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冯苦懦
时间:2022-03-23 07: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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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是我看漏了什么吗?男主大人的家还有别人?他不是早就和京城的家人分开了吗?那在原州的不是自己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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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不够看哇】
  -完-
 
 
第12章 、揽腰
  ◎他松手,她便会死去。◎
  一刻钟前。
  马车驶过原州城门,在夜色里疾行,不多时便抵达谢宅巷口。
  半夜三更,敲锣报时的更夫刚离开。
  欧阳善和宋鹫握鞭赶马,正欲往谢宅正大门去。不想,骑在黑鬃马上的谢厌“吁”地一声,调转马头,径直去了谢宅的旁边院墙。
  欧阳善还打算通报谢家的,此刻只好先跟上他。
  谢氏祖上在原州扎根,绵延几代,虽算不得大富贵,宅邸却是这里少有的豪门。
  眼前的白墙青瓦,广宇气派,近年应该扩建了的,远比谢厌前些时日看时恢弘宽阔许多。
  单单观院墙便能想象出里面的前庭后院如何富丽,谢厌端详一二后,还算满意,于左边墙垣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紧跟在后的宋鹫拉住马车,同欧阳善齐齐跳下来。
  车内的尹婵意识到他们抵达了,掀起轿帘一看时,忽的惊住。寂寂深夜,巷口无人,他们全部停在一面白墙前。
  阿秀压低声:“小姐,怎么回事啊?”
  尹婵也不知,敛着裙摆,小心翼翼下了马车。
  谢厌丈量完院墙的高矮后,回头,尹婵一身浅色裙裳,薄施粉黛。盈盈双目原是又黑又亮,娇俏柔媚,此时却睡眼惺忪,朦朦胧胧的沾着些水雾,眼底的疲倦不加掩饰。
  四周安静无言,谢厌这一眼看去便显得突兀,被尹婵很快捕捉到了。
  困乏时连站也无力,得亏今晚的月亮照着她,银白蟾光驱散黑不见底的夜色,不至于让睡意糊涂了心智。
  但尹婵冷不丁与谢厌的目光相撞时,就已被他看得心头发怔。
  不自在地低眉垂眼,站立一旁,由阿秀搀扶着静等。这点拘束别扭落在谢厌眼中,心里浮起想要揽她入怀的冲动。
  她此刻犯懒昏昏困困,实在柔软得不可方物。
  谢厌强迫自己移开眼睛,淡声吩咐宋鹫和欧阳善:“时辰渐晚,俱已疲累,不必让他们醒来吵嚷。”又忍不住,注意到了尹婵微白的面色。
  欧阳善懂了,谢厌今晚没打算让谢家人知道他回来。
  那……现在来此作甚?
  他的疑惑谢厌并未理睬,话落后,越过两人,大步走到尹婵面前。
  静静望着她蒙眬的眼,赶路太久,谷城离原州虽不远,路却弯弯绕绕,要几个时辰才能到。为了尽早抵达,出谷城后便没有停过,一直到现在,夜半三更。
  “可畏高?”谢厌张口而出的话旁边几人都没听懂。
  尹婵也不知其中深意。
  她长于深宅大院,住在繁华京城,道路平坦,哪里去过什么高地方,但还是下意识摇了摇头,张唇轻声道:“不怕。”
  谢厌低低落下两字:“失礼。”
  不等尹婵询问他何意,忽的上前揽住她的腰。
  尹婵瞪大了双眼。
  谢厌脚下踏风,皂靴快速蹬了几下墙,旋即护着她飞身踩上墙垣青瓦。
  黑色袍服在空中被劲风翻卷。
  如见夜鹰搧翅掠空,敏锐而矫健地占领高地。步履轻灵,无声无息,落地片瓦不响。
  尹婵心脏猛地一提起,又忙落下,这一提一落间,困意一瞬没了,魂飞天外,不得不抓紧周围唯一的“绳索”。
  谢厌就是她的救命绳。
  连腰被他揽着也顾不上,发凉的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袖摆,脚底发软,唯恐从墙摔下去。
  谢厌意识到身侧人的惧意,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得紧绷,低头,沉声说:“不会有事。”
  声音从头顶落下,低低沙哑,带着一点点紧张。
  尹婵不由得抬起头,一眼与他的视线相对。
  一个垂眸,一个抬眼,交错的目光在高空邂逅,两两的呼吸声无比清晰地钻进鼻息,交缠撕扯。
