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二的白月光——温拾酒
时间:2022-03-21 12:41:27

  十七皇叔为何突然同沈家走得这么近,莫不是也有所企图?可他难道就不怕父皇起疑心吗?
  *
  二十一年前,舒妃娘娘诞下先皇的第十七子——赵逸尘。
  彼时,先皇最为宠幸赵逸尘的生母舒妃娘娘,连带着也最属意他这个皇子。
  自赵逸尘出生后,一切都是以储君的标准来严格要求他。
  那时,所有人都默认,十七皇子将来是要做太子、继承大统的。
  只是不曾想,八年后,先帝临驾崩前,竟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将皇位传给了现如今的嘉元帝。
  这其中缘由,那些个大臣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
  十三年,一晃而过。
  彼时毫无威胁的稚子早已成为手握兵权的豫王,定不愿再居人之下,只待时机成熟,一举夺回属于那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
  若真有这么一天,赵逸尘手上的兵权,加上他同沈家合作,届时的自己还有几分胜算?
  赵慕溪不敢细想,他只知道,沈家一定不能同他的十七皇叔合作。
  “来人,备车。”
  *
  仲夏五月本就极为闷热,封闭的马车里更是闷热无比。
  一路颠簸,加上路程遥远。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沈遥便觉得头晕眼花,想闭上眼小憩片刻,然而一想到旁边端坐着的赵逸尘,她又犹豫了。
  毕竟,真实的赵逸尘可不像看起来的这般温润,相反,是个杀伐果断的主。
  赵慕溪登基的前几年,只是个没什么实权的傀儡皇帝,朝中的大小事他根本无权过问,全是由摄政王赵逸尘一人把持。
  处心积虑好几年,才重新掌握局势。
  沈遥也当然知道赵逸尘不会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样,只是身边坐着这么一个人,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她不紧张都难,只得时刻吊着一颗心,提防身旁的赵逸尘。
  然而,对赵逸尘的害怕还是没能让她保持清醒,但是残存的理智又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能睡,于是,沈遥便一直在清醒和打瞌睡之间来回打转。
  “要不要休息一下?”
  眼前的少女明明已经困到睁不开双眼,却依然强忍着,一双眼要阖不阖,头垂下去的那一瞬间又立刻清醒过来。
  只是,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昏昏欲睡,却不敢睡。
  ——沈遥在害怕自己!
  赵逸尘不明白沈遥对自己的警惕和防备从何而来,但是这个认知让他心头一颤。
  赵逸尘的声音让沈遥清醒了许多。
  她抬起头,摇了摇头,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颊,驱散睡意。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赵逸尘清冷的嗓音里似乎夹杂着几分愉悦的味道。
  赵逸尘笑了声,并未说什么。
  “遥遥,到了。”
  睡梦中的沈遥还未睁眼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味,和她经常用的蚊香很相像,可是自己已经穿书了,哪来的蚊香?
  穿书!?
  沈遥瞬间清醒,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正靠在某个人的怀里。
  可是马车上除了自己,另一个人就是——赵逸尘。
  赵逸尘!!!
  自己最终还是睡着了,竟然还靠在赵逸尘的怀里——
  “豫王殿下。”沈遥被惊得睡意全无,倏地从赵逸尘怀里钻出来,迅速半跪在赵逸尘面前,惊慌道:“臣女并非有意冒犯豫王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起来吧,本王恕你无罪。”赵逸尘的声音和来时相比,明显冷了许多。
  吓得沈遥深吸一口冷气,她也不知道怎么惹赵逸尘生气了。
  虽说靠着赵逸尘睡觉确实是她不对,可是她明明记得,自己离赵逸尘挺远的,自己再这么好动,也不可能翻到赵逸尘怀里去啊,但是赵逸尘也不可能主动坐到自己旁边让自己靠。
  算了。
  沈遥自认倒霉,掸了掸衣裙上的灰:“谢豫王殿下。”
  “遥遥。”沈逍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下车吧。”
  闻言,沈遥赶紧掀开马车帘子,率先一步下了马车,多待意念就多一秒的危险。
  赵逸尘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太恐怖了。
  就不该贪图安逸坐马车,而且坐马车颠得她此刻都还觉得恶心,冬儿也没跟着过来,路上连个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
