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松又抓着她的手，当着店员女同志的面，往试衣间拉进去。
林晓彤脸热，温柔地说：“贺南松，你先出去。”
贺南松关上门，高大的身影站在逼仄的空间内，连呼吸都急促了。
他挑了挑眉，特厚脸皮的语气：“我不……”
林晓彤惊呆了，没想到他这一转变身份，脸皮也跟坐火箭似的。
“你是我女朋友，就是我的女人，我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他声音带着点坏劲儿，眼神温柔又宠溺。
“乖，我不闹你，换吧。”
他边说，边两手抓起T恤的衣摆，兜头脱下，转身挂在墙壁的钩子上。
试衣间不大，那肌理分明，纯正男性的阳刚体魄，直观地呈现在眼前。
今天逛了太久，贺南松身上淡淡的薄汗体味，却并不难闻，更像是荷尔蒙在阳光炙烤的浓烈味道。
林晓彤坐在软凳上，视线猝不及防从那工装裤包裹的健硕双腿扫过。
他很高，双腿又长又直。
贺南松挑眉，“你再看，他动了，你管么？”
林晓彤睫毛簌簌地颤动，猛地瞪了贺南松一眼，却见他戏谑地看来，像是有蚂蚁在啃咬，让她心尖发麻，脸颊瞬间红透，偏过头平复呼吸。
“你别这么说。”
贺南松声音温柔蛊惑：“不好意思换，那我给你换？”
半晌……
从试衣间出来，林晓彤面红耳赤，已经没脸见人了。
贺南松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弯着唇给店员付款。
店员只瞧见躲在男生身后的女生，头发有些凌乱，唇瓣微肿，眼角尽是迷雾散去的勾人春，情。
从服装店出来，又一路坐公交车去职校。
公交站台，他们等了一会。
一个穿着牛仔迷你裙，粉色小吊带，露出纤细肩颈，笔直长腿的女生搭着小背包走来，笑容灿烂地和贺南松打招呼。
“贺南松……”
她喊了声，又激动地跑过来，在贺南松跟前笑弯了眼，甜美又可爱：“真的是你，你去学校？”
贺南松点头。
女生又声音发嗲，“那太好了，我也去学校玩，我们一路吧。”
女生自然也看见了林晓彤，又蹙眉道：“贺南松，这个丑女和你撞衫了。”
林晓彤：“？”
她真没必要和十七八岁小姑娘争执。
随即也没吭声，沉默地看了女生一眼。
贺南松皱眉，突然伸手抓着林晓彤的手臂，拽到怀里，指腹又按在她的腰间，不悦地睨了女生一眼。
“说三遍我是丑女，并且，鞠躬给我女朋友道歉。”
女生脸上的笑容僵住，瞬间变得难堪。
这小县城破大点地方，很容易碰见熟人。
这女生要是鞠躬道歉，那就是丢脸到家了。
林晓彤轻叹，看着贺南松：“算了……”
贺南松握紧她的手，“谁敢让你受委屈，我必十倍还之。”
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女生，压低的嗓音，恍若笼罩着恐怖窒息的气场：“听不懂人话？”
女生吓得瞬间哭了，满脸羞辱地瞪了眼林晓彤。
“我是丑女，我是丑女。”
又朝着林晓彤鞠躬，“对不起……”
话落，尴尬地看了眼周围的人，气得跺脚，然后羞愤地从公交车站跑开了。
公交车到来，贺南松投币，牵着林晓彤往里走。
没有座位，熟悉的拥挤。
车厢空气很闷，贺南松手抓着拉杆，林晓彤抓着他的衣服。
呼吸间，尽是他的清新体味。
还一点新衣服的干燥剂味道。
好像永远最厌烦的挤公交，也没那么讨厌。
林晓彤轻笑，抬眸浅笑，露出甜美的小酒窝。
“贺南松，你说我们有没有坐过同一辆公交车？”
“不知道。”
“或许我们曾擦肩而过？”
“或许吧。”
林晓彤煞有其事地点头：“县城这么小，或许真有可能哦。”
又眯眼说：“你有没有让别的女生抓你衣服？靠在你怀里？”
“没有。”
“你有没有让别的女生坐车靠你肩膀？”
“没有。”
林晓彤笑盈盈地瞥了他一眼，“你最好没有。”又戳了戳他的胸膛，义正言辞地警告：“记住，以后，每时每刻，都要给我守男德，听见没有？”
贺南松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又噗嗤一乐，又郑重点头。
“长官说的都对。”
