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都可以,还是因为渴求的人是他?
她听见玉绥含笑问她,“所以,你想让我留下来,对不对?”
他的声音分明很轻,却又因为离得太近,让她产生了如雷贯耳的感觉。
她想要装作镇定自若的往后退,远离他,想要满不在乎的嘲笑他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她怎么可能会想要他留下来?
对,她就应该如此做,她总得重新占据上风,也才好让这人再不敢整日里笑她。
可不等她动作,玉绥又问了第二次,“你想让我留下来,对不对?”
他又问了第三次,这一次她看见了他“你若是不开口,我便当你想让我今夜留下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伤风好似摧毁了她的意志,让她开始变得脆弱不堪。
她的唇上落下了一个轻柔却又温暖的吻,她落入了一个熟悉温暖的怀抱,让她忍不住头晕目眩。
一定是因为得了伤风的关系,所以她才会无力抵抗。
不对,她也并非是全无抵抗,她是想过要推开他,眼神迷离中,却瞧见了自己的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与他贴得更近。
这个人好像没有一处不是暖的,在这个有些微微风凉的夜里,就更加的明显,让人忍不住想要汲取他的暖意。
这是她很久很久,与他初次相见,还不曾与他有过肌肤相触时,心中就有的念头。
她有些分心的去回想当年初识时,她为何会有这个念头。
却又在下一刻,沉迷于亲吻里。
那些柔软的像是云朵般的吻,落在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那并不显现的小巧梨涡里,她的唇……
*
这场伤风将将养好已是过了半旬,待她病一好,贤妃便迫不及待传召赵容蓉入宫。
赵容蓉抚平袖口处的褶皱,牵着蛮儿乘上入宫的马车。
蛮儿已经好久不曾与赵容蓉待在一起,此刻便依偎在她身旁,紧紧地贴着她,脆生生的说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只她一人说话,整个车厢都热热闹闹的。
“阿娘,揽月真的好厉害,他救下了趴在墙头不敢下来的小猫。”
“还有被小猫给抓伤了的麻雀,揽月也把它给医好了。”
“阿娘,你说揽月是不是很厉害呀。”
蛮儿仰头,一双大眼睛里满是高兴,这些高兴,全是这些日子里,那个叫揽月的侍卫带给她的。
赵容蓉失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回道:“嗯。”
蛮儿许久不曾乘马车,没过多一会儿便不舒服的趴在她腿上。
赵容蓉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舒服一点。
入了玉华门,马车停下,冬雪隔着车门说起,“公主,玉王在前方,您可要同他说话?”
冬雪是想着玉王毕竟是他家公主的长辈,且为了小郡主被下毒一事,出了大力,虽说今日只是偶遇,但也不好直接就往前行,传出去多不好听。
“玉王在前面,那本宫是该同他见礼。”
“停车吧。”
赵容蓉柳眉微挑,让庆秋抱着蛮儿乘车先行前往太后宫中,她则躬身出了马车,一抬眼就瞧见站在十步开外,身着紫袍的玉绥。
她嗤笑一声,这人分明就是故意在此等着她。
作者有话说:
希望不要被锁--
其实今天应该有三更的,但我真的太慢了。
希望大家能够多多评论,收藏,是我明日能够加快码字速度的动力哟~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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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他造反了》by离人话
素凉公主空有一副妖媚皮囊,她此生最大的目标就是把清绝出尘的摄政王抱回家养,顺便借个势;而摄政王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夺下那人的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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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二十五章
◎唇上痂◎
“这可真是巧了,能在这里偶遇皇叔。”赵容蓉踱步行至早已等在此地多时的玉绥跟前,一抬眼,芙蓉面上便是她一惯漫不经心的浅笑。
只,她的笑在她的目光落在玉绥唇角微小的伤口上时,因为过了两日已经结痂,虽说伤口微小,却能看出同周边浅淡的颜色明显不同,她凝滞了一息,而后又如常。
却不想,她这细微的神色变化,全然落在了玉绥的眼中。
于是,玉绥那俊朗眉眼间,便染上了些许笑意,又让赵容蓉忍不住羞恼。
为什么总是一见她就要笑!
