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冯苦懦
时间:2022-03-23 07:09:00

  谢歧自顾胡思乱想,没有注意谢厌的一双冷眸,正自上而下地审视他。
  从眉眼到面容,从配饰到衣着,不放过任何角落。
  如同打量一件无足轻重的器物。
  少时,谢厌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一手轻捻腰间墨玉,状似随口问:“你们已见过了,方才在聊什么?”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七栀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最新评论:
  【大大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多来点吖好看~】
  【快更快更快更我想看谈恋爱啊啊啊】
  -完-
 
 
第19章 、自卑
  ◎他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觊觎着一个美丽的女子。◎
  谢歧登时受宠若惊。
  笑话,从前谢厌看到他恨不得一脚踹上来,岂有空闲发问。
  但谢歧不敢不答话。
  加之十分好奇美人的姓名身份,他张口便道:“公子,我来寻表妹,不想遇见这位姑娘,似不曾在原州见过,有些眼生,故此一问。”
  谢厌淡淡颔首,好似对他的话无甚兴趣。
  “行了,问完就滚。”
  谢歧后脑勺冒出凉意,厚着脸:“公子,我与姑娘还什么话都没说。”
  “……”谢厌没料到世间还有如此死皮赖脸之人,一拂袖,坐于圆石桌前。
  蝠纹黑底的袍服垂落在地,他屈起手指轻轻敲叩着石桌案,脸上愠怒尚未消去,却偏偏挑起唇角,似笑非笑道:“你问。”
  色心已起,断难消弭,谢歧怕归怕,馋也是当真眼馋。
  原州谢氏第一浪荡子非徒有虚名。
  眼神落在美人身上,拱手彬彬有礼:“敢问姑娘芳名?”
  尹婵哪里知道只是片刻,就成了这番场景。一个谢厌在那静坐,一个谢歧在面前行礼。
  坐着的生气不像生气,笑更不是笑,冷飕飕的风四处刮似的。
  站着这位更奇了,明明额间冷汗直流,青筋抽跳,不停紧张咽喉,抬起的手也细细打颤,可竟然还有心思问她。
  尹婵张了张嘴:“小女……”
  自报姓名的话,猛不丁被谢厌接了过去,他冷冷落下两字。
  “谢婵。”
  谢歧“啊”了一声,直接愣住:“姓谢?”
  怎会姓谢,他看向谢厌:“这位姑娘,是公子的……”
  为解谢歧之惑,谢厌皮笑肉不笑,疤痕被扯得阴森可怖,在他无比惊慌又好奇的眼神下,意味深长地敲了敲石桌:“幺妹。”
  谢歧瞬间瞪大眼睛,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宁可谢厌没有说出美人姓甚名谁,还能有个念头,现在……现在成了兄妹,还是谢厌的妹妹。
  当然姓名是作假,毋庸置疑。
  可谢厌既已给了她这样的名头,只怕她往后在原州能横着走。
  谁还敢垂涎觊觎?
  谢厌仿佛窥见他脑中所思,在谢歧欲哭无泪之际,一眼扫了过去:“我告诉你,不是想让你知道。”
  “公子的意思是?”谢歧迷惑。
  谢厌眼里愠色加深,指腹缓缓摩挲着右手虎口,一字一顿落下:“倘若,谢家再有人来问东问西,或说长道短,我一应算在你头上。”
  什……什么?!
  谢歧呆若木鸡。
  “可听懂了。”谢厌抬眸看了他一眼。
  纵是不懂怕也必须得懂了,谢歧连忙咽下幽怨,懊悔今日应了表妹的话过来。
  “……是。”
  交代完毕,谢厌无暇再多说,收回眼神淡淡道:“行了,你回吧。”
  虽然心里还惦记着美人,但谢歧着实后悔透顶了。
  他应该早些离开的,不然此刻便不会惹上谢厌,承受诸多事。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偷偷瞟向尹婵,眼神带着微妙。
  如此美人,如此绝色。
  却与谢厌生出瓜葛。
  可惜了。
  暗暗一啧,他与小厮对了对眼色,倏忽,灰溜溜离开了院子。
  不该留下的人终于走得干干净净,谢厌又能和尹婵独处了,心口忍不住开出一枝蔷薇花。
  掩去唇边的干涩,他抬眸,看向那朵真正的蔷薇。
  尹婵就站在他不远处,隔着短短的距离,目光刹那撞上。
  “刚刚,多谢公子。”她启唇轻声道。
  谢厌暂不知她因何道谢:“什么?”
  “谢婵二字……”平日谢厌常不声不响,却已将她的身份全全安排妥当。
  这于她并非一桩坏事。
  顶着镇国大将军府的姓与名,门楣和名声牵挂,她实难在原州久居。
  尹婵敛眸,低低地说:“往后,我便唤做谢婵么?”
