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的纨绔篡位后——南琴酒
时间:2022-03-22 09:49:17

  她态度好,侍从也不好意思打脸,只道:“黎姑娘您先回去吧,熬了大半个夜,也该累了。”

  “我还有东西要给太守。”

  她扬起手中的信,脸上虽平静,话里却带着固执,“师父让我亲手交给太守大人。”

  她口中的“师父”,指的当然是李谦。

  侍从知道李谦是个什么身份,也知道李谦明面上说着归隐,真碰见这种事儿,定不会袖手旁观。

  他不敢拂李谦的面子,赔笑道:“黎姑娘,现在夜深了,您要不等早上再来?”

  黎云书奇怪地看着他,“难道太守不在?”

  “不是......

  “那你还拦我干什么。”

  她撂下这句话,快步便往太守府走。侍从跟在后面,苦哈哈地解释:“黎姑娘,太守他忙了一天了,如今正在休息,您看......

  黎云书顿住步子,“正在休息?”

  她依然是不平不淡的模样,“大敌当前,任何一条消息都可能至关重要,任何一件关乎防备的事情都可能攸关生死——关州万人的命运都被拴在弦上,你现在告诉我,他要休息?”

  她说到最后时,咬字逐渐加重。侍从心里莫名一慌,还来不及解释,就见她几步跃上台阶,一脚踹开了太守的门!

  风呼啦从门外吹入,吹得太守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他被吵醒的火气还没完全升起,就被她一封信拍在桌上。

  太守低下头,瞧见上面李谦的字迹,生生将火吞回了肚子里。

  黎云书退开几步,敛了方才的气势,谦恭有礼地一屈膝,“大人,云书方才巡查时发现,关州西面的城防尚有些缺欠,恐对关州不利。”

  太守被人吵醒,早就心生不满。

  见黎云书过来指指点点,他更为生气,“关州一共就剩这么多人,分散到四个城门后本就人手不足,西城门的守备已经够多了。”

  黎云书淡看着他,“连北城门的一半都不到。”

  “蛮人又不会从西面攻来,要那么多人干什么?”太守觉得这人难缠得很,连解释都是不耐,“关州西面是山,蛮人以骑兵为主,若进攻关州,必然是从北面而来,重点是北面、北面、北面!如今关州人手本就不足,你还浪费这些兵马干什么?”

  “倘若蛮人攻北面,攻不下呢?”

  她反问着,“万一蛮人料定北面必会死守,是防御的重点,从而掉头往西呢?抑或他们人多势众,兵分两路,届时该怎么办?”

  “西面多山,却并非没有平地。何况蛮人虽以骑兵为主,不代表没有别的方法。万事不考虑齐备,碰上问题的时候,不会太晚了吗?”

  太守已经懒得多言了。

  他不愿再理会黎云书,权当没听见,捂着脑袋又要睡觉时,听她淡道:“师父已向沈将军说明关州情况,准许沈少爷替沈老爷领兵,亦准许我替他监督关州防御工事。太守大人是非要同师父闹僵不成?”

  “你......

  太守听她的语气,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他敢惹黎云书,却当真不敢惹李谦。

  沈成业和李谦,当年来关州,可算是神仙下凡。说得夸大一些,要不是他二人变革了关州的诸多制度,给了关州大胆通商的勇气,如今的关州,也只不过是边陲小镇中最寻常的一个。

  关州人对他们感恩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打他们的脸。

  但黎云书充其量也只是个秀才,让他听一个秀才的话,不是在开玩笑吗?

  太守怒气冲冲地起身,将李谦的信拍在桌上,“此事事关关州城防,大意不得!你给我等着,我非找李先生问清楚!”

  片刻之后,太守垂着头回来了。

  黎云书意料之中地一扬眉,看他瘫坐在桌前,语气中压着不服,“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做?”

  李谦年少时个性张狂,做过许多大胆的决策,却无一出差错。

  这脾气一路带到如今,他最烦别人质疑自己,也最烦有人拿他的决策乱问。

  她知道太守在李谦那里碰了钉子,没有倨傲,颔首淡道:“将东、南两城门的守备人员各裁去一半,调到西城门守城。”

  “不成!”

  太守立马反对,“那样东、南两城门的守军连一千都不到,岂不是更危险?”

  “我还没说完。”

  黎云书坚持地继续,“城中妇女、老人,只要是能上阵者,皆驻守东、南城门,稳住关州的气势,静候援军。东面与南面直面大邺诸城,蛮人不好下手,又恰是援军入城之地。等援军到来后,再将原本守在东、南两地的兵士调往西、北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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