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首饰我都收到了,你是抓到那两个歹人了吗幕后指使的也有下落了吗?”乔晓棠被他看得一阵发窘,刚好又想起这阵子心里的疑问,于是问他道。
“嗯,抓到了,我又让银锤他们几个费了些功夫,逼他们交待了从前做过的杀人越货的勾当,以此为由将他们送进了刑部大牢,也算是给你出一口恶气了……”崔焕缓声回道。
乔晓棠听得暗暗点头,他这样处置也算是妥当的了。只是那指使之人究竟是不是徐柔则,他又是怎么处置的?乔晓棠想到这里,又看了崔焕一眼。
崔焕看出了她眼中的疑问之色,先是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接着道:“晓棠,吴平已招认了一切,被长兴侯施以家法,不死也是半残,而徐……徐柔则徐柔则已离开我家回了徐府。”
还真是徐柔则指使吴平做的,乔晓棠听得也叹息了一声,现在回过头来想想,还应了那句,是知人知面难知心。徐柔则那副美丽面孔之下,竟是生得一副蛇蝎心肠。只是,这徐柔则离开崔府必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以后也不知可会消停?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生了些担忧来。
“晓棠,她这般对你,我心里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只是,我与她怎么着都是姑表兄妹,她又与我母亲一向亲厚,有这层亲戚血缘在,我无论如何也不能下得去手,只能看在长兴侯的面上,息事宁人,放她回徐府去……”崔焕说到这里,看着乔晓棠面上留了些愧疚来。
乔晓棠听得一时也没了话,她心里明白,血脉亲情是一方面,还有长兴侯府的权势也是不容小觑,崔焕纵是再怎么生气,除了令徐柔则回徐府,也不能有什么别的过激之举了,这可能也是徐柔则有恃无恐的原因之一吧。
“我已在长兴侯跟前表过态,以后再不会让她去到我家去,更不用说什么结亲一事了。晓棠你不用再担心,吃一堑长一智,我知她如今必是怀恨在心,已做了防范之法,以后她再不能使什么下作手段了……”见得乔晓棠面露担忧之色,崔焕忙又道。
已做了防范之法?乔晓棠听得心中有些好奇,还真有些想问一问崔焕是如何做的,只是崔焕此时显然很不想提到徐柔则,只看着她轻笑着道:“晓棠,你我好不容易见了面,就别提旁人了,我们好好说会话如何?”
乔晓棠听罢只得按捺住心里的疑问,只朝崔焕轻轻点了点头。
“那……那玉象你喜欢吗?”崔焕见她点头,一时面露欢喜之色,于是忙转个话题问道。
他这是问托九思哥带给她的玉质小象了?乔晓棠没有回答,只轻笑了下,然后又朝他点了点头。
崔焕见她点头,立刻又是欢喜过望,快活着声音就道:“你喜欢就好,先前我还担心自己雕得不好,会让你笑话……”
雕得不好?乔晓棠听得一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那枚玉象竟是他亲手雕成的。她真是没想到,他竟是会雕玉,还雕得那样好,她一直以为是那玉象是出自哪位玉雕老师傅的手工。
“是你自己雕的吗?你竟还有这般好的手艺?”乔晓棠由衷地惊叹了起来道。
乔晓棠口中说着话,一双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朝崔焕的双手看了看,这一看却是发现他的手有些异常,他左手的食指上,还裹着一层的布条。
“你手怎么了?”乔晓有些惊讶地问。
“哦,没什么,是一不小心被刻刀给扎了一下,只一个小口子,如今都好了……”崔焕听得她相问,忙解释着道。
乔晓棠听得暗暗心惊,这雕玉的刻刀坚硬锋利,一旦被扎定是会伤得不轻,不会是他所说的只有一个小口子,想到这里她顿时有些不放心,于是脱口道:“让我看一眼。”
“真的没事了。”崔焕却是摇头,一边说着,一边还将手挪到了自己的身后去。
见得崔焕将手藏了,乔晓棠没有说话,只拿眼瞥了他一眼,脸上露了一丝嗔意。
崔焕被她这一眼看得心里扑腾直跳,哪里还有拒绝的底气,忙将手自背后拿出来,又伸到她的跟前。
乔晓棠轻握着崔焕的手腕,朝那根受伤的指头递在自己眼前,就见得被包裹的布条之外,指头还有些肿胀的感觉,应是还没有完全消肿。
“必是流了不少血吧,有没有请过大夫看过?每日里可曾换药?“乔晓棠看着崔焕的手指一连声问。
“我打小就爱舞刀弄枪,破个口子流点血是常事,云大娘给我包扎的,用的是上好的金疮药,你别担心,过两天就好了。”崔焕轻着声音回答着。
“你别马马虎虎不当回事,这些天都不要碰着水,每天都要叫人换药,若是一个不小心花脓了可有得你受的。”乔晓棠轻蹙着眉头絮叨了起来。
“好,我都听你的就是了。”崔焕笑着答应了下来,低头又见乔晓棠仍是盯着她受伤的手一脸关切之色,他一时间只觉心花怒放,忙又凑近了点,口中低声道:“上回在你房里,你就给我擦了药,今日又这般叮嘱。原来我只要受伤了,晓棠就会关心我,既是这样,我天天受伤流血也甘愿。”
听得崔焕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乔晓棠忙松开了他的手,然后又转过身,正打算离他远一点,不想就崔焕却是问她道:“你戴的什么香,很好闻……”
好闻吗?乔晓棠愣了下,随即朝自己腰上挂着的香囊看了一眼。这香囊是她前几天新做的,又让朱樱寻了些白芷,川芎,佩兰,薄荷,香橼及冰片放了进去,戴在身上的确是幽香阵阵。
“我新做的香囊,味儿是浓些……”乔晓棠轻声解释着,可不想崔焕已是伸手过来,一把就摘了那香囊过去。
乔晓棠一见立即就慌了神,她的绣活一向算不得好,这个香囊上虽是得了三婶的夸奖,可若是近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有些不精细的,她哪肯叫崔焕看到了?
想到这里,乔晓棠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想从崔焕手里将香囊给拿出来,不想崔焕正兴致盎然,手一抬就避开了乔晓棠的手,然后拿到眼前仔细端详了起来。
“晓棠,你这绣技有长进啊,这朵海棠花比你小时候绣的好看多了。”崔焕指着那香囊上绣的海棠花笑眯眯地道。
听他提起这事,乔晓棠不由得也笑了起来,他说的海棠花,定是指当年她硬塞给他的那块帕子上绣的,那朵海棠花还是她娘亲手教她绣的,她当时很是不满意,娘亲还很是鼓励了她一番,说她以后一定会越绣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