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放下手机。
童晗意犹未尽的道：“诶，不打了吗？五妈带你——啊不，你带五妈飞啊！”
姜羽笑着摇头，退出游戏道：“挺晚了，五妈，我先回去了。”
“啊？哦，好。”
头一次体会三连胜的童晗对姜羽的态度，那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来时爱答不理，去时还捧着手机亲自送到门口。
甚至恋恋不舍的问道：“那下次——”
姜羽浅浅一笑：“下次再带五妈一起玩。”
童晗娃娃脸上一片高兴，半点儿都看不出是个四十岁当妈的人了：“那说好了啊，一定要喊五妈！”
“小羽啊，我跟你说，你这游戏技术跟我儿子有得一拼！”
“以后没事多来五妈这儿坐坐啊，下回五妈给你准备点吃的！”
“对对对，再把你六弟喊着，三人一起玩！”
姜羽细长的食指放在唇边，轻嘘一声，眨眼道：“五妈，游戏的事先对六弟保密，等我带你上个战神，气死六弟。”
战神……
“行！”
童晗分分钟就反叛了，兴奋着，拍着胸口保证道：“你放心，那臭小子都不带老娘玩的，老娘这回也绝对不告诉他！”
“以后那臭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就跟五妈说……”
姜迪压根不知道，就在他为了躲他妈玩游戏出去的这一会儿，他妈已经叛变了。
3号基地……
被找到的墨无渊在3号基地的医务室幽幽转醒，他坐起身，下意识地摇了摇还有点昏沉沉的脑袋。
刚一动作，一股剧痛从后脑勺传来。
“嘶——”
这一声闷哼，瞬间惊动了正在和墨老爷子汇报情况的私人医生魏泉。
魏泉一惊，连忙转头道：“哎哎，我的渊爷啊，你可别乱动，你这脑袋上还有伤呢！”
墨老爷子也急问道：“无渊啊，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不舒服？”
墨无渊看了眼所在的地方，瞬间判断出这是3号基地的医务室，又看着连老爷子都过来了。
他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这是怎么了？”
魏泉给墨无渊重新检查着，一边检查，一边道：“你不知道吗？”
“你下午又失控了，自己直接倒在了盘龙山，连脑袋上都给撞了个包。”
“撞了个包？”
墨无渊呢喃一声，疑惑地伸手一摸，果然在脑袋后摸到了一个大包。
“对啊，战部的人找到你的时候，就看见你晕倒在B区附近的林子深处，周围还有一片雪水融化的痕迹。”
都有融化的痕迹了，那不是墨无渊的冰系异能失控是什么？
魏泉看着间隔时间，苦中作乐道：“渊爷，我这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墨无渊按着后脑勺，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耐烦的道：“说……”
真没乐趣啊！
魏泉耸肩：“坏消息是，你这两次发病失控的时间也太短了点，距上次才不过半个多月。”
“发病时间越频繁，就说明身体的状况越差。”
他顿了一下，又笑道：“但好消息是，恭喜你，你这回睡了足足有十二个小时！”
“是目前有史以来，你睡得最长的一次。哦不，是晕的最长的一次。”
墨无渊：……
第198章
失控谜案
别人睡觉那是睡觉，渊爷睡觉那是纯靠晕。
只有晕了才能睡的长，但这也是魏泉记录上墨无渊睡得最长的一次。
以往就算是异能耗尽，精疲力尽，外加各种药物，墨无渊最多也就只睡过五小时。
那意志，绝对是铁打的！
上一回晕倒，能睡六小时已经算是难得了，没想到这回一睡就是十二个小时！
一时间，魏泉也不知道该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万幸这一次也没伤到人，虽然盘龙山上有冰冻的痕迹，但看起来波及的范围比上次还小。”
“就是渊爷你把自己给撞到了。”
说起来，墨无渊以前每次失控都是史诗级灾难。
这两次倒是奇怪，不仅波及的范围变小了，就连灾难对象都从别人变成了自己。
哦不！
上一次听说还有个姜家的老二不小心倒了霉，这一次倒是谁都没事，反而是渊爷自己后脑勺撞了个大包。
