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会做出什么发疯的事?
便是如此,她才更加畏惧难安。
里头的人发话了:“你可以出去了。”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像是从冰窖里传出的。
显然这话不是对她说的,闻言谭尚宫忙应了声是,便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随着谭尚宫前脚一走,殿内又是一片死静。
系统说的话,她脑子里已经无暇顾及了,因为她听到“哗啦”一声响动,是撩起珠帘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暴君已从胡床上下地,赤足走了过来。
苏蓉蓉心里更乱了,正在胆颤心惊时,暴君忽然冷声吩咐:“去把蜡烛拿来!”
蜡、蜡烛?
苏蓉蓉抬眸,看到三步开外的青釉覆莲座烛台,上面正好燃着一支红烛。
她心里忐忑,不过也不敢多问,只能嘴里应道:“是,陛下。”这才缓步过去。
古代的烛台有点高,她的身量不够,只能垫着脚尖去拿,可原比想象中困难,正急得满头大汗时,却不知身后人手里攥着白绫,正朝着她步步逼近。
明明是五月的天,苏蓉蓉忽然感到背脊一凉,好似有阴风吹过,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不敢多想,手里拿着蜡烛回过身来。
“陛…”刚要出声,清澈的眸子猛然睁大,手里的蜡烛差点掉落在地。
映入眼前的脸那样苍白,看上去一点血色也没有,唯一有的颜色,便是他那猩红的眼,还有红艳的唇,在这暗夜里透着无尽的诡异。
下一刻,苏蓉蓉就被暴君用白绫捆住手脚,用一种极为屈辱的方式趴在地上。
在他看来,面前的少女只不过是他手里的猎物,看着少女挣扎,反抗,他血液就会兴奋疯狂。
“陛…陛下,不要!!”
衣衫撕裂的声音,雪白的后背暴露在空气里,苏蓉蓉不算矫情的人,也知道在危险境地下,清白并不能当饭吃。
可对眼前的暴君而言,显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苏蓉蓉严重怀疑,他正要折辱她,不死不休为止。
一想到此节,她娇躯扭动得更厉害了,任一个正常男人看到这一幕,少女衣衫不整的模样,都会忍不住血脉偾张,不能自持。
可这暴君倒好,只是半蹲下身子,俯瞰着苏蓉蓉惊慌失措的神色。
薄唇还勾着若有似无的笑,修长的手指捏着蜡烛,眼里的光越来越亮。
最后吐出凉薄的两个字:“有趣!”
随着这话落,苏蓉蓉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她看到暴君手里晃动着烛火,在她面前比划着,仿佛在思考着往哪个地方下手更好。
滴蜡,这个暴君居然玩滴蜡?
苏蓉蓉瞳孔大震,骇得花容失色。
“陛…陛下。”她咽了咽口水:“这个…这个不好玩,妾的皮肤会留疤的,这…一点也没趣,若是留了疤,妾还怎么伺候…陛下?”
那样烫的蜡油滴在肌肤上,就算不烫死,也要烫掉一层皮,苏蓉蓉想着与其如此,还真不如像原宿主那样,死个痛快。
暴君闻言动作一顿,果然停了下来。
只是那眼底的猩红却未褪去,也就是说他随时有可能改变主意。
对他来说,莫说后宫的女子,就算放眼整个朝堂,甚至天下黎民。
在他眼里都不过是区区蝼蚁,他天生就没有怜悯之心,一个女人的求饶软语,又算得了什么?
只不过,那些后宫的女人,各个怕极了他,还从没一个敢和他谈条件,这个陈国来的女子,只不过是一个贡品的身份,竟敢和他讨价还价,暴君突然来了兴致。
“哦?那你说说…怎么玩有趣?”
怎么玩?苏蓉蓉哪里知道怎么玩?
她如今被捆得像条鱼一样,心里正烦闷着,脑子飞快闪过乱七八糟的想法,可就是没有一个在点子上的。
正在脑子闭塞时,暴君却忽然手捂着胸口,半蹲在地上,大口喘息了起来,就像随时要憋死一样。
苏蓉蓉愣住,这又是什么情况?
不会要死了吧?可他若真的死了,是不是自己也回不去了?
苏蓉蓉张了张嘴,脱口而出道:“陛…陛下,你是不是…心脏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