  “可好?”谢厌不答反问。
  尹婵没有立刻回答。
  谢厌眼神落在她略蹙的眉尖,顿了一顿,压下唇角,正色道:“倘若不喜,原州所有门第,尽数任你挑选。”
  尹婵原在犹豫是直接道出谢厌身份,还是委婉询问,谁知他竟误会了。
  循着声惊讶地看去,当即见谢厌脸上飘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可虽是紧张,他还是自顾岿然不动,泰然静坐。
  余光捕捉他的细微神情,尹婵微一错愕,蓦地忍俊不禁。
  转身衣袂翩翩,莲步进了内屋。
  “你……”谢厌连忙抬手。
  然而佳人连背影都不施舍他分毫。
  是哪句话恼了,还是无意间触及她的伤心事?
  空空如也的院子静得可怕,谢厌突然慌了起来,薄唇紧抿,一遍遍回想刚才的谈话,敛袖起身,循着圆桌不安地踱步。
  其实,早在他至院门时,就已经心神不宁。
  没想过谢歧会出现在这儿。
  谢歧是谁,现今原州第一的风流浪荡子。
  却也生的一副好面孔,玉树临风,貌如美玉,常常引原州女子另眼相看。
  谢厌从来不说怕,即便幼时被谢家诸人折辱,也咬牙咽下求饶,只想待有朝一日,生吞活剥了他们的皮肉。
  可刚才,他真真切切感受到,立于海棠树下时,见尹婵与谢歧目目相对,有多惶恐。
  好像被他藏进宝箱忍不住日日俯首跪拜的神女,在别人眼里,却是触手可得。
  神女配俊才。
  话本里最天经地义的一对。
  至少,不会有哪位文人大家,会提笔挥毫,落下鬼脸与仙容的故事。
  好比书画铺子里,从来没有一话本谈论过,长在墙角深沟的杂草,会不会也与旁的草木一样,仰望永不可及的太阳。
  他怀着不可告人的心思,觊觎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太久太久。
  但卑劣终究是不堪的字眼。
  甚至无颜同尹婵说出口,只怕亵渎他干干净净的太阳。
  几番胡思乱想,耳根直窜上火辣辣的热,却将将才过一息。谢厌不知不觉地停了踱步,脑中空白以至呆怔。
  “公子在想什么?”
  尹婵自屋内走出,捧着一套茶具,轻唤他一声。
  谢厌右手猝不及防地落在桌上,堪堪回神。
  “你……”他险些失手砸了圆桌。
  尹婵不解地抬眸示意:“嗯?”
  “无事。”谢厌飞快挥去遐思,再度坐下,明知故问地开口,“你去沏茶了?”
  尹婵笑着颔首,落座谢厌的对面。
  在圆石桌摆好茶具,她稍稍低眸,素手敛袖,熟练地斟了一杯茶,双手送到他面前:“公子请用。”
  “多谢。”谢厌接过。
  尹婵另给自己斟了新茶,茶香清淡,略带苦涩,口齿皆有余香。
  是难得的好茶。
  尹婵垂眸喝茶时,不禁忆起刚才躲进屋内思索了好一阵的话。
  此前当着谢厌的面,她一旦去想楚楚说的那些,便颇觉难受,不得不进屋稍避。
  果真,在里间静了下来,也想明白如何问出他身份之事。最好将谢琰乃至信阳候,再至原州谢氏一应诸事讨个清楚。
  思及此,茶香迷了双眸,尹婵睫毛轻颤,已在心中措好言辞。
  正待开口,不想撞上了谢厌如鹰隼敏锐的眸子。
  谢厌借着品茗之机,掩住那极不是滋味的酸,目光忍着冷静,好似只是突然想到什么,所以才开口,并无旁的意思。
  他以茶盖轻轻撇去浮沫,抬眼,轻描淡写道:“谢歧在原州,已有许多的红粉知己。”
  亟待脱口的询问咽了回去,尹婵错愕地眨眨眼睛,一口茶险些呛着。
  平白无故,为何说起谢歧了。
  尹婵轻轻搁下茶杯,欲言又止,探究似的看了他一眼,复一眼,打量他到底在想什么。
  被尹婵盯得久,谢厌难免脸红。
  又惶恐心思被她察觉,左思右想,瞻前顾后,最后干脆不闪不避,直勾勾对准尹婵的双眸。
  尹婵则托着腮,连热茶顾不上喝,他身份也顾不得问,好一阵才想出原委,歪着头道:“公子是与我嚼舌根,说谢大少爷的坏话么?”
