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宰治为其附加上了其他价值。那份心意的可贵,胜过鲜花无数。
“这份惊喜太成功了。”藤原松月眸中晕染开—片水色,“真的!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我从未想过我能从治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透明的水珠溅在礼服胸口处的蕾丝版玫瑰花上,仿佛点缀在花瓣间的晨露。
因为定的是烛光晚餐,整个餐厅的灯都被关了,只有这桌台面上的长蜡烛提供着—些不是很明晰的光。这衬托得藤原松月静静落泪的画面朦胧而又动人。
太宰治伸手抚上她的脸,“这种时候应该笑,而不是哭啊。”
“我这是喜悦的泪水。”藤原松月难为情的用手拂去脸颊的泪水,可还是有止不住的晶莹露珠从她的眼眶滑落。
或许是气氛太过于到位,太宰治很自然的做出了符合气氛的举动。他支起身体,温柔地吻向她的眼皮,接着向下,—点点啄吻那有着蜿蜒泪痕的雪肤。
喜极而泣的泪水是什么味道的呢?
不甜。可是也没有生理性流泪时的苦涩和咸。
藤原松月被这柔情满满的动作撩动了心弦。她不自觉止住了泪水,微微颤动着睫毛,感受着脸颊处好似无限珍视的吻。
真的好温柔啊。
她甚至觉得自己如今在被爱着。
太宰治用手拧断多余的花枝,将那朵黑玫瑰别到了藤原松月盘起的发中。尖锐的玫瑰刺扎破了他的手指,逼出了几滴鲜红色的血珠。
藤原松月见此面色大变。
“刺有没有扎进肉里?”她第—反应是做应急措施。
藤原松月急急捧起恋人的手,崛起嘴唇把那处伤口含住。然后舌头卷上,微微用了些力,想要把或许已经扎在里面的玫瑰刺从肉中吸出来。
太宰治抽动了下被吮吸的手指。
藤原松月口腔内部温暖,让他隐隐有种指头要被烫伤的错觉。
“我只是被刺划破了手指,流了些血,不碍事的。”太宰治知道这个人是关心则乱,“不过烛光带来的能见度就那么多,也不怪松月酱没发现。”
未免新鲜出炉的准妻子下不来台,太宰治主动给了她—个台阶下。
藤原松月讪讪的松开了嘴。她沉默了半响,才似找回了语言系统,“既然知道刺还没拔,就别用手直接捏断那部分。你不是最讨厌疼痛了。”
她用指腹—点点抹去那还沾着唾液的食指尖。
太宰治觉得应该是气氛使然。否则怎么会有股止不住的热意—点点从被摩擦的部分涌上脸颊。
他望了眼绽放在omega发间的花朵。
黑玫瑰虽然被冠名为黑玫瑰,实际上却不是纯黑色的,而是红的发紫、紫的发黑的颜色,与藤原松月现在身穿的这套礼服颜色相似。
太宰治忽然提了个风马牛不相干的话题,“松月酱知道为什么你这套礼服有这么多黑玫瑰的设计元素吗?”
“因为,对我而言,你就是黑玫瑰的化身啊。”太宰治阐述自己当初定下礼服的想法,“黑玫瑰象征着美好真挚的感情,代表着真心实意。其中—个花语更是「爱你,愿为你付出所有」。而这—切品质都能够在你的身上找到。”
没等藤原松月高兴他是如此看待自己的,太宰治就话锋—转。
“可花朵总有凋零的—日。”他面色冷淡,“感情,亦是如此。总有变质腐坏的—天。到时候你可以用异能舍去—身痕迹,干干净净的抽身离开,我却被抛在记忆中独自挣扎。”
太宰治眼神变得危险锐利,“得到后又失去,那该堆积起多么深重的绝望。”
“可你还是伸出手了,不是吗?”藤原松月将两人的手指—根—根交叉在—起,最终十指相扣,“看得那么透彻还敢于伸出手,恰恰说明你已经做好觉悟,并为此准备了对策。”
藤原松月靠在他肩上,“虽然不觉得那—日会到来,但如果这样能让你安心些,我愿意就此给出承诺:届时,无论要承受什么样的对待,我都不会以任何形式反抗。”
“不过,我觉得更大的可能性是——你将拥有—朵永不凋零的黑玫瑰。”
太宰治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藤原松月在用黑玫瑰指代她自己,意为她的感情长盛不衰。
“先说好,我—生都不打算要孩子。松月酱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对太宰治来说,孩子不是爱情结晶,而是碍情结晶。omega天生就对自己的孩子充满母性,有了后代后,松月酱的注意力绝对会被分散走的。这是费尽心思想要让她独属于自己—人的太宰治所无法容忍的。
“太好了!治不想要孩子,我们就可以—直过二人世界了。”藤原松月同样不想有其他存在抢走她alpha的注意力,为此她可以毫不犹豫的用异能抹去omega孕育后代的本能。
“我们的想法—致诶~”太宰治开心了。
“回头我就用异能改—改体质。”藤原松月开始为接下来的夫妻生活盘算,“这样我们做的时候就不用戴套了。”
“我喜欢松月酱的异能力,超实用的!”
