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队惊悚了，他们这都带了一身伤了，这要是还放错，这辈子都别想申请调岗了！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渊爷，你再好好想想？你当时还特意打吴队的视频通话来着，里面真的是你！”
“我们十人都能证明！”
视频通话？
墨无渊下意识地拿出手机，一滑开，果然看见有一通已经接通的视频通话留在上面。
“对对对！我们还录屏了！”
“还录了两个！”
墨无渊抬头，面无表情的道：“拿过来……”
吴队折了腿，走路不方便，赶忙把保命的视频交给了魏医生。
他现在无比庆幸，他们十人在吸取教训后，还录了个屏！
谁能想到渊爷这异能失控暴走一次，还能再顺便多往前失个忆呢？
视频被魏泉点开放了出来。
墨无渊本人出现了在了视频画面上，微皱着眉，明眼能看出不耐烦，声音也是极冷的。
一声声熟悉冷冽的声音一一传出。
“嗯，让D班人进去……”
“陪练完了，他表现不错，身残志坚，你们应该好好跟他学学……”
墨无渊越看，眉头蹙得越紧，身残志坚是什么玩意儿？
要不是这视频上的人是他，还能跟吴队正常对话，他都能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合成的！
尤其是后面「你是我上司，还是我是你上司」“什么时候我做事还需要向你们解释了……”
连续两句话，别提多熟悉了！
偏偏，吴队的声音还庆幸的响起：“您看，渊爷，我们没说谎吧，真是你下令的！”
“后来，你看见D班走了后，就一直待在哨岗哪也没去，到正午的时候就突然异能失控暴走了。”
墨无渊没说话，只一直低头看着录屏，神色不定。
“有问题？”魏泉看了几遍，出声。
墨无渊下意识地点头，又摇头，捏着鼻梁道：“不是，没这个记忆，总感觉哪里不对。”
说着，又感觉到指腹有着微微的刺痛，刚才是左手，现在又是右手。
越用力捏着鼻梁，刺痛感就会越明显些。
墨无渊奇怪地拿下手，低头又看了下传来刺痛感的拇指和食指指腹，同样没看出什么。
他这边在奇怪，那边，魏泉眼神也微闪了一下。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魏泉转身看了墨老爷子一眼，又让人先把吴队等人抬出去。
等医务室只剩下三人时，他这才走过来，对着墨无渊道：“渊爷，有件事我得先问问你。”
墨无渊还在仔细看着指腹：“什么？”
“你叫学员陪练的时候，会使用冰系异能吗？”
“不会。”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而出，墨无渊下意识地回着。
说完半天没听见魏泉的声音，反倒是一旁墨老爷子看着自己的眼神更激动了。
他抬头：“爷爷？”
墨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确认道：“孙儿啊，你确定你真没用异能？”
“就是你们上回说的，跟那什么小、小五？”
小五？
姜羽？
墨无渊蹙眉，眼眸更疑惑了：“不至于，回来后除了失控的时候，我没动用过异能。”
陪练而已……
他动用异能做什么？
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再说，就算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不用动用异能也能解决掉。
又不是在域外。
“墨老，还是我来说吧。”
魏泉合上各项检测报告，终于出声，难得严肃看着墨无渊：“渊爷，更准确来说，被冰冻覆盖的地方有两处。”
“除了哨岗处全被冰冻上以外，在离哨岗一公里外的地方，也有些许被冰冻的痕迹。”
第269章
疑点重重
墨无渊倏地一顿：“你说什么？！”
“除了最明显、全部被冰冻上的哨岗外，在离哨岗一公里以外的一处地方，同样存在冰冻的痕迹。”
“虽然面积小，不明显，也消融了许多，但确实有。”
魏泉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知道这事有点儿匪夷所思，但的确有两处地方。
魏泉拿出放在床头的平板：“我下午赶来后，给你打了镇定剂和安眠剂后，又去哨岗处看了看。”
