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云书毕竟是连中二元之人,玩飞花令不在话下。她轻而易举拿下了花灯,回来后忍不住掐了沈清容一把,“你干嘛推我上去?”
他勾住这人肩膀,“不好玩吗?”
那河灯雕琢得格外精致,看起来值不少价钱。黎云书同他去了河边,将灯给他,“这次你来点。”
“许好愿,我点了啊。”
灯火晃晃悠悠地亮起,花灯碎开了一大片涟漪。那盏灯汇入了千万河灯之中,如溪流入海,很快不见了踪影。他拍手起身,“你这次许了什么......”
未料她踮脚勾住他的脖颈,仰首吻了上来。
万千绚烂在他们身旁炸开。
他愣了片刻,闭眼无视那瑰丽的盛景,留那一寸柔软在心尖弥散。
无数次风雨中的坚持前行,换得元日的河清海晏,换得欢声笑语中的缠绵相拥。
他们的爱情不必彰显给别人看,亦不需盛宴来礼赞。
在定安元年的这个深夜,他们终于跨越战火和生离死别,在满河莲灯前十指紧扣。千万人的心愿都在他们手中实现,这些悱恻缠绵与热血壮志,自有天地为证。
那晚上两人欢腾了许久,几乎要将邺京城最热闹的街巷都转了个遍。沈清容将她送到府上时,人群基本都已散去了。
黎云书喝了点酒,兴致难得极高。她拽着他的袖口不肯放开,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沈清容只好依着她,被她摁在桌旁坐下。
她摆了两只瓷杯,拿出一坛桃花酒,摇晃着将杯盏斟满。那酒颜色带了粉,纯粹干净得像是初春的花瓣。她将一只瓷杯推到他面前,“来。”而后举起另一只杯盏,浅笑着举到他面前,“今晚成亲。”
她半倚在桌前,烛光之下脸色微红,双眼一弯,便弯出了世间难得的璀璨。
沈清容温柔地看她靠近,“你想好了吗?”
她不依不饶地绕过他的手臂,交杯饮下。等他亦饮下这杯酒后,黎云书将他双肩抵在椅背上,单膝跪在他腿间,俯身含住他双唇。
他紧紧将她揽在怀中,加深了二人的纠缠。屋中的门还没来得及关,北风涌入时带了声响。气氛交织升腾,触碰时带着燥热,谁也没觉得冷。
她扯开他的外衫,吻过侧脸和脖颈时轻道:“你在位一日,就一定要记得,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未几,屋内传来了木椅倒地的声音。风声并不算小,轻吟很快飞入风中,席卷遍地,竟比风声还要凶猛凛冽。狂风低吼得愈发厉害,那声音也再难压抑。而后“砰”地一声——木门被人狠狠抵上,如曼妙红绡遮住了一室旖旎。
次日沈清容醒来时,那人正安静地躺在他怀中,羽睫轻轻颤着,模样平静而美好。
他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满足,将这人抱得紧了些,在她的额前和颊侧细细吻了许多遍。
在他满心欢喜地打量她时,怀中人忽然挣动了一下。沈清容立马闭眼装睡,竖起耳朵听着她的动静。
他们之间的情绪压抑已久,一到宣泄的时候根本控制不住。昨夜她被折磨了好几番,力气早已透支,从未睡得这般沉过。一睁眼,就觉得身上酸痛无比,几乎连爬起来都是困难。
而她还枕在这人的手臂上,也不知把他压麻没有。
黎云书心尖软了片刻,将他揽得更紧了些。
两人的衣衫早在昨夜被撕碎,凌乱地散在床前和地上。猝然触及她身上的温度及柔软,沈清容脸色一变,覆身上去,“别动。”
她早知他是在装睡,笑着抚过他侧脸,语气带着沙哑,“新年快乐。”
二人的长发交织纠缠成一处,密不可分。他见她眼底映着憔悴,勉强压下了冲动,她却毫不自知地吻在他喉结旁,瞳中澄澈而专注地倒映他的身影。
“阿容,我喜欢你。”
“......”
这人撩人撩得毫不自知,每一次都是在他底线上横跳,像是在试探他的定力。
分明不愿让她太累,害怕把她弄疼,可真到那一步,他总有些控制不住。黎云书虽然不在意,他心里总有些不好受,叹了一声,抱住她主动躺平。
黎云书刚刚醒,脑袋还有些懵,任由他指尖擦过身上的痕迹,听他轻道:“对不起。”
她回转过神,一扯唇角,俯身吻下。
两人明明不到辰时就醒了,却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起。
她身子软得只想躺在床上,未料沈清容一脸幽怨道:“尚书大人,你把我唯一的衣服毁了,你得对我负责。”
“我这里又没有男子的衣服。”
她不得已起身去找,先寻了几件能遮住脖颈的衣服换上,翻翻找找后,抛出一件给他,“看看这个行不行,好歹能让你上街去,不行自己回去换。”
他将那衣服翻了翻,见是男子的款式,腾地一下坐起,“好啊尚书大人,背着我包养小白脸?”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