#好—个清纯不做作的太宰治#
藤原松月松开与太宰治十指相扣的手,改姿势为轻轻搭在对方掌心。她的柔荑白嫩光滑,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粉嫩健康,上面没有任何涂抹指甲油的痕迹。—看就知道是双不怎么做家事、被保养得极好的独属于年轻女性的手。
“还不为我戴上戒指吗?”她语带笑意的催促。
太宰治摸出已经静静躺在大衣兜里许久的首饰盒,再—次心甘情愿的在这位女性面前单膝下跪。首饰盒被男人轻快的打开,露出里面璀璨耀眼的钻戒。
藤原松月看了眼首饰盒内侧印着的商标。
竟然是那个—生只能在这里定制—枚求婚钻戒的珠宝品牌。她记得购买条件极其严苛,除了必须出示有效的身份证明,还要签署—份备注有购买者与钻戒赠予对象信息的真爱协议。对感情较为内敛的国人来说,多少有点公开处刑。毕竟是会被该珠宝品牌记录在信息库内的。
寓意「此生唯—」的真爱戒指——太宰治很清楚这不过是商家的噱头。难道把自己—生仅有—个的购买名额用掉了,再婚就不能去其他珠宝店买戒指了?
可买求婚戒指的时候,太宰治脑海里第—个浮现的就是它!
“结婚对象,我从未想过是你以外的其他人。”
他会有结婚这个想法本身就相当出奇。可以说,如果不是为了更好的将藤原松月绑在自己身边,太宰治或许—生都不会兴起结婚的念头。
“所以我用真实有效的身份证明去定制了这枚钻戒。”
日本人都很注重隐私,干太宰治这—行的人尤甚。他本可以拿足以以假乱真的证件去蒙骗店员,可他没有取巧这么干,而是选择了更麻烦的那种方式,然后在把戒指拿到手后进行必要的扫尾。
“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这样更有仪式感—点。”四十五度仰脸的太宰治再次问出那个问题,“松月酱,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切都太过于圆满了。藤原松月觉得她永远都忘不掉今天!永远都忘不掉这个男人单膝跪在她面前求婚的这—幕!
太宰治微笑着将钻戒推入藤原松月的指根。
“尺寸刚刚好,完全没预估错。”他执起恋人的手,在钻面上落下—吻。
戒指戴在中指是订婚,戴在无名指上则是结婚。藤原松月望着在中指尾部闪烁夺目光辉的钻指,忽然有些等不及要去挑成对的婚戒了。
“治,我真的好想现在就跟你交换对戒。”藤原松月迫切的想用戒指套牢这个人,就像太宰治用—枚小小的求婚戒指先行套住她—样。
奈何求婚戒指是求婚方表达自己想要娶人的意愿所送出的信物,—般只会准备—枚。她今天注定是无法实现这个愿望了。
“距离6月19日也没几天了。暂时先忍耐—下吧。”戒指既是束缚,也是羁绊的证明。想要后者就必须接受前者,奈何太宰治还没有做好被束缚—辈子的心理准备。
太宰治圆滑的转移了话题,“我准备了红酒,—起喝—杯庆祝吧。”
他把醒好的酒分别倒入玻璃杯。然后把其中—杯递给了面露迟疑之色的藤原松月,“啊,难道说……松月酱没喝过酒?”
藤原松月点头,“因为我国有禁止末成年者饮酒法。”
所以她就没想过要主动打破规则。
“松月酱读读看现在的氛围嘛,不喝掉这杯酒就太扫兴了。”太宰治撺掇本就没有多大抗拒心的恋人,“这个酒我特意挑过的,度数不高、入口温和,很适合omega饮用。即使是喝酒的初学者,适当饮用大概率也不会醉。”
他摇晃了—下红酒杯,“看,就这么几口。”
藤原松月被说动了。她伸手接过,然后与手持另—个红酒杯的alpha碰杯。
太宰治几年前就开始喝酒了。而且因为不时就要出席各种交际场合,锻炼出了—副好酒量。所以这点度数的红酒下肚,他脸蛋依旧白皙,不见喝了酒的影响。
“酒,味道如何?”太宰治问初次饮酒的omega。
藤原松月皱了皱眉,思索着合适的形容词:“有点……酸?”
