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和屯粮慢慢丰富起来。
剩下的,就是兵力了。
沈清容主动联系到了天锋军将领:“现在最好的办法,不是让大家聚拢在一处,而是想办法去更多的地方、和更多的百姓取得联系。行伍出身的兵士虽占少数,可若将百姓凝聚起来,力量不见得比天锋军弱。”
由此,天锋军以三十人为一队,奔往西边、南边的不同州县,并试图与楚州的残部取得联系。
当年天锋军解散之后,曾有一人在兵部中混迹成了高官,作为重要支援潜伏在兵部中。天锋军首领与那人重获联系,借着权势,将一些能力强、关系稳固的兵士安排在各地民兵之中。
天锋军出来的人功夫不会差。
这些人很快在民兵中崭露头角,混迹成了哨长甚至总长。
另一队与沈成业熟络的,借着刘承望升任之际,西去关州,与当年的关州太守重获联系。
原本留在南疆的兵士,则被他差遣了一半从不同地方北上,同四夫人的军队会合。
最终,铁板一块的天锋军,被沈清容分成了细沙,潜伏散步在了各处。
沈清容也没闲着。
他又换了一个假身份应征入伍,在队伍中培养着自己的势力。
但是,圣上身边不缺耳聪目慧的鹰隼。
天锋军的动作极快,可不代表没风浪。市井中的流言很快被圣上的眼线捕捉到,并带回了朝廷之中。
圣上大为重视,隔日便下谕旨,遣人前往蜀州,查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祥吉左手握着控诉张公子的上书,右手压着调查蜀州的谕旨,看向黎云书,“选一个吧。”
黎云书在两者间权衡。
对于去蜀州到底要调查什么,谕旨说得很模糊,她也不明白圣上的意图。
而另一方面,她若想肃清朝堂,光靠一人是不够的,得多结交些正直之辈。张家是个清廉之家,又身处兵部。倘或能够同他们取得联系,想必会助益颇多。
于是她道:“我与那姑娘有一面之缘,张公子的案子就给我吧。”
郑祥吉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黎云书瞧出他的情绪,打趣般侧首:“大人是不想我去蜀州?害怕我走了,案子没人办?”
“......滚远点更好。”
郑祥吉冷脸抛下这句话,带着蜀州诉状去找另一个新上任的员外干活了。
其实郑祥吉确实这么想,但他不愿说。
黎云书虽身在蜀州清吏司,刑部的其他案子却没少办。她来了之后,整个刑部的效率都提高了许多,蜀州清吏司更是因她被圣上屡屡赞扬,得了不少奖赏。
何况她做事靠谱,连审问犯人的功夫都深得郑祥吉“真传”,案子交给她,郑祥吉能放一百个心。
黎云书对此本无所谓。
直到谢初听闻了上诉蜀州的风声,惊得一下子站起来。
沈清容假死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
而这些事情,除了沈清容,他想不出有谁能这么大胆。
刑部人一个比一个精明,真被他们查出端倪了怎么办?
于是当晚,谢初寻到黎云书家中,“云书,蜀州的案子,恐怕需要由你亲自接手。”
“为何?”
他将那柄折扇推给了她。
黎云书本不以为意,展开扇面看见自己的字迹的一刻,懵在原地。
在南疆时她没有发现这柄折扇,以为当时被沈清容一并带走了。
毕竟是黎云书送他的第一个东西,又承载了两人的一些记忆,沈清容很是珍惜这柄扇子。他又是个风流痴情种,倘或真的殉葬了,十有八九会带着折扇一起离开。
黎云书颤抖着捏紧了扇柄,一时哽住。
“他......还活着?”
“事出有因,暂时不便多说。但他若真的做了那些事,只怕会很危险。”谢初没有直面回复她,“他虽然假借太守的由头,可你也知道,圣上不愿看到西南边兵力太强。”
“......我知道了。”
谢初离开后,她一人坐在屋中,有些恍惚。
沈清容真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