无奈的笑、开怀的笑、亦或是略带得意的笑,就像是现在这般。
早知如此,她那一晚,就该下口更狠一点,让他唇上的伤口愈发显眼,明显到所有人都不可忽视,知晓他会在夜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看他现在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得意,敢顶着唇上的伤口招摇过市。
她这人就没什么兴趣爱好,冷眼旁观她人的笑话,便是其一。
只是想起那夜,她的心绪却乱了一瞬,似平静的湖面泛起了涟漪。
她微微阖眼,想起那夜的烛灯,青纱帐里,唇齿纠缠,她渴求着他的温暖,就像濒死的鱼渴求着水。
她尝到了腥甜味,便愈发渴求,无法停止索取。
那是鲜活的血,是止渴的鸩酒,味道鲜甜却又是致命的毒液。
她听见那人在她耳边低语:“我从来都知道,你心里有我。”
她打了个激灵,醒过神来,瞥见了玉绥身上的紫袍,手指忍不住微微摩挲着自己衣袖边上暗绣的芙蓉,她今日也穿了一身浅紫色的大袖对襟纱罗衫。
此刻同玉绥站在一处,她竟隐约觉着自己与玉绥有了一二分默契。
玉绥终于开口,“许久不见,公主想必是痊愈了。”
赵容蓉浅笑:“有劳皇叔惦念。”
“太医令医术高超,小小伤风并不算什么。”
“不过是几贴药服下,便也好了。”
玉绥嘴角笑意忍不住加深,他笑答:“是吗?”
“早有耳闻,太医令是当今杏林圣手。”
“看来的确是如此。”
赵容蓉心里头简直是要为他拍手叫好,这话到底是在夸太医令,还是夸他自己。
赵容蓉便懒得再看他,只抬手将衣袖抚过,缓缓朝前走去。
玉绥放缓了脚步,同她并肩前行。
宫人们落在身后四五步远,微垂着眉眼,悄无声息的跟着。
赵容蓉目视前方,身旁紫袍却一直出现在她的余光里。
看着心烦。
她想等她回去,她便将带紫的衣裳全给扔了。
常禄远远地前来迎,打眼就瞧见两道身影,穿着同色的衣裳,便连身形也极相配的一男一女,虽还未见其貌,心中一动,甚是以为这二人是一对天作之合的璧人。
待看清楚了来人,常禄忙将那些凑趣的小心思给抛在脑后,却还是在心里念了一声多般配呀。他笑意盈盈走上前去迎,先是同玉王见礼,后又与赵容蓉行礼,“知道公主今日入宫,陛下特意让奴才来迎您。”
说罢这话,常禄抬头打量了一回赵容蓉,笑道:“公主如今大安了。”
赵容蓉虚抬了一把手,“我也好些日子不曾入宫给父皇请安,父皇龙体可安康?”
一行人朝前走,常禄低声回道:“自打那日起,陛下夜里睡得并不安稳,公主待会儿且宽慰陛下一二才是。”
“这不,今日早朝也歇了。”
赵容蓉神色也不由得凝重起来,“我晓得。”
常禄又问,“小郡主可好?”
赵容蓉答了一两句。
常禄才惊觉不对劲。
他这一路上光同安阳公主说话,便忽略了同行的玉王。
实在是玉王太过安静了些。
他连忙打量玉绥神色,却见他面色如常的行在赵容蓉左侧,二人之间只间隔了半人宽不到。
常禄眸色微闪,心中犯起了嘀咕,这二人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他在前朝后宫行走了一辈子,这看走眼的时刻那是少之又少,此刻却不免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这一想,便走到了紫宸殿外,宫人行礼,“陛下传见。”
常禄这才想,许是因为今日安阳公主与玉王穿的衣裳颜色相似,且模样也都好看,便有那雾里看花,越看越朦胧之感。
是他想太多罢了。
他亲手打了帘子,请他们二人入殿。
“儿臣给父皇请安。”
“臣见过陛下。”
“免礼,坐着说话。”昌隆帝放下茶盅,抬眼看向他们二人。
一打眼瞧见他们的衣着,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慈爱目光看向赵容蓉,“你这病一场,又清减了几分。”
“如今多事之秋,你也需得爱重自身,莫让为父时时为你挂心。”
这话不免是十分真心关怀。
玉绥心下浮起了些许疑惑,昌隆帝当真如此疼爱他这第六女吗?
他的疑惑并非今日才生,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赵容蓉带上了一二撒娇之意,“让父皇记挂儿臣,是儿臣的不是。”
“可父皇只记挂着儿臣,却不为自个儿龙体着想,儿臣瞧见您龙体欠安,心中不也难过?”