  这么近,太近了,尹婵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子如此亲昵。他高大,挺拔,双手宽大就像那只苍鹰捕食猎物般,此刻轻易掌控着自己的生命。
  他松手,她便会死去。
  这种被一个人全全支配的感觉陌生到极致,她理应嫌恶,原该逃离的,可突然静下来后,凉凉的晚风打在面上时,想到的并不是反抗,而是拼命抓紧他,束手就擒。
  她想到了离巢的雏燕,在天上飞了好久。
  孤单的燕无依无靠,随着风起时飞,或跟着雨落下躲。遇到一只凶猛的鹰,被它锐利的尖爪狠狠抓住时,雏燕想要依附它而活。
  在它刀锋般的利爪下,被它的一双鹰眸盯视,感受它心无旁骛的目光,即使命在旦夕。
  古怪的念头,古怪的自己。
  尹婵心口涌出怪异的想法,她不害怕谢厌常常看向自己时,那贪婪到近乎要攫取的眼神。
  反倒悄悄地想,他看得再多,再上心一点。
  既然看了,就不准再看别的。
  既然专注,就不许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凉夜的风掠过,吹起两人的长发,谢厌披散的发没有什么阻挡,张牙舞爪缠住了尹婵的。
  两人间的空隙已不足寸许,隔得近了,她发间幽香好似在黑夜里长出手脚,蠢蠢欲动地朝谢厌扑去。
  无边无际的黑夜,谢厌低头时,脸上的疤痕被月光垂怜。
  褐色胎记的纵横交错,疤的狰狞之态,像张着獠牙和血盆大口的厉鬼,凶神恶煞,毫无遗漏地落进尹婵眼中。
  她生出一个无比唾弃的念头。
  这张脸……就这么很好。
  有着让人恐惧的面容,他的目光是不是就不会被其他的抢走。
  如同现在灼灼的盯视……尹婵揪着他衣摆的手心生热,细细密密的汗从手掌的纹路攀上了腕间的筋脉,和血相融。
  “你……”
  “我护你平安。”
  谢厌低着声认真地说。
  话头戛然止住,尹婵飞快地眨了下眼,如梦初醒。
  那道诡异的念头顺着血钻进四肢,蔓延到头顶,在她脑中炸开了一簇烟花。花开的同时,别的一片空白,她呆愣愣反问自己,刚才究竟在想什么?
  她怎么可以……
  那么自私,狠毒。
  心跳在静默中掀起燎原之势。
  尹婵白着脸,害怕被谢厌察觉,低垂下眉头。
  眼下除了紧张便是不安,连带身处危险的墙瓦也无暇顾及,心慌意乱地掩去一重重可怖的杂念。
  直到听见阿秀在墙下的惊呼:“小姐!”
  尹婵回过头,阿秀一脸担忧,站在下面急得直跺脚。正要开口时,谢厌拦在她腰间的手忽然收紧。
  尹婵蓦地失语。
  风急促掠过耳畔,谢厌脚尖点瓦,揽着她腾空而起。
  墙下,欧阳善摸摸鼻子,看着受惊的小丫头:“嗯……阿秀姑娘随本官去吧,官府旁的那家客栈还开着,姑娘将就一晚。”
  谁能料到谢厌居然搞这么一出。
  但不得不说,如此随性,无所畏惮,才是真正的谢厌。
  -
  尹婵来不及和阿秀说话,感受风刮过面颊,连忙闭上眼睛,不得不将所有尽数依靠谢厌。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衣角翻飞之声,她心有余悸,眼皮不停细颤,就是不敢睁开。
  谢厌垂眼,如星点的狭长眼眸流连着她扑簌的睫毛,扇一样美丽,忽而开口说:“睁眼看一看,你会喜欢。”
  尹婵怕得厉害,头依旧低着,都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夜空悄寂,谢厌身形轻巧,凌空飞跃时惊得周围野鸟鸣叫。
  他没有催促尹婵,反倒在这样的安静中,尹婵自己习惯了,缓缓地试探着睁开眼睛。
  率先看见的是一片沉黑的天,弯月如钩挂在其中。
  蟾光仿佛全都洒落在他们身上,她眼睁睁看见谢厌稳劲的脚尖踏过一片片的青瓦和重檐,鹰飞箭疾,游刃有余穿梭在深院大宅中,掠过屋脊步步如飞。
  再小心翼翼低头时,连绵的院落和亭台,回廊与拱门皆是目之所及。
  这宅子里苑圃园林簇簇香花,草地茂盛,几棵海棠树高硕挺拔,遮掩了屋檐。
  万千美景,宛如臣服其下。
  尹婵呼吸微微一滞,明白谢厌为何会说她喜欢。
  不曾在这样的角度端看过亭台楼阁,今晚见了,心口隐隐激动。
  不知是谁家的宅院,宽敞又漂亮,尹婵被谢厌揽着,也学着像他那样足下轻点。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她却来了趣儿,困意一扫而光,微微张开嘴唇,眼睛也变得明亮。
  谢厌明明在认真找一个合宜的院子,却被她的浅笑吸引,情不自禁看去。
  她嘴角扬起的笑弧以及两点梨涡分外美丽,谢厌目光出神地落在上面,怔愣地,痴痴地,如果能变作一只蝴蝶,天经地义宿栖在她花瓣一样的唇上……
  他甚至不敢再往深处想,怕肮脏的心思辱没了娇花。
  “喂……要撞屋脊上了。”尹婵战战兢兢攥紧了他衣袖。
  唇瓣嗫嚅着,紧张又羞臊地抬眼,忙示意谢厌。