也是奇了怪了。
“不过也不一定。”
魏泉想了一下，又谨慎道：“战部的人找到你的时候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这中间又过了正午，有些冰系的痕迹融化了也说不准。”
实在是这次波及的范围太小，让魏泉不得不引起注意。
按理来说，以渊爷的身体状况，失控的越频繁，就代表渊爷对体内异能的控制度越差。
控制度越差，也就说明失控时，异能波及范围会越大。
可这两次，频繁是频繁了，渊爷的身体状态确实也是不稳定，但这波及范围怎么还小了？
魏泉对着以往的记录，问道：“渊爷，你还记得失控时发生的事吗？”
话刚出口……
在外面吃完宵夜的季维就进来了，一看见渊爷醒了，连手上还带着的两份宵夜都不顾了。
直接冲到旁边，哭爹喊娘的就对病床上的墨无渊喊道：“渊爷啊，你可算醒了！”
“我下午发现你不在圣斯学院的时候，可没把我吓死！”
“姜二说你早上就不见了！”
“小五弟也是，问他又不知道你在哪失踪的，害我把盘龙山上上下下都搜遍了，还好给我找到了！”
“都几个小时了，得亏盘龙山上没野兽，这要是有野兽，去晚了那就是五马分尸啊……”
砰地一声！
墨老爷子听不下去了，直接给了季家小子一爆栗，这咋还说着说着，还咒起他孙儿来了？
墨无渊更是被季维吵得头疼，后脑勺也一阵一阵的刺痛。
对了……
姜羽……
他记得他原本想将姜羽的包拿过来，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锦旗，也好让这位无法无天的少年长个记性。
结果包还没被拿到却被暗算了。
再然后他追到林子里，好像……被调戏了？
“冷美人不愧是冷美人，连生起气来都这么好看……”一句话在脑海中浮现。
眼前似乎还能看见少年乖张的笑。
墨无渊用力按着胀痛的太阳穴，他好像在姜羽说完这话，趁机跑走时失控了。
那之后呢？
墨无渊仔细想了想，除了脑袋疼得很，却什么也没想起来，好像有在失控时看见了一缕银发？
还是没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脑勺上的包，沉思道：“姜羽说……不知道我在哪？”
“啊？”
季维：“嗯！小五弟说他往林子钻多了，自己差点迷路了，回头没看见你就出来了。”
“是吗？”
墨无渊低喃了一声，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么说，自己并没有再认错人。
可这想法刚起，忽然又想到少年平时的谎话连篇，眼底划过一道可疑。
他失控应该就是那一瞬间的事，姜羽当真没发现？
墨无渊突然抬头，对着外边守着的一战部人员沉声道：“去给我把盘龙山，上午十点到十一点间树林处的监控调出来！”
“是！”
看着接下命令的战部人员，季维愣了愣，调监控干嘛？难道渊爷怀疑小五弟说谎了？
渊爷在想什么，季维不知道，但对于小五弟的话，季维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至少在趁机揩油上，那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渊爷，你调监控干嘛？”
“我跟你说，小五弟肯定没看见你！”
“这小五弟要是在，看见渊爷失控了，就冲他对渊爷那心，怎么可能把你放那儿不管！”
看看上回在尚华会所，渊爷没晕过去前，小五弟都能胆大包天的找机会揩油。
甚至为了揩油，连命都不要了！
这回这么大好的机会，这要是被小五弟给发现了，怎么可能错过呢？
第199章
孙子难道喜欢男娃娃亲？
“姜羽？小五弟？”
墨老爷子越听越糊涂了，疑惑地问道：“这是谁？”
他还是第一次在孙儿口中听见这个名字。
季维见老爷子问话，下意识就道：“哦，姜羽就是小五弟，姜家主的第五个儿子。”
“姜家？”
墨老爷子一愣。
他还以为孙儿现在对姜家人避之不及，再加上次孙儿态度不对，害他也不敢再多提娃娃亲的事。
这回怎么还冒出个姜家五儿子了？
老爷子奇怪的问道：“那他对无渊什么心啊？为什么不会放那儿不管？”
这话简直是一针见血，季维正想着上回尚华包厢的事，脱口就道：“那肯定不会啊！小五弟那么喜欢渊爷，都——”
说着说着……