他作为渊爷的私人医生加心理医生，来了后，除了检查渊爷的身体情况外，自然也要查清楚渊爷这次失控的原因。
“吴队他们十人，是最先直面你异能失控暴走的事。”
“按他们的说法，渊爷回来后就一直在哨岗对面方位坐着，期间除了看着哨岗，便是闭目养神。”
“直到正午十二点的时候，他们以为你睡着了，靠近你才突然暴走。”
墨无渊这几年来，失控暴走的诱因有无数个，但还是第一次坐在那好好的突然暴走了。
哦，可能是睡？
虽然魏泉觉得睡这个字听起来更玄幻，但看起来又确实像。
平板上早已看过的哨岗处的监控被调了出来。
魏泉直接快进，截取了几处有动静变化的监控画面。
监控里，能明显的看见在D班人从哨岗通过后，墨无渊也从一处林子里走了出来。
目光一直看向D班人离开的方向。
直到D班人全部看不见后，监控中的墨无渊又在吴队十人对面不远的位置，找了个大石头坐下。
除了一开始，他看了吴队几人一眼后，后面全程都在看向哨岗位。
要不是两个小时后，渊爷好像困意来了，撑不住地点了一下头。
魏泉都要以为他看的是一个静止的画面！
天知道他下午是怎么看下去的！
而从这到后面，渊爷除了又撑起眼皮，看了几眼哨岗的位置，便垂下头，像在闭目养神，又像是在睡觉。
直到正午十二点，吴队十人靠近想喊人时候，墨无渊突然暴走！
墨无渊眉头紧皱。
目光一直在看着监控中出现的自己，与其在说他在看向吴队等人身后的哨岗，倒不如说是在看向D班离开的方向。
明明监控中的自己一句话没说，但那眼睛里却没了以往的冰冷无温，反而多了一丝……
隐隐的期待？
嗯？！
墨无渊眼一眯，直接将监控中的自己局部放大，又快速拉回了自己刚刚走出的地方。
那时，D班人还未彻底消失在哨岗。
比起自己后面坐在石头上，微抬起的隐藏着隐隐期待的眼，此时的眼里更柔和了一分。
多了一分细碎的光……
当然，最了解自己的莫过于自己，这是在墨无渊眼里看见的画面。
他甚至隐约知道自己在看谁，可换到了魏泉眼里。
那就是渊爷全程面无表情，沉默不语，除了抬头看哨岗深处，便是一直挨到异能失控暴走。
但奇迹的是，居然还能对上号！
见渊爷将监控画面拉回到刚出现的位置，魏泉赶紧道：“喏，这就是这！”
“你看这同学从林子里走出时，身上这么多血，再加上你又从这地方走出来，我就顺便去看了看。”
“吴队说，你是把这同学叫去陪练了。”
“结果我在一公里外的地方，应该也就是你们对练的地方，发现了灌木上有过被冰冻的痕迹。”
魏泉说着，又调出了几张照片：“这地方没监控，我就照了几张明显的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被风霜席卷后，与别处不同冻坏变蔫的一处灌木。
隐隐的还能看见叶子背面有着一层薄薄的冰。
但面积不大。
第二张照片，是一棵十几米高被拦腰截断的大树，那大树在地面砸出了明显的凹坑。
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常对练会出现的情况！
这谁家对练能把十几米的树拦腰截断？
这要是截断到人身上，那还有活路吗？！
魏泉严肃慎重的道：“渊爷，我怀疑你在对练的地方冰系异能失控暴走过一次，但不知道为什么又消失了。”
“而正午十二点，应该是第二次失控。”
第270章
零零散散的疑点
魏泉忍不住追问道：“渊爷，你还记得在对练时发生了什么吗？”
墨无渊下意识地想要说对练，下手重了些，可临到开口又硬生生停住了。
脑海中依旧是不论回想多少次，最后停留的具体画面，也只有少年挑衅自己的那句。
“太模糊了，忘了。”
很奇怪……
他只记得还没真正开始对练前的事，至于灌木为什么有被冰冻的痕迹，十几米的大树是怎么倒地的。
却想不起一丁点儿。
偏偏潜意识里，又莫名觉得，这只是自己在对练中下手重了些。
就像是……像是被催眠了似的。
催眠？
墨无渊猛地一顿，以自己的防备和警觉，他不觉得有人能催眠自己，魏泉这个顶级心理专家就是最好的例子，但。
耳边隐隐的声音传来。
“那肯定不会错！”
魏泉翻着以往的记录，激动的道：“渊爷以前每次异能失控暴走后，确实都不太记得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要是能记得，哪还能出现六亲不认、敌我不分的情况？
“如果冰系异能真不是渊爷主动动用的，那就只能是失控这一种可能！”