“贺南松保证以后，每时每刻，都要守住男德。”
“要不要我回家给你写个保证书？”
贺南松的声音轻飘飘地在耳畔留恋，直到车上有人朝着他们看来。
林晓彤才红着脸，打了下贺南松的手，让他别再说了。
路上不断有人上车，公交车拥挤无度。
林晓彤现在看谁碰男朋友一下，就特不爽。
这是她的宝贝。
贺南松瞧见女朋友蹙起的眉头，噙着笑意，又小声在她耳畔呢喃：“你不如把我藏在你怀里，让别人碰不到我。”
说着，又故意把目光往下移，“我喜欢藏这里，特香，特软。”
林晓彤感觉到胸前挤压的力度，呼吸一烫，咬着牙，闷声闷气地说：“流氓啊你。”
第19章
恭喜贺南松同学！
公交车在职校停下，老远看见硕大的横幅，挂在校门口教学楼的墙壁上。
“热烈恭喜贺南松同学以701分考上电子科技大学。”
公交车上有人瞧见，都在小声议论。
“哎，人家孩子考七百分，我家臭小子考了个二百分，连学都上不成。”
“没想到全县第一高分，不在普高，而在职校，这闻所未闻啊。”
“这孩子考了七百分，父母肯定高兴坏了，养了个多牛逼的娃儿出来。”
“哎，人比人气死人。”
林晓彤与有荣焉，牵着贺南松从车上下来，却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穿着横纹短袖，班主任派头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通知书等在校门口。
而校门口还来了几位拿着采访话筒的记者。
林晓彤松开贺南松，激动地把他往前推了一把，“你先过去。”
贺南松轻笑，“你跟我一起。”
林晓彤瞧见那中年男子激动地朝着贺南松走了过来，连忙往街道上一站，离得远远地看着他。
“哎呀，贺南松同学，你可算来了，学校给你安排了采访。”
“你先过来。”
记者开始采访，抛出一些高考常见的问题。
贺南松简单地回答了，周围涌入更多的围观群众。
林晓彤也站到人群中，看着贺南松穿着黑色的情侣装短袖，清爽干净的面庞，充满少年自信的目光看着镜头，游刃有余地回答。
贺南松竟然参加的普通高考，并非对口高考招生，和她们普高生考的同样的高考试卷。
采访持续了一个钟头，才终于结束。
班主任又拉着贺南松，去到校长办公室。
县城职校高考班共有一个文科班和一个理科班，从建校起始，从未有学生参加普通高考，考过七百分的高分。
而这次的分数，竟然和普通高中的理科第一名，并列全市理科状元。
职校决定给予贺南松同学丰厚的奖励。
校长笑容热情地和贺南松握手，“恭喜你啊，贺南松同学，我校对你这次卓越的高考成绩，决定给你六十万的高考奖励。”
又拿出一个写着六十万的牌子，交给贺南松举着，在记者的拍摄采访下合照。
这笔款项早就准备在学校的账户上，有史以来，第一位高考班理科市状元，类似于神话般的存在，职校早就大肆宣扬。
高考成绩出来后，学校便已经官方放话，奖励高考状元六十万奖金。
采访结束，班主任请客吃饭，贺南松婉拒。
林晓彤在职校外等了许久，才看见贺南松拿着通知书，意气风发地从学校出来。
林晓彤天资愚钝，语数外还好，理化生惨不忍睹，高中三年在林嘉屹的帮助下，才一路逆袭。
拼尽全力，也才考到六百分。
她心底向来对林嘉屹和贺南松这类天才学生很是崇拜。
贺南松朝着她走来，林晓彤伸出手，难掩兴奋：“给我看看你的通知书。”
贺南松把通知书递给她，又搂腰抱起她，在原地转圈。
“啊。”林晓彤猝不及防，正小心翼翼撕开ems封条，又笑着提醒道：“贺南松，这是你的通知书，你小心些。”
贺南松把她放下来，还是继续搂着她的腰间，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他见女朋友看得目不转睛的样子，睫毛都不眨一下，着实太可爱了。
顿时轻笑一声，低音炮的嗓音，伴随着清淡好闻的呼吸，在她粉嫩圆润的小耳朵上轻轻地啄吻，“不都是通知书，有什么好看的。”
“你的通知书什么时候到？”
林晓彤耳朵一阵酥麻，带起连绵不绝的痒意，微缩了缩肩膀，“我的还要等几天。”
贺南松忍不住提醒：“宝宝，咱们拿回家慢慢看啊。”