季维突然觉得不对，一抬头，就见老爷子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懵然地望着他。
再机械的转头。
床头边，记录着病情的魏泉停下了笔，同样惊讶地望着他。
病床上，墨无渊眼神更是古怪。
咕咚一声……
季维狠狠地吞咽了一下，卧槽……他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吧，但这场合明显不合时宜啊！
“维小子啊，你说的那个姜羽是男的女的啊？”墨老爷子显然还有点儿懵，懵地还有点儿惊世骇俗。
“男的——”
两个字刚出口，季维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连忙挽救道：“不是老爷子！你听我说，这事儿不是这样的！”
“就是渊爷第一次去圣斯学院时，小五弟当众对渊爷表过白，不对！我不是这意思！”
“我的意思是……”
这事儿怎么还越描越黑了？
奈何还未等季维组织好语言，墨老爷子自己倒是想到了什么事。
还断断续续的细想道：“我听说前段时间，姜家是不是出了个喜欢男娃娃的孩子？”
“是不是还闹了事？”
“嘶——”
墨老爷子突然转头，对着自家孙子怀疑道：“无渊啊……”
“难道爷爷上回跟你提的时候，你其实不喜欢姜家的女娃娃亲，而是喜欢男娃娃亲？”
墨无渊&魏泉&季维：墨无渊眼皮狠狠一跳，望着季维的眼神更是冷得掉渣。
他揉着鼻梁道：“不是爷爷，根本不是这回事。”
“哦？”老爷子显然还有点儿不信，甚至还多打量了孙子几眼。
最主要的是，自己上回跟孙子提姜家那边还有一桩娃娃亲的事，孙子反应太激烈了。
这回，相比之下，从女娃娃亲换成男娃娃亲，孙子反应居然还挺平淡的？
哦，就是眼神有点儿冷？
墨老爷子不放心的道：“无渊啊，你要是真喜欢男孩子，你就跟爷爷表个态，让爷爷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爷爷也不是那么、那么……”
老爷子后面的话还没酝酿出来，咔嗒一声，床头柜轰然坍塌。
魏泉&老爷子&季维：墨老爷子猛地咳嗽一声，连忙摸着胡子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爷爷就是顺便说说！”
老爷子莫名也松了一口气，差点儿都以为以后抱不了曾孙了。
“孙儿啊，姜家那边的娃娃亲，好歹也是你爸在世时定下的，你要是真不喜欢，也要好好解决。”
墨无渊眼神微暗，沉默了。
墨老爷子摆摆手：“哎，这人老了，熬不了夜了，你好好休息，爷爷先回去睡觉了。”
眼看着老爷子走出去，魏泉看了眼自己的记录册，想了想也跟着走了出去。
至于季维，那是知道自己祸从口出后，那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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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魏泉叫住了墨老爷子：“老爷子，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渊爷以前有过喜欢的女生吗？”
墨老爷子一愣，这刚在里面听维小子说自家孙子被一个男孩子当面表白了。
虽然被孙子否认了，但这出来又听私人医生问孙子有没有喜欢过女人。
这、这是在对孙子的性取向表示怀疑吗？
魏泉又道：“或者说……对渊爷来说，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人吗？”
“嗯？”
听见这句话，墨老爷子终于回过了神，浑浊的眼底捕捉到了什么：“这话的意思是？”
魏泉斟酌了一下，翻了下以往的记录病例，指着两年前的一次记录：“我上次回去重新把渊爷以往的病例翻看了一下。”
“在两年前，渊爷原本越来越严重的失眠状况却突然好转了一些，那时候渊爷是第一次听着音乐睡着的……”
或者说更准确点，不是音乐，而是一个人的配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