“我现在几乎有九成的把握，确定渊爷当时的确是异能失控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发生暴走的情况。”
“如果能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等以后再出现异能失控的状况……”
魏泉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道：“退一万步来说，我就算不能保证渊爷目前的状况可以好转，那也能控制住！”
随着这话，墨老爷子一双老眼也紧张不已的望着墨无渊。
天知道老爷子在下午过来时，听见魏泉发现有两处冰冻。
但有一处不在和战部人员交手范围内，最后分析得出的可能结果有多激动！
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是真的，那就说明自家孙子还有救！
老爷子之所以坚持让自家孙子留在华域休息，可不就是怕这种情况再加重，最后会彻底导致身体不堪重负。
而现在……
墨老爷子小心翼翼又紧张的问道：“无渊，你再想想？你真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
“对了！”
“我听小吴说，你是和监控中的这孩子一道过去的，你要是不记，要不打电话问问这孩子，当时发生了什么？”
魏泉也赞同的点头：“我觉得可以，真要是异能失控，渊爷八成记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而我没说的剩下的一成可能，就是因为这少年从林子里出现在监控的时候，身上也带有不少血。”
“不排除是对练时下手重了的可能，但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这点血可就不够看了，要知道渊爷哪次失控暴走的时候，有人能全身而退？
尤其是正好在现场撞上的，看看吴队那十人就知道了！
耳边讨论声在传来。
墨老爷子和魏泉两人在说着，显然是第一次发现了这种情况。
谁也没看见，墨无渊拿着平板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紧抿着唇一句话也没说，只低着头，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地看着重复的监控开头。
若说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完全不设防的只有姐姐。
他能清楚的看见，比起望着D班人离开的哨岗深处，那双凤眸一直落在姜羽身上。
脑海中闪过一幕幕零碎的画面。
第一次在尚华包厢，在战部人过来前，他似乎就已经平静了下来。
看过一次的小照片在眼前一闪而逝。
里面的自己习惯性的坐在残破的沙发上，静静地凝视着前方，那双眼里没有冷，只倒映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第二次，盘龙山。
明明他是去找姜羽麻烦，结果，追着追着等到了林子里，反而是他异能失控，反观姜羽却什么事也没有的回来了。
第三次，也就是这次。
真正陪练的记忆，他分毫没有，反而是在魏泉拍来的照片上有着异能失控的迹象。
再加上无厘头的录屏。
墨无渊对比的再次调出录屏，之前还只是觉得奇怪，录屏里的话不太像自己平时会说的，可具体却又说不上来。
但现在反过来再仔细一看。
却发现在自己说话时，眼睛与其说是看着手机镜头，倒不如说是在看着镜头的斜上方。
那种极其细微的、不经意的余光的扫视。
他在和吴队隔着视频说话时，旁边还有人，而这人是谁，不言而喻！
还有偶尔几次在姜羽身上，重叠看见的姐姐的身影。
一次两次还能说巧合，可这么多次下来……
第271章
忽悠多了，否定变肯定
拿着平板的手越握越紧。
墨无渊正想着，墨老爷子和魏泉已经打电话，从季维那里问出了监控中少年的电话。
他们俩没真正见过姜羽，但听到季维提过的可不少。
尤其是在墨无渊上一次异能失控时，季维的那几句话，绝对的让两人印象深刻！
甚至墨老爷子印象深刻的，差点儿要刷新一辈子的三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