  应该跟着沈逍他们骑马的。
  虽说不会,但有沈逍他们带着,应该是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好像也不行,沈逍他们发现自己不会骑马,一定会有所怀疑。
  ……
  早知如此,还不如在京城随便逛逛,去吃点好吃的。
  还有,赵逸尘的骑射功夫明明那么厉害,为什么非要和自己挤在一辆狭窄的马车里,让两人都不自在。
  “好些了吗?”赵逸尘的声音又冷不丁地从身后传来,但跟刚才在马车里比起来,明显又温和了许多。
  变脸速度真快。
  沈遥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面上却装作无事发生,硬着头皮转向赵逸尘,福了福身子,道:“谢豫王殿下关心,臣女并无大碍。”
  赵逸尘似乎松了一口气,“啪”的一下打开折扇,轻轻晃着折扇,道:“无碍就好,那便先休息一会儿,透透气。”
  沈遥道过谢,转身准备离开。
  沈逍几人把马牵到马厩里,回来看到沈遥脸色有些苍白。
  “遥遥。”沈逍叫了声沈遥的名字,走到沈遥和赵逸尘的旁边,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道:“你脸色不太好,先去休息,午膳时再叫你。”
  “嗯。”沈遥应了声,便由庄上的婢女引着着去寝卧。
  ◎最新评论:
  【这也挺古早】
  【还可还可】
  -完-
 
 
第4章 、004
  ◎负责◎
  这一觉睡了将近一个时辰,沈遥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在榻上呆坐缓了片刻,随意整理一下自己的妆发,才下榻出了寝卧。
  来时还有些热闹的庄园此刻却冷清了许多,不见沈逍和沈遇的身影,也不见豫王赵逸尘,只有沈迟一人在院子里练剑。
  “迟哥。”沈遥朝着不远处的沈迟唤了一声。
  沈迟听到声音,收起自己的剑,轻轻一跃,出现在沈遥身前,道:“遥遥,你醒了。”
  沈遥应声,疑惑道:“怎么不见大哥和二哥他们?”
  沈迟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解释道:“他们和豫王殿下一起去附近的山上打猎了,本想着等用过午膳后再去,但想到你一路跋涉,还没休息来,也就没带你去,让我留下来保护你。”
  沈遥在心里暗喜,坐马车好像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他们目前还不知道我不会武功。
  原主作为沈大将军备受宠爱的幼女,她并不像别的大家闺秀那般从小学习女红,而是自幼习武,练习骑射,虽不能和男子相比拟,但在女子中亦是拔尖的。
  而自己和原主却是两个极端。
  她喜静,不好动,自然更不会骑射,亦不会武功,若是同沈逍他们一起去打猎,定会暴露无遗。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的,到时候自己应该找个什么理由显得比较合理,或者找时间偷偷学点。
  察觉到沈遥走神,沈迟误以为她在想念赵慕溪,调侃道:“遥遥在想谁呢?”
  沈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没有听到沈迟的调侃。
  “遥遥。”
  沈迟一连唤了几声,沈遥才回过神,一脸茫然。
  “遥遥你想什么这么入迷,是不是在想四殿下?”
  沈遥连连摆手否认,道:“没有想四殿下,只是在想大哥他们何时回来。”
  沈迟只当她是被拆穿后的害羞,并没有直接反驳她,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天色,顺着她的话说道:“大哥说他们会在午膳之前回来,此时应该在路上,想必很快便回来了。遥遥你若觉得饿了,可先吃点糕点垫垫。”
  “不……”
  “饿”还在没有说出口,沈遥就听到自己的肚子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她仰起脸朝着沈迟笑,立马改口:“饿了。”
  沈迟宠溺地笑了笑,便立刻吩咐下人给沈遥上了她喜欢吃的糕点,道:“你自己先吃着,我再去练会儿剑,不然大哥回来指定又要训我。”
  沈遇和沈迟二人对沈逍是又敬又怕。
  沈逍对这两位胞弟异常上心,如兄如父。
  人虽常年不在府上,但每次只要从边关回来,都会将自己所学的东西教授给两人,还会考核两人的拳脚功夫和军事理论,若是退步了便会受到严厉的责罚。
  起初,两人常常偷懒,耍小聪明出去玩,被沈逍发现后,劈头盖脸一顿痛骂,然后丢进军营军法处置,以及更加严厉的训练。
  两人吃过苦头,后面就不敢再动偷懒的小心思,乖乖听从沈逍的安排,完成布置的课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所以,即使沈逍常年在外,沈遇和沈迟二人并没有因此落下学习,日益精进不少。
  沈遥拿着糕点乖巧地应了声。
  -
  “遥遥。”
  听到自家兄长熟悉的嗓音传来,沈遥顾不得自己大家闺秀的形象,从桌子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外跑。
