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态度?”亦步亦趋地跟着莫兰的束远然不乐意了,在他心中,莫兰师妹和眼前这个病秧子说话是给他面子,“我师妹可是被称作剑道第一人,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啊呀,你被人瞧不起了。越昭翘起了嘴角,对怀书南挤眉弄眼。怀书南看着越昭幸灾乐祸的小表情,不讲义气地把越昭扯了进来:“剑道第一人不是越昭吗?”
越昭狠狠地掐了一下怀书南的胳膊,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看戏。
越昭的名字一出,莫兰再也平静不下来。越昭!越昭!哪里都有她的名字。束远然结结巴巴地说:“那……那是过去的事了。”
“师兄,别说了。”莫兰只想捂住束远然的嘴巴。
“怎么了?”白凤野注意到这边的小纠纷,走到莫兰身侧,拍了拍她的肩膀关心到。
莫兰摇摇头:“师父,没什么事,我看到这位道友一直在观察这些牌位,就好奇地问问。”
白凤野闻言,扫过眼前的青衣男子。这人虽是修士,却满脸病气,但胜在通身的气质难得。不过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让白凤野不由得思考,难道以前自己见过他?
白凤野清高自傲,绝不是那种主动结交朋友的人。他转头看着牌位,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束远然挤到最前面,伸手就拿起一个牌位,举着它问莫兰:“师妹,你说太清木会不会是这些牌位?”反正都是木头,他嗓门极大,整个祠堂地修士都看过来。
蠢货!莫兰面上的笑快要维持不住,劝说到:“师兄,这样随便动他人的牌位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人死如灯灭,弄这些牌位有什么用!”束远然虽这样说着,却把牌位放了下去。
真辛苦啊,越昭一想到莫兰的应付束远然这种咋咋呼呼的笨蛋,就替她心累。束远然拜师这么久,修为涨了不少,脑子是一点没长。
修士们早就把这小祠堂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找到。听束远然这么一说,都觉得很有道理,全都围在桌子旁,把越昭和怀书南挤了出去。
谢原和田语不知道刚从那个旮旯角里爬出来,满身都是灰,凑到越昭身边。
“你们干嘛去了?”越昭帮着田语拍了拍后背的灰。
“刚才我们发现了一个小洞,田语非说那里有异常,让我跟她一起爬进去。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还滚了一身灰。”谢原难得地抱怨一句。
田语不甘示弱地回嘴:“那师兄你刚才还说:确实可疑。”她学着谢原一脸正经的样子,一边点头一边说。
谢原涨红了脸,从小到大,斗嘴他都没赢过田语。
“两位道友,在下天剑宗莫兰,刚才在祠堂外多有得罪,那并不是我的本意,就想着来道歉。”莫兰又跟了过来,对着谢原和田语说。
大家都在找太清木,这莫兰在干什么?到处和人攀谈,越昭不明白莫兰想做什么。
“攻略啊宿主我和你说过吧,谢原是男四号。”书精系统插了一句。
越昭恍然大悟,再看莫兰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敬佩。敬业!真是太敬业了!
谢原不是怀书南,还是个青葱少年,对彬彬有礼的莫兰无法拒绝,便回礼:“在下太极楼谢原,这是我师妹田语。”又拽着田语让她给莫兰回礼。
田语抽回了胳膊,用胳膊肘戳了一下谢原,不情不愿地行礼。
他们竟然是太极楼的弟子?越昭和怀书南对视一眼,越昭悄悄地说:“以前那个苗雨信不就是太极楼的吗,要不要向谢原打听一下?”
“会让他们起疑心,我们连名字都是假的。”怀书南并不赞同。
“也对,再说他们很早就来了凡间,对苗雨信的事估计也不清楚。”当时在大殿上的黑袍人全死了,只有苗雨信跑了出去。越昭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你们都不知道尊重一下已逝之人吗?”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忽然想起,祠堂里一静,大家都望向入口处。
灰衣侍女站在入口的台阶上,昂着头看着祠堂里的修士,眼中带着一种嘲弄的神色。她的五官长得十分英气,长眉入鬓,脸上的伤早就不见了。
一些修士的确有些过分,有些人把牌位扫在地上,还有些人把牌位给折断了,随意地散落在桌面上。
“和你有什么关系?区区一介凡人!”折断牌位的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大汉,他满脸横肉地看着灰衣侍女,根本没把这个凡人放在眼里。
“救救我!救救我!”消失许久的三公主从密道里跑了出来,被地上的碎石绊倒,扑在地上。
她连忙爬起来,跑到怀书南面前,拽住他的衣袖不停地哀求:“怀舒哥哥,我的铃铛碎了,你快点救救我,帮我再做一个。”
她手上的那串铃铛碎了,再也发不出脆响。一向蛮横不讲理的三公主也学会放下身段求人。怀书南眼中并没有怜悯之色,垂眼轻扫过三公主。
“我为何要救你?”怀书南的声音像寒泉,浇得三公主身心发凉。
三公主若是愿意修身养性,一心向善,多积累功德,这铃铛也不会轻易破碎。偏偏她仗着自己父皇作威作福,又跑到满是冤魂的山木城中,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我给你钱,我父皇会给你钱……”三公主的声音渐渐落了下去,怀书南根本不在乎钱。
“你帮我再做一个铃铛,我以后肯定不会再缠着你……呃……”三公主的声音一下子卡住,鲜血从她的脖子处喷涌而出,她捂着脖子发出闷哼声。血从她的掌缝处漏出来,一滴滴地落在地上。她倒在地面,睁着眼看着祠堂上方,就这样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