昌隆帝笑了起来,眉宇间的郁郁之气也消散了许多,只说了一句,“如今入夏了,天气不比春天。”
虽有宫人日日来往公主府与皇宫传话,昌隆帝却又问过蛮儿一番,方才歇了叙家常的心思,看向玉绥。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赵容蓉总觉着她父皇的目光在玉绥脸上多有停留那么片刻。
她镇定自若的端起茶盅,垂眼轻抿了一口。
昌隆帝并未提及玉绥唇上的伤口,或许是没瞧见,或许是瞧见了却又佯装不知,毕竟唇上的伤口着实是有些暧昧,如若不然,难不成还能是猫抓的?
昌隆帝只道:“蓉儿且自去,朕要与羌芜议事。”
赵容蓉却没打算走,她抿了抿唇,“父皇可是同玉皇叔商议陈家的事?”
“说到底,此事也与儿臣关系颇大。”
“儿臣不想袖手旁观。”
“还请父皇答应儿臣。”
昌隆帝叹口气,捂嘴轻咳,接了常禄奉上的茶,方道:“你听听也无妨。”
赵容蓉便自在的坐在一旁,听着玉绥开口道:“陛下,青州来人,说起陈家祖宅近来也有异象。”
“夜半子时,总会传出哭嚎声。”
“此事而闹的沸沸扬扬,青州城中百姓整日里皆在议论此事。”
昌隆帝神色不见悲喜,只端着茶盅的手微晃了一下,常禄极有眼力见,稳稳当当接过昌隆帝手中的茶盅,退到一旁。
赵容蓉微微挑眉,夜半哭声?装神弄鬼。
若是陈家人真化作了厉鬼,当年不来报仇,潜伏了十五年才出现,这鬼未免太能藏了些。
昌隆帝不信鬼神之说,只是当年德妃谋害皇嗣一事,是他的心病,如今同怪力乱神之说扯上关系,到底让他的情绪起伏不定。
赵容蓉开口,“这不过是有心人在装神弄鬼,皇叔也相信?”
玉绥偏过头迎向了她的目光,“当然不信。”
“可臣以为,只要一个百姓相信。”
“众口铄金,黑白颠倒之事,古往今来,时有发生。”
她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需要他来解释。
赵容蓉看向了别处,心不在焉的听着玉绥与昌隆帝谈话。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只听得玉绥忽而开口说起,“臣想请陛下准许臣,调阅德妃谋害皇嗣一案的所有卷宗。”
“臣以为当年此案,或许有疏漏之处。”
她散漫的目光忽而凌冽,手指碰得茶盅作响。
她无声看向坐在她对面之人,似笑非笑。
她今日是奇了,头一次瞧见自己往浑水里蹚的大傻子。
玉绥心有灵犀般看向她,她竟看明白了他眼中的安抚之意。
她不由得心中哂笑,这人也太过自作多情了,以为她会担心吗?
爱蹚浑水便去蹚,她才懒得管。
昌隆帝并没有拒绝他,却也没有答应他。
屋中沉寂了许久,昌隆帝才开口,“常禄,去请左相。”
而后却又让赵容蓉先退下,“太后记挂着你,早些过去。”
赵容蓉没再坚持留下,起身告退,却免不了再多说一句,“父皇,您要保重身体。”
昌隆帝不再说,摆摆手让她离开。
她目不斜视的从玉绥身边经过,径直离了紫宸殿。
她有些胸闷透不过气之感。
不等她喘口气,贤妃身边宫人前来,“公主,娘娘等您多时。”
“走吧,莫让母妃久等。”赵容蓉脸上只余下浅笑,旁的再也看不出。
贤妃正坐在窗前矮榻插花,她执着剪子,慢条斯理的修建着花枝上多余的花叶。
她是个让人只看一眼,便能惊叹她容貌的美人。
容貌昳丽,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这样的字眼用在她身上并不为过。
便是这样一份美,无论她是否愚蠢盲目,固执己见,做出多么荒唐可笑的事,都会有人为她心软,原谅她。
宫人近前传话,“娘娘,公主到了。”
她也不曾抬头,只随意敷衍道:“让她进来。”
赵容蓉踏进充满香气的房间,便忍不住眉头一拧,她从来都不喜欢这里的香,是好闻的香,价值千金,贤妃日日用着,一用便是数十年。
赵容蓉从记事起,就抗拒着这股香,抗拒着这股香气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