贺南松这一声突如其来「宝宝」，甜得她心尖发软，胸腔积蓄了蜜汁般，美得冒泡。
又推了推贺南松贴近的身体，口是心非地佯装生气：“哎呀，你肉麻死了，大街上，离我远点。”
他们站在公交车站台等了半晌，也没见车开过来。
半下午的太阳，最是烤人。
这放暑假，学校没有学生上课，学校附近也没跑车的司机。
贺南松拿着鸭舌帽，盖在林晓彤头上，又一手挡在林晓彤额头前，替她遮太阳。
林晓彤摸了摸脸上的汗珠，蔫了吧唧地看向贺南松。
“男朋友，我们走路回去吧。”
贺南松点头，和林晓彤沿着街道走。
走了没几步，林晓彤又一阵腿软。
贺南松在她面前蹲下，“累了，我背你。”
林晓彤唇角扬起甜滋滋的小酒窝，扑了上去。
贺南松身体强劲有力，轻松地将她背起来，毫不费力。
林晓彤趴在他背上，笑得格外得意：“你知道这样子像什么？”
“什么？”
林晓彤噗嗤一乐：“猪八戒背媳妇。”
贺南松扬眉，声音清浅好听：“我承认我是猪八戒，你承认你是我媳妇么？”
林晓彤承认自己害羞了，三十岁的老阿姨的心理年纪，还是能被十八岁的少年一句话撩得面红耳赤。
她难为情地把脸蛋埋在贺南松的后背，呼吸间，尽是他黑色布料包裹的后背被阳光炙烤的味道，好舒服，原来这就是阳光的味道。
“你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不做猪八戒的媳妇！”
贺南松哼笑出声，胸腔震动，连林晓彤都感觉到他的抖动。
“有那么好笑吗？”林晓彤摸了摸他的后颈，肩颈线特别漂亮，每一笔线条，都好似画手笔下最完美的杰作。
顺着后颈的棘突往下，脊柱也是性感的，手指按在那凸起的形状，便轻易感觉到贺南松背脊微麻抖动的反应。
贺南松意味深长的声音响起，“原来你不是对我这个人感兴趣，而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
林晓彤脸颊发烫，在他后背上咬了一口，“你胡说，才没有！”
天气燥热，连心情也带着点烦闷。
林晓彤不想动弹，直接趴在贺南松的背上睡着了。
直到不知许久醒来，已经躺在陌上的床上。
房间特整洁，一尘不染也不为过，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
林晓彤睡得身体发软，又伸腿伸胳膊，抻了个懒腰。
一抹白嫩的肚皮晃眼而过，她才羞臊地把衣服往下扯了扯，盖住身体，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没被贺南松看见吧。
林晓彤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翻身下床，房间开了空调，但她还是想洗个澡。
在太阳下逛了那么久，出了一身汗。
林晓彤喊了声贺南松，没听见回应，便打开房门，朝着楼下张望，没瞧见客厅内有贺南的身影。
跑哪里去了？
林晓彤又回去房间，打开衣柜，挂了一堆衣服，整整齐齐，清一色是黑T和白T，还有两套蓝白色的校服。
林晓彤取出一件T恤，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内，盥洗台上，只摆放着一盒香皂。
薄荷的清香。
这就是所谓的男生从头洗到尾，一块香皂搞定。
林晓彤心情不错，不由得笑出声。
又打开喷头，洗了个热水澡。
洗完澡，又换上那件干净的黑T，宽松的领口，衣摆及大腿根，露出一双笔直纤细，洁白如玉的美腿。
林晓彤踩着拖鞋，来到楼下，茶几上新洗了一盘水果。
她掐了颗葡萄吃，又发消息问贺南松。
“你去哪里了？”
“马上回来。”
半晌……
门外响起摩托引擎声和敲门声。
林晓彤兴奋地跑去打开门，便看见门口站着贺南松，还有他身后十几个男生，全都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林晓彤傻了，迅速往回跑，脸红到了脖子根，下一秒，贺南松赫然走进来，砰得关上门，将众人锁在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