  她问得天真,神情更不带调侃或讥嘲,越是这般,谢厌脸上的热气不受控制,一哄而上。
  当着觊觎许多年的心上人,谁会想将阴暗鄙陋的心思摆出。
  谢厌掩不去面庞的狼狈,半晌竟鬼使神差地憋出一句:“我有证据。”
  并非加油添醋,或污蔑诽谤。
  尹婵的神色没好到哪儿去,一时发蒙:“你、你说什么?”
  察觉她眉尖疑问,谢厌脑中飞快探查放在谢宅谢歧身边的暗线是哪一支,哪一人。
  须臾便分明了。
  再看向尹婵时,目光除热切外,还多了失措和紧张。
  茶也已搁温,谢厌收紧搭在膝头的手,恼恨自己每每和她说话总会感到窘迫,抿了抿唇,坦然道:“铁证如山。”
  ◎最新评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爱】
  【哈哈哈哈哈,好可爱啊】
  【哈哈哈哈男主好可爱啊!】
  【男主可爱啊】
  【男主这样…感觉后面是女主主动撩成功嘀哈哈哈】
  【男主好可爱哈哈哈哈】
  -完-
 
 
第20章 、不配
  ◎太阳理应挂在天际。◎
  当日,谢宅人人皆知,府里多出了一位五姑娘。
  要问五姑娘哪房所出?
  不,她乃谢厌幺妹,按年岁算,将将在府中姑娘里行五。
  又道谢厌不是原州谢氏替那京城亲戚抚养的么,何来的胞妹……问出这话的人直接被拖出去挨了几杖家法。
  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短短半日,谢宅内外肃清,独尹婵所居的院子一派祥和。
  院中无旁人,只她和谢厌在,自然不会有多吵闹。
  可尹婵此时面容平静,心里早上下翻腾了。
  自打谢厌没来由的说起谢大少爷的风流事,她只觉一头雾水,实在糊涂,明明是她与谢厌的聊话,何以加上一个陌生到与她毫不相干的人。
  再观谢厌举止,颇具正色,一双眼比鹰隼还凶狠猛锐,更义正辞严。
  盯视自己时,哪像在说闲话,分明是衙门官吏正向青天大老爷禀报刑审大案,正经到唯恐……唯恐她不相信一般。
  可谢歧有什么红粉知己,与她何干。
  即便身有铁证,她也兴致索然。
  脑中回荡谢厌所说的证据确凿,尹婵不知所云,怔怔地拢起眉尖,看进他眼里。
  她试图窥清原委,而后者目光不避不闪,好似十分的坦然,任由打量。
  谢厌已经清楚谢歧身边的暗线,至于红粉知己的琐碎末节他且需回头打探,当下只能道出一二。
  虽不至于毁去一个面容俊美的公子带给她的好印象,但也足够在丹青妙手的画卷上,落去几点污墨。
  谢厌自问不是好人,尤其对待谢家诸位。
  阴狠手段几年来不计其数,只要他想,就无从顾忌。这么看,仅是编派几句话,而非把他脸划了,实在过于慈悲。
  他像在宣读衙门案件,既无口水话,也不添枝加叶,郑重其事道。
  “谢歧,生于阳康十二年五月初九。”
  “长房长子,世居原州,年过及冠,未有婚配。常流连花街柳巷,有红粉知己。其一,为招恩楼姑娘云香,年十七,擅琴。”
  “其二,仍是招恩楼,吟烟姑娘,擅舞,与谢歧去年秋画舫游湖。其三,为兰绣阁沈……”
  谢厌侃侃而谈,不想突然忘记那人姓甚名谁,恼得轻啧,略蹙起眉头,迟疑许久后,才接着说:“似乎被称作沈、沈莲……”
  “没错。”他目光一凝,自顾自地颔首,认真回道,“沈莲莲。”
  “……”尹婵眨眨眼,轻声,“什么?”
  京城风月之地颇盛,纵然她居内宅,也有耳闻。以至于现在,听见谢厌说出一连串的姑娘姓名,什么阁什么楼的,尹婵只觉得不可思议。
  以他平素作风,实在很难想像他脑中竟分得清这些。
  谢厌稍作停顿便继续道:“以上仅是一二。”
  他闷着脸一股脑又说了许多和谢歧相关的,无一不是谢歧这里不行,那方有碍,难堪托付,不可深交。
  谢歧乃至谢宅里的每一桩事,他都了然于胸。
  但若把这些放在自己身上比对……
  譬如谢歧流连花街,却仍看着风度翩翩,诗词歌赋信手拈来。而他毫不懂雅致,每每拿刀弄枪,杀人如割草。
站内搜索: