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久违的老朋友,上一刻还愁眉苦脸的她,立马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整个人又活了过来。
什么都不记得了,甚至忘了那些不愉快,一人一猫,玩得不知有多开心。
不知不觉,一上午的光阴就过去了。
下了早朝,万公公像往常一样,正要吩咐底下的宫人,伺候御驾回宫,却被独孤琰冷声唤住:“万全,先别忙了。”
万公公忙应了声是,看样子皇帝是有事要交代。
只是没想到,接下来从皇帝口里说出的话,惊得他目瞪口呆,差点以为自己耳背,一时听岔了,愣了半天,硬是没有做声。
直到一道寒光扫过来,他才惊得脖子一缩,忙回应道:“…奴知道怎么做了,还请陛下放心,奴一定会尽快去办…赶紧去办…”
这也不怪他吃惊,毕竟这件事尘封多年,埋在皇帝心里那样久,就算是他这样常年伺候在身边的老人,也不敢贸然去提及这事。
万公公实在想不到,事隔多年,皇帝的心结竟这么快打开,还愿意将太后厚葬,这里头发生了何事,他自是不敢多问。
可随即他又想到,皇帝的变化如此之快,昨夜里又是和贤妃一块,想来这事也只有贤妃最清楚了。
不过不管如何,也算是好事一件,至少在万公公看来,皇帝学会了放下,也算是真正的释怀了。
他也为皇帝这样的转变,感到高兴。
回到天泽宫,独孤琰没有看到苏蓉蓉,顿时脸色一冷,正要喝问底下的人,贤妃到哪去了?
哪知一抬头,就看到苏蓉蓉手里抱着猫,从殿外走了进来。
胖橘半眯着眼,甚是惬意,窝在苏蓉蓉怀里,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它那双肉垫子,更是不经意的,踏在了那软绵绵的两侧。
正忘乎所以时,陡然看到独孤琰阴沉的脸,吓得浑身毛发悚然,就差没从苏蓉蓉怀里滚了下来。
想来那次的死里逃生,让它这只猫身心有余悸,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苏蓉蓉是不知里头的内情,还道是胖橘认环境,才会那样抗拒,所以也不管面前人沉着的脸,只是轻轻拍着它。
温声安抚道:“…胖橘别怕,我疼你,喜欢你,你要乖乖的,知不知道?”
看到这里,独孤琰眉头越皱越紧,脸色更沉了。
下一瞬,他再也抑制不住,上来就拧起胖橘的脖子,只听喵呜一声惨叫,猫就被他狠狠扔在地上,打了个滚。
紧接着是苏蓉蓉的惊叫声:“…阿琰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手腕被死死拽住,独孤琰都置若罔闻,拉着她就往里走。
殿内的宫人见此一幕,骇得哪里敢出声,纷纷退避三舍,生恐被皇帝看着烦。
秋芸虽担心,可也不敢进去相劝,又心里想着,皇帝那样宠着贤妃,只怕是一时兴致来了,也是有的。
正在众人惴惴不安时,忽然听到皇帝一声大喝:“滚下去…”
这话显然是对宫人说的,嫌他们碍眼了,得了这句话,那些宫人如临大赦,纷纷作鸟兽散,哪里还敢停留半刻。
秋芸也跟着望了一眼,只看到皇帝翻飞的黑袍,还有殿内纠缠不清的二人,这才默默退了出下去。
苏蓉蓉被他摁在案桌上,温热的气息贴过来,喷在她脖颈间,嘴里酸溜溜说了句:“蓉蓉…你对只猫都比对我好。”
什么叫对只猫都比对他好?
她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暴君在发什么疯,竟疯到吃一只猫的醋。
“…阿琰,你放开我再说…”苏蓉蓉倔脾气也上来了,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挣扎着想甩开他。
可这样的挣扎在男人眼里,不过都是徒劳。
他倾身压过来,黑眸定定的看着她,无比认真的说道:“蓉蓉…你从没说过喜欢我…”
哪怕是昨夜里,那样动情之时,他能感到她身体的欢愉,可却始终走不到她的内心。
反观蓉蓉对一只畜牲,却可以轻易开口说喜欢。
这样的反差让他如何能忍?
苏蓉蓉一时语塞。
喜欢?
她和他之间,谈何喜欢?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欺骗和谎言罢了。
还有那丑陋不堪的回忆,除此以外,他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谈所谓的喜欢,岂不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