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冷冽气息的贴近,她渐渐感到呼吸困难, 就连吸入的每口气,都令肺腑生疼。
她就如一个濒临溺水的人,双手胡乱的挥舞着, 试图想要挣脱钳制着她的大手。
至于他问了什么?说了什么?全然都不记得了。
只知道拼命的挣扎,嘴里颤抖的嚷道:“…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独孤琰看她挣扎得厉害, 就如失控的小兽一样, 早已是怒火中烧, 竟再也抑制不住, 顺手从帷幔上扯了布条在手。
下一刻, 苏蓉蓉的手就被捆住,整个人以一种极为屈辱的方式, 摊大字绑在了床头。
她的小脸越来越白,不禁想到了之前, 被暴君用白绫缚住手脚,差点被折辱而死的那段记忆。
“…阿…阿琰…”惊骇的眸里蓄满泪, 哆嗦着问:“…你又要…做什么…”
独孤琰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视线扫过她惨白的小脸,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好一会, 他眸光一动,漆黑的眸里晦暗不明, 在这暗夜里,更是透着不尽的诡异。
苏蓉蓉心跳越来越快,就在要原地爆炸时,忽而他指尖落下, 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在她耳边幽幽道:“…蓉蓉…别怕…你很快就知道了…”
你很快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苏蓉蓉娇躯抖得更厉害了,眼泪也簌簌落了下来。
独孤琰却无动于衷,冰凉的指尖抚过来,轻车熟路的解开领口的襟扣,露出里面贴身的小衣,淡淡的杏色,衬得她肌肤莹白如玉。
苏蓉蓉泪越流越凶,可他却视而不见。
就如那日在密室里一样,也是这般。
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初之时,那不堪回首的噩梦里。
苏蓉蓉心里悲凉,就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宰割。
她的嗓子也哭哑了,几乎发不出声了。
可他仍旧不肯放过她,夹杂着不明的悸动和隐忍,在她耳边喘息的说:“…蓉蓉…你看清楚了…要你的人是我…永远都只能是我…”
随着这话落,冷凝的脸在她眼前慢慢放大,倾身压了过来。
心里的屈辱,还有羞愤,让她再也受不住,竟咬了咬唇,把心再次一横。
只有死了,也就解脱了。
没想到那双手比她更快,尽管在这样动情之时,她所有的一切,都没能逃过黑眸的捕捉,被他快速捏住下颌,怎么也咬不下去了。
他的嗓音极低,似乎压着心里的火,缓缓开口道:“…蓉蓉…别想着死…”
说罢这话,独孤琰眸眼比火还热,那心里仅有的怜惜之情,也随着苏蓉蓉的决绝,再次被怒意填满。
他只知道蓉蓉是她的,永远都是他的,半年来的折磨,心里最深的执念,几乎烧昏他所有的理智。
更因曾阿牛的出现,蓉蓉对他的疏远,把他整个人要逼到极点,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不再痛苦,才能得以解脱。
他就如一个瘾君子,贪念着她身上的气息,乃至所有的一切,无法自拔,沉沦到死,也不会让他腻味…
夜已深,密室里灯火如豆,曾阿牛蜷缩在地,额头上冒着冷汗,脸色早已是白得如纸。
薛奕冷冷的看着他,鼻里发出一声冷哼,继而道:“…你这小子,还真是个硬骨头!”
“不过…你不说…这里十八般刑具,总有法子叫你开口…”说到这,薛奕俯下身来,又压低声问:“…你究竟和贤妃娘娘…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话是陛下交代的,要他亲自审审这小子。
薛奕本也不知是何意,可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去揣摩圣意。
如今密室里就只有他二人,想来这个秘密,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可这么一来,薛奕头顶的压力更大了。
曾阿牛右臂已经脱臼,浑身早已是虚脱得不行。
可一听到贤妃两个字,半睁半闭的眸子再次睁开,慢慢看了薛奕一眼,才虚弱的说道:“…我没有看到…蓉蓉…一个字…也不会和你说的…”
薛奕本以为他会服软,哪知还是死鸭子嘴硬,顿时就炸毛了。
一怒之下攥住他的衣襟,咆哮道:“…找死,简直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贤妃娘娘是什么身份,哪是你这乡野小子说见便见的?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老子现在废了你另一只手,看你还嘴硬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