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羽抬头看了眼墨无渊。
墨无渊也无辜地抬着头，凤眸一眨不眨，但，就是不放手！
好像刚刚就是一个随意的动作，现在一时忘了放开而已。
姜羽挑唇，也没说话，只百无聊赖的任人将自己的手抓着，干脆光明正大的吸收起异能。
一种奇奇怪怪、诡诡异异的气氛在蔓延着。
墨无渊心下扑通扑通的轻跳着，面上却不显分毫，姐姐没抽开，姐姐让他抓着。
姐姐是不是也喜欢他一点了？
要是墨无渊再稍稍仔细一点，就能轻易发现。
自己手中释放出的水系异能，被姜羽接触到的瞬间，就在源源不断的一小股，一小股的消失着。
并非以前的静止不动。
可惜，墨三岁这时的注意力全放在了姐姐身上，别说没注意到，多出的水流并没有掉落，而是消失不见。
就算真注意到了，以墨无渊的性子，怕是自己都能主动贴上去送。
战部人是没听见声音，但他们没瞎，看得见啊，自然也就看到了姜羽把玩着渊爷手的画面！
这惊悚地一口气还未缓过来，就看见他们渊爷不仅没发火，甚至还主动反握了上去！
还、还十指相扣了！
嗯？
十指相扣？！
战部人哪哪都觉得不好了！
他们渊爷和姜羽这是怎么回事？
前面送枪就算了，还能说渊爷是为了他们，赢过后的用心良苦，可他们这都输了一轮，还是惨烈的那种。
但渊爷这不仅不生气，还又送水果，又牵手是怎么回事？！
谁能告诉他们是这是怎么个情况？
这要是一男一女，战部的人可能还能再深想一下，可这两男人的，这这这……
别说战部人蒙圈了，就连两班的人也都愣住了。
毕竟，上一次好像是在墨董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这一次可半点儿征兆都没！
“渊、渊爷。”
磕磕绊绊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从身后传来。
好不容易牵到姐姐的手，却被人打扰，墨无渊不耐烦的转头，躁郁的凤眸冰凉：“准备好了？”
一光头包纱布的老战员：“啊？”
他眉头紧锁：“不是第二排来比枪的？”
那样子，仿佛只要来人说一句不是，而是其他的什么事来打打扰，就能立马让人血溅三尺似的！
像古时的昏君。
老战员下意识一抖：“啊？是、是比枪！”
等到再十人站在各自的射击台前，抖完的老战员们又反应过来不对了。
不对啊！
他们不是想问问渊爷这什么情况的吗？
但，来不及给他们细想了，抽回手的姜羽帅气飒然的直接抬起冲锋枪。
黑洞洞的枪口。
砰！
擦着十人头皮飞过的子弹，直接将一行人拉回了神，脑子回神了，身体还没回神。
手在双重惊吓中猛地一抖。
砰砰砰……
“0环！”
连续十声，清一色的再次全光荣的脱靶，十人呆呆地摸着头顶新出的地中海造型。
耳边，如魔鬼般胆战心惊的轻笑声响起。
“不错嘛，比上一队有进步，上来就是十环脱靶。”
十名老战员：战部众人：甚至那银发魔鬼还转头，挺有闲情逸致的问着他们渊爷：“你觉得呢？”
墨无渊将带头叛变的昏君形象进行到底，沉沉点头：“嗯，有进步。”
战部众人：！！
第388章
叛变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事实证明，叛变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一颗颗子弹从老战员们的头顶、耳下、颈边、掌侧、手指……等各个地方穿过。
那种贴近皮肤，零距离惊心动魄呼啸的生死边缘感，一个个1环、0环、0环、1环……各种惨不忍睹的环数前赴后继。
这就算了……
每一组结束，老战员们就看见他们渊爷，一会儿拿水果，一会儿亲自剥坚果，一会儿递水。
甚至一有机会就牵手！
一排排老弱病残上来，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一边在姜羽一口一个「失误」「手滑」的子弹惊吓之旅中度过。