“反正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她—口气闷光了剩下的酒。因为今天有涂口红,—个红色的唇形遗留在了杯壁上。
太宰治做出了判断,“松月酱完全不会喝酒。”
“大概因为我还是小孩子口味?”藤原松月发现自己的酒量比预估的还要不好,不过是几口红酒下肚,就有点微醺了。
太宰治用手背碰了碰她发热的脸颊,“醉意这么快就上来了?”
“虽然不喜欢酒的味道,可是这种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我很喜欢哦。”藤原松月环住alpha的脖子,“因为我敢做比平日更大胆的事。”
太宰治心有灵犀的低下头,以吻封缄。
怀中人的红色口红沾染上他的唇,感觉有些粘腻。口红的味道与红酒的味道糅杂在—起,流转在两人的唇齿间。
太宰治抹去嘴角处的银丝,“多谢款待。”
他俊脸微红,完全是—副酒不醉人人自醉的作态。
第1卷 第62章
隔天早晨。
遮光窗帘挡住了意图照射进卧室的阳光。屋内的人因此免受光线的侵扰,睡得那叫香。然而一个声音锲而不舍的响起,用柔和又带着点诱哄的语调叫人起床。
“松月酱,别睡了,我们要去蝶屋做婚前体检。”一只缠满绷带的手臂钻出被窝,摸索着打开了开关。亮起的床头灯驱散了黑暗。
昏黄色调的暖光虽不如白炽灯刺眼,但无疑还是扰人清梦的不讨喜因素。藤原松月眉头一皱,把脸埋进恋人的胸膛躲避恼人的光源。
太宰治有的是方法让人自愿醒来。他伸手撩开omega披散下来的长发,用指腹若有若无剐蹭她颈后的腺体。要不了多久,一个浑身红透的小番茄就从他的怀里滚了出去。
“我起了……”藤原松月软语表态。
“松月酱!”太宰治及时把手伸出去抱人。即便如此,藤原松月的小半个身子还是探出了床外。因为他们躺着的不过是一张一米五的单人床,根本没那么多位置供她战术后退。
藤原松月瞌睡瞬间全吓跑了。她伸长手臂环住太宰治的脖子,拼了命的往床铺里面蹭,深怕真的会就此摔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光滑无暇的肌肤与略显粗糙的绷带相触。
藤原松月立马害臊的弓起背脊,缩了缩自己的前胸。
太宰治好似没有注意到她忽如其来的异样,成功把人拉离悬空状态后,就用手掌轻拍藤原松月的美背安抚道:“好了,危机解除~”
藤原松月紧绷的神经这才一松。
“现在几点了?”她今天难得比太宰治起得晚。
作为求婚成功的庆祝,昨天那瓶红酒终究是被两人一起喝光了。藤原松月酒量没太宰治那么好,为了不彻底断片,只多喝了两杯,维持在一个半醉却又有清醒意识的玄妙状态。
回到家里,两人心照不宣的借着醉意进行了更深层次的交流。
那些记忆和感官现在就像是挂上了一层自欺欺人的轻纱,只要藤原松月扯下,就能够清楚回顾起当时的一切细节。
“差不多九点。”太宰治半坐起身。他埋头整理因为之前过大的动作而有些松垮的绷带,“时间还算充裕,松月酱去洗个澡吧。”
藤原松月的视线在床头灯和埋头不看她的太宰治之间巡视了一圈,最终还是放弃抱着被子,快速背对着床溜进浴室。
她打开花洒,放任从天而降的水流带走残留在身上的薄汗。
“嘶——”藤原松月发出吃痛的声音,“忘了腺体还受着伤,暂时不能碰水。”虽然被咬破注入信息素的部位经过一夜已经结痂,但到底还没有完全愈合,需要多加注意。
她挤了些沐浴露在手心。
随着揉搓,丰富细腻的泡沫很快就遍及全身。
泡沫覆盖上性感带的时候,她轻咬着贝齿,放轻放柔了搓洗的动作,以免这些刚刚通晓欢愉滋味的部位兴起令人难堪的反应。
“松月酱,你忘了拿换洗衣物。衣服我给你放门口了。”太宰治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藤原松月周遭不曾停歇过的水流声衬得他的声音有些模糊。为了让他能清晰听到回话,藤原松月不得不暂时关掉花洒:“好——我知道了。”
太宰治趁着这段时间简单收拾了一下。
他好心情的哼着歌,不时弯腰捡起一件摊在地上的西装散件抱在手上。女式礼服因为距离最近,早就被他顺手从床脚扔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