  沈逍一行人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堆大大小小的猎物。
  好香。
  她一下把糕点全塞进嘴里,小跑到沈逍他们身旁,接过沈遥手里毛茸茸的雪白兔子,小声嘀咕:“兔兔这么可爱……”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疏忽了。
  不管沈遥平日里心性如何,但始终还是个待字闺中的少女,从未见过如此场面,并不像他们一样,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沈遥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兔兔这么可爱,一定要麻辣的才好吃。”
  众人:……
  不待众人反应,又听她说道:“大哥,我们晚上吃麻辣兔肉吧。”
  “行。大哥让后厨的人准备好,晚膳咱们就吃麻辣兔肉。”沈逍将猎物全部交给小厮,吩咐道:“听小姐的吩咐,做成麻辣兔肉。”
  “是。”小厮接过猎物,拿着去了后厨。
  沈遥的双眼直勾勾盯着可爱兔兔的方向,咽了咽口水。
  “遥遥别馋了,晚上就有得吃了。”沈迟出言调笑道。
  沈遇也笑着说道:“大老远就听到遥遥喊饿的声音了。”
  沈遥道:“二哥你又胡说,才没有的事。”
  沈逍道:“我们先去沐浴,很快就用午膳。”
  “嗯。”
  几人朗声笑了几声,转身离开去沐浴更衣。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沈遥这才注意到方才一直未曾出声的赵逸尘。
  来时那身红衣已经换下了,此时一身洁白无瑕的白衣,莫名增添了几分遗世独立的清冷,只是走路的姿势怎么怪怪的,和这份清冷一点也不搭。
  一瘸一瘸的,不会是刚刚打猎被伤到了吧?
  医者父母心。
  她虽然不愿意和皇室中人有太多交集,内心也很害怕赵逸尘,然而害怕的同时,她又挺喜欢这么深情、又有事业心的男二,看到他受伤,还是会心疼,还是不忍心不管。
  唉。沈遥忍不住夸赞自己:“像我这么漂亮又善良的女配已经不多见了。”
  她问庄上的管事要了膏药,出门便遇到已经沐浴结束的赵逸尘。
  依旧是一身白衣,白衣黑发,衬得他面如冠玉,气质更加清冷出尘,如谪仙一般,和红衣的赵逸尘完全是两股不同的气质。
  沈遥看得有些入迷。
  明明常年在边关,为什么一点也没被影响?
  “沈小姐。”
  赵逸尘轻咳了几声,话里明明有笑意,脸上的表情却无比正经,和来时那般轻佻完全不同。
  沈遥回过神,赶紧垂下头给赵逸尘福身行礼。
  丢脸死了。
  她到现在也没摸清赵逸尘是什么心思,但也没打算摸清。
  虽然自己是他白月光的情敌,但至少到目前为止,除了口头上逞强几句之外,再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庄雅宁的事。重要的是,就沈遥这个水平,不被庄雅宁堵得哑口无言就该谢天谢地了,哪还敢挑事。
  所以何必担心这些有的没的,更何况沈逍还有他们在,自己更加无须操心,反正无论如何,那几个人肯定都会保护自己的。
  她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将刚才的窘迫抛之脑后,深吸一口气,壮了壮胆,道:“王爷,臣女斗胆问一句,王爷是否受了腿伤?”
  赵逸尘神色一滞,随即又恢复淡漠的神色,道:“小伤,无碍。”
  “臣女方才找了一些膏药,王爷或许能用到。”沈遥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斟酌再斟酌:“可否让臣女看看伤处?”
  闻言,赵逸尘笑着挑眉,又恢复了平日那副懒散轻佻的模样,神色和语气中多了几分愉悦的味道:“你要看伤处?”
  沈遥心里瘆得慌。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赵逸尘说:
  “你若是看了,可是要对本王负责的。”
  此言一出,沈遥脸上顿时泛起红晕,直烧到耳后根,垂下头更不敢看赵逸尘了。
  她才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只是单纯地想给赵逸尘上药而已,一时着急就忘了古人所谓的男女有别。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穿书过来的新时代女性,她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但是听到赵逸尘说出那些话时,还是会觉得尴尬。
  她慌乱把膏药递给赵逸尘,来不及行礼便快速跑开了。
  果然不该多管闲事的。
  赵逸尘是什么人?
  ——久经沙场、杀伐果断的摄政王。
  作为一个常年在边关的王爷,受过的大伤小伤不计其数,怎么因为一点腿受一点伤就变成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这点小伤就更不可能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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