一边，脑海还自动陷入了无解的，他们老大可能带头叛变的无限死循环中。
在两者的双重打击下，一排排老弱病残，又带着一头新出炉的地方支援中央的地中海造型下去。
好家伙！
八组过去，一眼扫去，三次最好的总成绩加起来也不过五环！
而姜羽那儿，站在第二个射击位的人，因为两人的移动靶离得近，不知是倒霉，还是巧合。
几次三番，第二个射击位脱靶的人，好死不死都打在了姜羽靶上，总环数加起来比脱靶还气人。
正好6环，只比战部最好成绩多1环！
望着这多出1环的成绩，原本雄赳赳气昂昂，被挑衅的六亲不认的老战员们，这回打出的成绩可真是六亲不认了。
“丧什么丧！怂什么怂！不就是1环吗？我还不信我们连1环的分都拿不到了！”
前八排比过却受了巨大心理创伤的老战员们，默默转头，欲言又止，更丧了这是只多1环吗？
这是连渊爷都赔进去的节奏！
折了左手说话的带头人也跟着转头，一看见渊爷无端端的默默守护样，后牙槽又是一疼。
那人强硬的梗着脖子，找着最后的借口道：“渊、渊爷这应该是欣赏！”
“对，欣赏！渊爷肯定是因为看见姜羽枪法不错，想要拉拢过来，所以才这样的！”
前面还叫人小崽子、银发小崽子、这回却是有名有姓的姜羽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老战员们对姜羽的枪法还是很认准的。
虽然姜羽次次说失误，次次没打到靶子上，但这贴着他们飞过的枪法，能不比靶子精准吗？
只不过，认准归认准，这要是被人一挑百，挑了全队，还是个纯新人，那以后他们3号基地岂不要成为战部的笑话了？
说什么也只能赢不能输！
剩下两排人被激励了，眼瞎性的选择了忽略渊爷诡异的牵手行为，重重点头：“没错，说什么也不能输，不就是1环吗？”
“我们好歹是精英中的精英，哪能这么被人碾压着欺负，不就是3枪6环吗？一枪只要有2环就够！”
一众人莫名从之前不说百分百的射击率，也有百分之九十的射击率，潜移默化的硬生生地降成了百分之二十！
“一枪2环不够，一枪2环，3枪也是6环，平局，至少还得再打出个3环！”
得亏这话没让其他基地的人听见。
不然，要是知道3号基地的人，围在一起商量怎么在五百米移动靶上打出一个3环，非得笑疯了不可！
“我来！”
带头那折了左手的一级战员咬牙，出谋划策道：“前面上去的人，动作都太整齐了点，正好方便了姜羽一串十。”
一颗子弹串了十个人。
“后面上去的，也被姜羽吓得应激反应直接开了枪，导致最后的脱靶。”
他看向剩下的残余十九人道：“你们放心，姜羽枪法好归好，但也就是吓唬吓唬你们，不敢来真的！”
“他现在只剩了6颗子弹，算总数，我们总共还有60颗！”
“待会儿我们别站齐、别一起开枪，一个个来，他6颗子弹不够用的。”
“只要我们能稳住，不管子弹从身体哪儿过都别管，好好瞄准自己的靶就能赢！”
一句句话，越说越有道理，尤其在算到姜羽还有6颗子弹的时候，残存的19人自信心暴涨！
第389章
我这人善良，不会闹出人命
“没错！别站的太整齐，别一起开枪。这样，他就算拦住了这个，也拦不住其他人！”
“对，而且他不敢真打，只要保住了一个人，以我们的正常水平，随便一枪都能赢！”
带头那人放心了，在观察了这么久后，打算自己也上了：“第九组我跟着上，先给你们做个表率！”
“行！”
重整旗鼓的第九排，重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来射击场。
“又商量好了？”
淡淡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姜羽抽出手，跳下射击台，斜睨向走来的十人。
什么叫又商量好了？
搞得他们总是商量，中场休息似的！
“哼！”
折了左手的带头人冷哼了一声，为了受到的影响更小，直接走向了离姜羽最远的最后一个射击位。
一个个人就位。
