茶香应当是写信时不小心沾上的,这灵茶是千年才能采摘一回的飘雪宝雾,是神梦居的特产,曾送给了白凤野一罐。”
他抽出几张信纸:“这上面沾了青凤花的香味,而据我所知,天剑宗遍地都是青凤树。”
“那越昭也在天剑宗,还是白凤野的亲传弟子。”巫半星反驳。
“可是,飘雪宝雾是在越昭闭关时送给白凤野的。”
巫半星哑然,他不受控制地扭头,看向人群里的莫兰。还能是谁?总不至于是白凤野吧。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莫兰。
复制系统立刻发出警告声,莫兰这才发现巫半星的好感度直线下降。她的心紧张得砰砰直跳,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让巫半星和越昭独处。
巫半星走入混战圈里,本想把莫兰给揪出来,可是正好撞到漂浮在空中的无方尺。其他人以为他也是来抢夺的,纷纷对他出手,也给了莫兰喘息的时间。她飞快地转动脑子,想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
越昭站在边缘,看到这一场景,不免来了兴趣,看来巫半星和无方尺真的有缘分。
巫半星看向无方尺,无意识地伸出手触碰它,心中一阵悸动,似乎有种它就属于自己的感觉。他眼前一闪,祝莫天忽然出现,一脚踹掉了光团,伸手在半空中捞住无方尺,对着巫半星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
巫半星脸色阴沉,他讨厌有人抢走自己的东西,抽出长剑和祝莫天交手。祝莫天端着光团,脚尖一点跃向一旁,和巫半星对峙:“我看你对无方尺似乎并不感兴趣,怎么也来抢?”
“我还以为和尚都是一群清心寡欲的人,没想到你倒是个例外。”巫半星道。
越昭恨不得搬出一个小板凳坐下来,看看这五方尺到底花落何家。她还拉着怀书南一起八卦:“我们要不要赌一把,看谁能拿到五方尺。”
怀书南似是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之前我们在凡间的比试只进行了两局,不如这就算第三局。”
“好啊好啊,”越昭又加一句,“只要我赢一场,比试就算我赢了。”
怀书南不在意地说:“可以。”
“我觉得祝莫天会赢。”越昭说道。
书精系统惊了一下,它以为宿主会押巫半星赢。
怀书南拢了拢袖子:“那我就押巫半星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