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虐型异种不攻击他,甚至会对他表露出亲和性。但也仅仅是对他,并且在他离开一定范围后会恢复暴虐的一面。
这样的情况让叶寒舟很纠结,他想要找到稳定暴虐型异种情绪的方法,甚至还分析过自己的基因链,特别是属于异种的部分,但是很可惜,他始终没有找到暴虐型异种会亲近他的原因。
果然如自己猜测,蒲心目光亮了亮,又小声道:“那你可以和我做DNA鉴定吗?”
这个问题她问了好几次,叶寒舟始终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现在再问,叶寒舟态度松动。
他正想讲话,旁边实验室的门忽然开了,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他看到正从实验室外经过的几人,愣了愣,又很快反应过来,“寒舟,这就是你要带来的客人?”
他手里抱了叠厚厚的资料,看向蒲心时眉头挑了挑,“好漂亮的小姑娘,你也的确该找个女朋友了。”
他放在蒲心身上的目光放肆大胆,颇有打量后辈的审视。
叶寒舟沉默了两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蒲心不是想当他的女朋友而是想当他妈。
蒲心却先一步自来熟的开口了,“您好,请问您是张在教授吗?我是舟舟的……朋友,今天来参观实验室。”
说到自己的身份时,她斟酌着没有直接介绍成妈妈。
来之前,她拜托过亚尔修斯替她收集叶寒舟实验室其他人的资料,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做足了功课。
张在是叶寒舟的指导老师,同时也是将他抚养长大的人,说是他的父亲也不为过。
张在见她又乖又漂亮,笑着和她握了握手,“欢迎欢迎,实验室里挺无聊的,可以让寒舟给你介绍我们最近在进行的研究。”
蒲心笑出雪白的牙齿,张在上下打量了她几眼,脸上的神情更加满意了,叶寒舟直觉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误会,他扶了扶额,无奈道:“老师,我们先进去了,您忙。”
回头再解释,现在解释没准小蒲公英又要变成小哭包了。
蒲心又挥挥手和张在告别,后者目送几人往实验室走去,敛下笑意,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正要往外走,忽然看见从外面走来穿着白大褂、戴着蓝色口罩和卫生帽的男人。
他皱了皱眉,“你怎么过来了?”
男人上挑起狐狸眼,声音蒙在口罩后,“教授,刻意回避我有意思吗?”
话落,他目光放远,看着叶寒舟消失的背影,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也对,我不过是个失败的作品,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别人面前?”
他颇有指代的话惹怒了张在,“别给我惹事生非,马上滚!”
男人并不在意他的怒火,他伸出手上下摆了摆,“答应给我的药剂呢?非要我亲自来拿?”
在随时可能有研究人员出入的走廊里被男人索要药剂,张在心头的怒火又叠了一层,但男人只是看着他,大有‘你不给的话我是不会离开’的架势。
到底还是不想引人注目,张在低声道:“27号街区的酒馆里,找一个叫马洛的人。”
男人不太满意,挑起狐狸眼,“我都亲自来了,你还让我去找别人?现在就给我。”
张在被他的态度气的血压都要往上飙,他飞快看了眼前后的走廊,确定没人后,咬牙切齿道:“那种违禁物品你觉得我敢带在身上?”
“那可说不定,你都敢制造了,还不敢带身上吗?”男人不吃这一套。
张在还欲说话,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男人拉了拉口罩,琥珀色的瞳孔注视着他,似乎在说‘有人来了你还要继续拖延时间吗’。
空旷的走廊里,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在咬了咬牙,将空间包扔给男人,做了个滚的嘴型。
男人将空间包放进白大褂里,比了个OK的手势,大摇大摆出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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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心专注看着培养台上一个个培养皿里的小生物,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在缓慢的生长,并且充满勃勃的生机,这种感觉很奇妙,仿佛在孕育生命。
叶寒舟给她介绍自己做的实验,小蒲公英虽然半懂不懂,但是听得很认真。
她能从叶寒舟的话语里,感受到他对研究的热爱,谈起他培育的小家伙,他的双眼都在发光,蒲心也听得目光晶亮,区别是前者喜欢研究,她喜欢崽崽。
突然,她注意到某个培养台上米粒大小的生物,立刻挪动步伐走过去。
小家伙还很小很小,甚至非常虚弱,如果不是缓慢呼吸的行为告诉蒲心它还活着,恐怕她会认为叶寒舟对它的培育已经失败了。
叶寒舟见她盯着培养皿里的小东西,想了想说道:“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在地下实验室里遇到的那个人?”
蒲心点点头,继而想到了什么立刻摇摇头,她的举动让叶寒舟转头看她,她又乖乖点了点头。
“你说起他干嘛?”小蒲公英小心翼翼的试探,她还记得那天和阿七的约定,不可以把他和他的名字告诉别人。
叶寒舟没发现她藏着的小秘密,指着培养皿道:“这就是我那天在他摔坏的试剂瓶中采集到的样本,本以为是死的,我……我加入了培养液后发现它又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