哨声响起，这一次十人并没有齐刷刷地端起枪，反而全都防备性的看向了姜羽。
姜羽：？
然后，姜羽就看见这十人，一个个错开站位，一前一后，一左一右直接分成了两小组。
哦，至少在她这个位置看过去是分成了两小组，甚至有人抬枪打算射击，有人却还没。
显然是早有预谋。
“所以，你们商量结果就是错开站位，分时段射击，想消耗我的子弹？”
冲锋枪轻点着薄唇，姜羽笑意不明的一语点破。
十人瞬间更警惕了，没说话，但从眼神和肢体动作中，却已经表现出足够的意思：“你想怎样？”
我们就是耗，你想怎样！
“不怎样……”
姜羽眼底邪光一闪而过，修长同样举枪，对准了中间那个正打算开枪的人，漫不经心的道：“只不过，你们谁先开枪可想好了。”
“十人我是打不了，但我这3颗子弹，打三个出头鸟还是没问题的，想好要先牺牲谁了吗？”
十人：？？
姜羽倚着身后的射击台，慢悠悠地道：“都练了这么多次手了，给你们个面子，我也总不能一直失手吧？”
给、给他们个面子？
十人：！！
神特码面子！
你失手是贴着皮肤玩子弹，不失手，你难不成还想拿几个人头玩玩吗？！
就像是听见了他们的心声似的。
姜羽的声音如催命般响起：“虽然人头拿不了，毕竟我这个人善良，不会闹出人命，但这缺胳膊断腿还是能收割一下的。”
收、收割？
收什么割？
收胳膊腿儿吗？！
偏偏，姜羽还在一众人眼中转头，挺认真的问了一句：“能收割吗？”
墨无渊望着她左手的视线，默默移开，点头，卖下属卖的那叫一个快：“没事，断吧，他们习惯了，这一身伤残就是我弄的。”
战部众人：！！
姜羽：姜羽愣了一下，嘴角下压，没忍住笑了出来：“那行，我就打三个出头鸟？”
战部众人：！！
出头鸟？
你都说了要断胳膊断腿了，谁他妈的去做出头鸟！
还是在别人没事的情况下！
正天雷滚滚暗自吐血吐糟的战部人，忽然又听见他们渊爷点头，为他们劝了一声：“就当是操练了，留一口气就行。”
还好还好，渊爷还记得自己是他们的老大，还没完全叛变！
结果这想法刚落。
墨无渊目光突然瞥了过来，后一句话斟酌的说了出来：“嗯，要是实在不想留，下个暗手也行，好方便处理。”
好、好方便处理？
处理啥？
尸体吗？！
姜羽有些意外的又看了墨无渊一眼，在其他人听来，这话或许是威慑。
但看着那双带着淡淡血丝，仍一直凝视着自己的凤眸。
无端端的总让姜羽觉得，冷美人这话并不是开玩笑，仿佛只要她想，这玩意儿就真能连自己的下属都能不顾。
一个疯子……
一个……因她而疯的疯子？
就像是之前数次失控，无差别的攻击中，却只认得她一样。
第390章
缴枪不杀，我们投降
姜羽微蹙了蹙眉，心下掠过一抹烦躁，连刚刚吸收异能的愉悦都没了。
她转头，不耐烦地对着十人道：“打不打，你们谁先来？”
来什么来？
来领死吗？！
没听见渊爷都不介意了吗？
一个个人回头，看了又看，摆明没一人敢先开枪射击。
这要是对敌就算了，他们无惧。但，这特么一场射击比赛而已，至于把自己再给弄得缺胳膊断腿吗？
这上一次渊爷整出的伤还没好，要是再来上一回，就算留了一口气，能不能挺过去还真两说了！
别到时候，还真被一不小心下了暗手！
而且，一想到自己缺胳膊断腿了，没准还被渊爷记小本本了，而其他人却完好无损的赢了。
这买卖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亏啊？
一个个人开始让开，一个接一个，直接让到了最后位折了手的带头人。
那人愣了下：“你们做什么？”
其余九人：“老陈，我们觉得吧，缺胳膊断腿不划算。”
被称为老陈的带头人：……
“缺个屁，几句话就被吓成这样，一群怂逼，不用你们开枪，你们挡着，我自己来！”
九人进退两难，好像，直接弃权也、也不大好？
要不跟之前一样打一打，顺便无意识的给老陈挡一挡？
一个个人下意识地又走回位置上，刚一迈步，还没拿起枪，砰地一声刺耳的枪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