  院落高空无比安静,这句话便也清晰可闻。
  谢厌的耳根猛地爬上一抹红痕。
  “抱歉……”
  眼神带着歉意仓促转回,他在心里反复命令自己不能放肆,稳住心神后,硬着头皮继续在下方各处寻找。
  尹婵几番挣扎,还是没能耐住气,悄悄抬了眼。见他脸色平静,端的是冷淡自持,唯独被散发遮住的耳尖,若隐若现地显出被热气招引的红晕。
  尹婵敛下眸,抿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唇边鼓起的两个小包都仿佛正帮忙掩饰她羞红的痕迹。
  “到了。”谢厌开口。
  尹婵脸烧得厉害,侧过头,叫凉风尽数拂来,把它扑灭最好。
  飞檐走壁后,两人落身一院外。
  谢厌打量周遭环境,徐徐点头:“今晚,便宿在此处。”
  旋即带着她大步进门。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尹婵此生都不会忘记。
  她只感觉自己成了一只鹌鹑,讪讪跟在谢厌身旁,张目注视他进行了一系列“惨无人道”的行为。
  推门踏进屋内,毫不怜惜地把里间睡得正香的几人扔到了院子。
  怪哉,这么大的动静,尹婵竟然没有听见他们的惊呼声。
  这家人如此、如此的镇定吗?
  她微微张着唇,很难想象。
  直到细看后,才发现原是谢厌点了他们的哑穴,致使口不能言。
  “……”
  这般深谋远虑。
  尹婵拘谨地站在床边,手揪着手指,脸色不太自然,眼睁睁见他一息间将紫檀描金床换了被单软褥,连带玉枕也丢出了院子。
  又须臾翻出一套崭新崭新的。
  动作之快,远比那夜露宿荒郊替她清扫时,还要利落。
  尹婵的表情渐渐凝重了。
  甚至没好意思去看院子里一脸惊恐,却被点穴噤声的几人。
  眼前所见之景。
  土、土匪尚不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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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想到爱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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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13章 、登门
  ◎绵绵春雨里被打湿了花叶的蔷薇。◎
  谢厌雷厉风行,这间婉约秀致的闺房眼见着焕然一新,还不忘给香炉重新点上檀香。
  细腻醇厚的香气萦绕满堂,他回头对尹婵说:“今晚在此宿夜,可好?”
  像是担心她不习惯,话落后连忙又道:“时辰已晚,若再耽搁,于身体有碍。待明日,我让他们新造一处更好的院子。”
  正说着,尹婵确实愈发困倦了。
  在哪过夜都无妨,离京至今,客栈、荒郊、茅草屋皆歇息过,只是……
  尹婵脸色微微别扭,侧身往外看,示意被他丢在院子的几人。
  长廊里挂着不少灯笼,但夜晚已深,烛火的光晕分给院子时,只半是明半是暗,那三人依旧隐没在夜色里。
  她认出是女眷,却不解其旁的身份。
  而谢厌与此户人家又有何瓜葛?
  尹婵浑然不知该用什么话、何种身份提起,最终拢起眉,迟疑地开口:“她们既是这里的主人……公子如此行径,有抢占民屋之嫌,于理不合。”
  况且这么晚了,她们在院子怕是不太妥当。
  谢厌无暇看外头的人,不管是谁,只要在谢宅,就由他说了算。
  至于占了屋抢了床,与他有何干系?眼前只余尹婵一双看过来时,困得水汪汪又含着迷蒙的眼,柔美万方。
  当着尹婵的面,他把几人丢在院子,而非扼了喉咙,已是慈悲。
  眼下并不理解尹婵的担忧,便无所谓什么妥当不妥当。
  但这念头仅一瞬,他痴沉在尹婵眼巴巴的注视中,飞快敛去眸中暗色,近乎温驯地望着她:“不必为这烦扰,待你歇息后,我将他们挪去旁边的屋子。”
  深夜倦意不减,尹婵站着不稳,手撑旁边的床柱,努力睁大眼睛去理解谢厌话里的真假。
  她恹恹欲睡的模样谢厌爱极,不管从何方看,都是一朵在绵绵春雨里被打湿了花叶的蔷薇。嫩红的花瓣倦怠着,花蕊也委屈含了泪。
  谢厌独爱蔷薇,也更心疼,又催道:“快去睡罢。”
  尹婵迷迷蒙蒙点头,困意把思绪斩得七零八碎,因他一个“睡”字几乎要闭上眼睛。
  似睡似醒中,挂念着遗在墙外的丫头:“阿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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