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解决了几波,三人暂时停下来休息一波,等过了这座城,就可以用飞行法器,也不用这么赶路了。越昭坐在湖边的一个石头上,怀书南站在湖边,望着周边的水草,祝莫天爬上了湖边的一棵歪脖子柳树,站在上面眺望着远处。
本来是开春季节,可是风中还是有着若隐若现的寒意。
“修真界是不是很大?”祝莫天揪下来一片柳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肯定很大,很多地方我都没有去过。”越昭接了一句。
“贫僧一直生活在佛门里,”祝莫天望着遥远的山脉,眼神里带着向往,“现在看来,游山玩水或许更加欢喜。”
“你倒真是个六根不净的和尚。”怀书南抬头对他说。
“非也非也。”祝莫天摇头晃脑地说。
“等以后我们慢慢看这山川河流。”越昭站起来拍拍衣袍,接着赶路。
祝莫天从柳树上跳下来,之后便坐上了飞行法器,很快就到了越州。站在州主府前,越昭踌躇着不敢上前。门口的侍卫特别上道,立马笑脸相迎,顺手推开了大门:“州主,您请。”
那我真是谢谢你,越昭面上是得体的笑容,心里已经在哀嚎。她是真的不想见越鹤,自己当甩手掌柜时很爽,现在回来了,那叫一个心慌,像一个被夫子抽查背书的小孩。
越昭忐忑不安地往自己的住所走去,刚刚踏进院子里,就看见一人转过身,对她“礼貌”地笑了笑。许久不见,一身黑衣的越鹤似乎瘦了一点。
越鹤双手背在身后,围着越昭转了一圈:“有生之年竟然又见到了越州主,真是可喜可贺啊。”
求求您,别阴阳怪气了行吗?越昭收了收自己的脚尖。
越鹤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你怎么不说话?是不屑和我说话吗?”
越昭开始摆烂:“不,我在检讨自己。”
“别跟我扯一些别用的,”越鹤手臂一挥,“你把沙城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越鹤拧着眉毛听完越昭的话,沉默良久,这些日子她听到不少传言。许是生活的太安逸了,越鹤先是不相信的,现如今不得不做些打算了。
“看来是时候把其他姐妹叫回来了。”越鹤表情有些沉重,先辈们的责任落到了他们身上。
“越家真的有十七个女儿吗?”祝莫天身子一歪,靠近怀书南,悄悄地问。
怀书南低头看祝莫天一眼,没有言语。越鹤倒是听见了,眉毛一挑,眼神宛如利刃一般,把祝莫天浑身上下刮下一层皮。
“你怎么又带个男的回来?”
什么叫“又”,你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越昭立马反驳:“他是个和尚,一个小和尚!我的朋友罢了。”
“哦,看起来不是个正经的和尚。”越鹤直言不讳地说。
这话越昭没办法反驳。
“你有打听到红莲珀的消息吗?”越昭转移话题。
越鹤白了她一眼:“这才几天时间,能有什么消息?等着吧。”
可关键就是等不及了,越昭咽下这句话。可她的表情逃不过越鹤的眼睛,只听到她放缓了语气:“交给大姐吧,她虽然天天游手好闲,好歹搜集消息还算有些手段。”
第二天越苒终于回来了,她一身酒气勾搭着越昭,又准备拉她出去。越昭没心情闲逛,把大姐的手臂拽下来,拉着她到小亭子里坐下:“你到哪去了?”
“哪也没去。”越苒打了个酒嗝,越昭立马捂住鼻子。越苒去抓越昭的手掌,一张嘴不停地哈气。
越昭把她推到一边:“你还真是没心没肺。”
“哈哈,人生在世吗,及时行乐,说不定明天就没命了。”越苒将火|辣辣的脸颊贴在石桌上。
越昭安静下来,托着腮看着庭院里的草木,耳边还有着越苒嘟囔的声音。
一只鸟站在树上,清脆地叫了一声。越昭看见一个拎着食盒,佝偻着后背的老人,在石头路上慢慢地往前蹭着。越昭眯着眼睛,总觉得这面容苍老的老人有几分眼熟,便站起来喊了一句:“请留步。”
那老人停住脚步,转过身看了越昭一眼,颤颤巍巍地行礼:“见过州主。”
“啊,是童伯啊。”越苒把头一偏,看着老人问。
越昭对童伯这个称呼有点印象,他是越华池的书童,从小一起长大的,一直服侍他。童伯很老了,给越昭行礼之后,一边捶着腰一边直起身体。
余光里,越昭看见童伯后脖处似乎有什么印记一闪而过。
越昭往前走几步,总算看清了是什么。
一个被火灼烧的伤痕,像竖着的眼睛。越昭愣愣地看着,总觉得曾经见过。
“这个伤痕是什么?”越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